“主公,你这样做,就不怕董卓那里,会假戏真做吗?”
刘成这里,吕阳望着刘成开口询问,带着隐隐担忧。
兵权这东西,与别的东西不一样,这东西过于敏感,过于重要了。
尤其是在如今这种国家崩坏,世道变乱的时候。
这东西就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有了军权,敢打仗,能打胜仗,那么一切就都有了。
此时,刘成设计,准备让董卓将自己的军权给下了,这可是一件极为大胆的举动。
虽觉得自己主公这样做有自己的思考与把握,但吕阳心里面还是觉得不放心。
刘成闻言,笑了笑开口道:“这没有什么事,我娶了董卓唯一的孙女,关系与之前不一般。
且如今也只占有了关中和益州之地,整个大汉,还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有着太多拥有武装的人。
在等情况下,不会真的拿下我的军权。”
“可、可主公您到底是汉室宗亲,与别的不一样…就怕万一…”
吕阳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刘成笑笑,压低了一些声音,望着吕阳道:“退之觉得,就算是我的军权真的被剥夺,我就指挥不了兵马了吗?
张文远、徐公明、甘兴霸、廖元俭、李进先、赵子龙等这些人,就不会听从我的命令吗?
他们就不是我手下的兵了吗?
关中的百姓,就不认我这个刘皇叔了吗?
益州的那些百姓,这样快就将我给忘记了吗?
不要真的剥夺我的军权。
真剥夺的话,我刘成也不会任人宰割!
我之前做的事情,可不是什么无用功。
全力施为之下,让关中改天换日,也不是不可能。”
闻听刘成此言,吕阳心中豁然开朗,疑惑尽去。
再也不担忧了。
同时,心中还升起了浓浓的自豪,觉得心潮澎湃。
他之前考虑的时候,忽略掉了关中与益州的百姓。
这时才意识到,这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
依照皇叔之前所施展的种种政策,到时间皇叔真的受了委屈,振臂高呼,必定会有无数百姓跟随!
更妙的是,皇叔还汉室宗亲的身份。
而董卓,在主公的操作下,在一定范围之内,名声虽有些改善,但整体名声还是很糟糕,依旧是国贼。
皇叔到时间征讨他,乃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事!
原来,不知不觉间,皇叔已经积蓄了这样大的力量!
心中这样想着,吕阳忽然间,就有些期待董卓真的会不开眼,将刘成的军权给弄掉了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
如果真不是将我逼到一个角落里,我是真的不想与董卓撕破脸皮。
关中百姓,才过上一点安稳日子。
关中益州这些地方,在咱们的经营之下,开始变得不一样了,若是战火一起,这些心血,可就都白费了。
对咱们来说,也将是损失巨大”
刘成对吕阳说道
曹仁整个人,此时都变得不一样了,不再是之前霜打的茄子那样。
整个人都显得精神抖擞。
之所以前后变化这样大,是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消息!
随着刘成贼子婚事的落幕,以及董卓接见使者结束,董卓让使者们回去了。
是那种不再限制自由的回去!
这让曹仁有种被释放了身上枷锁,整个人都自由了的感觉。
他原本对这一次的行刺都要绝望了,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事情出现了惊天大转机!
此时的曹仁,基本上已经放弃了当面刺杀刘成的举动,毕竟之前在刘成婚礼上的两次相见,对他的伤害比较大。
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造谣比较好办。
当下就开始将带来的人手召集起来,对他们吩咐事情
与此同时,刘成也在做准备。
他派遣信得过的人,悄悄的前往渑池、以及益州等地,将一些消息,传递给信得过的人手。
比如徐晃、李进、益州的顾雍、廖化、荀攸、张辽等人。
他向他们稍微一点事情,免得他们在今后,事情发生了,不知道真相,一时间冲动,跟着做出了傻事,这样的话,可就不好了。
是真的没有杀敌,就自损八百了。
这是刘成所不愿意看到的
而在这个时候,任命蔡邕为司徒的命令,也正式下来。
刘成结婚之后,老丈人也跟着高升了。
两个媳妇的娘家人,实力越来越强
董卓把守在使者馆外面的精锐兵卒,开始撤离。
给了各路使者们,宝贵的自由。
可以让他们在长安城,以及长安城外的其余地方,自由行事。
不过事先有所交代,那就是不能闹事,不能仗势欺人。
需要遵守律条。
不然的话,董太师就是举起屠刀,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在自由的第一时间里,马岱就带领着自己所率领的从人,一路急匆匆的出了长安城门,朝着西凉疾驰而去。
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只想着早些赶回西凉,将这一次在长安这里,得到的消息,尽可能快的传达给自己伯父。
让伯父他们做好充足的准备!
这个世道,你不奋力冲击,就只能等着被别人冲击。
在别人的冲击之下,不做好准备的话,极有可能就是家破人亡!
除了马岱一行人之外,也有一些人,在第一时间就离开了长安城。
比如黑山贼张燕,白波贼杨奉等人所派遣过来的使者。
他们这一次,都收获到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且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因此一结束,就一路匆匆的走了。
除此之外,第一时间离开的,还有化身谯县使者张仁的曹仁。
在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里,他们就与第一批离开的人,先后出城。
只不过与那些真的想要离开长安的人不一样,他们在离开长安的第一天晚上,在夜色的遮蔽下,就进行了金蝉脱壳。
第二天的时候,使者的队伍继续朝着前面走,一路往潼关而去,准备离开关中,看上去很正常,人数也能对的住。
但,已经换人了。
曹仁,以及九个他的心腹之人,已经脱离里队伍,乔装打扮,蛰伏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重新回到了长安城
至于其余使者队伍,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离开长安。
好不容易董卓那个老阴人还给了他们自由,他们自然是要在这里,多多的转悠一些时间。
好好的看看长安,并以此来尽可能多的得到一些自己等人所需要的消息,做到知己知彼。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也在依照个人的名义,或者是背后所代表之人的名义,前去拜访一些汉室老臣,或者是其余一些他们觉得有必要去拜访的人
一时间,长安城显得有点群魔乱舞的样子
这个时候,除了那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使者队伍之外,也有不少人,显得欢喜。
比如刘焉的几个儿子。
在对使者们撤走了兵马的同时,董卓也撤走了软禁刘范等人的兵马。
宣布对刘范等人的赦免,让他们官复原职。
在这一刻,兄弟三人都是忍不住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有种长松一口气,劫后余生的感觉。
刘范还找来一坛子酒,兄弟三人坐在一起喝。
算是庆祝,也算是压惊。
一开始兄弟三人谁都没有怎么说话,后来开始说一些闲话。
到了后来,不可避免的就说到了自己的父亲,说到了报仇。
“父亲的仇,必须要报!
这是血仇!
只能血来偿还!”
刘范猛的灌下一口酒之后,握着拳头,沙哑着声音说道。
刘诞与刘璋,也都跟着点头,这是他们三兄弟必须要做的事情。
“只是这过于困难了一些”
哪怕是借着酒劲,老二刘诞,也不敢说出必杀董卓、必杀刘成的豪言壮语。
他太清楚两边实力上的差距了!
这根本就是不可逾越的。
刘璋跟着点头。
他比两位兄长更加清楚。
毕竟两位兄长全程都被囚禁。
而他,可是在益州那里,跟着父亲,与刘成拼过正面的。
目睹了刘成那厮,能够爆发出多大的能量!
当真是令人感到绝望。
刘范道:“只要肯做,总是有办法的。
事情我已经想清楚了,今后,咱们要对董卓、刘成二贼感恩戴德,要在他们手下,勤勤恳恳做事情,不让他们挑到咱们任何的毛病。
要努力的往上爬。
当然,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东西。
是为了让咱们能够获取到贼人的信任,给咱们的行动做掩护。
在暗地里,咱们可以悄悄的做不少事情。
比如现在,咱们就可以与一些人进行接触。
董卓、刘成两个国贼,对他们心怀怨恨的人不少。
想要杀之后快的人,也一样有许多。
此时各路使者,只有一小部分出去了,其余的都还在长安。
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刘范对两个弟弟这样说道,意思已经很明显。
他们本身的力量确实不够,但这大汉有力量足够的人,他们可以借力。
刘诞与刘璋二人都点头,表示同意刘范的说法。
不过,刚刚点头,刘诞就又摇头:“大兄想法是对的,却不能操之过急。
这时候,董贼刚刚将咱们放出来,估计暗中没少安排人,盯着咱们。
这时候轻举妄动的话,太容易暴露了。
肯为父亲报仇的人,也就只剩下咱们兄弟三人。
若咱们兄弟,一开始就折损了,那父亲的仇,只怕就更加难报了”
“那二兄觉得该怎么做才好?
此时众多使者都在长安,乃是联络他们与他们背后势力最好的机会。
这时候若是错过,今后想要再与他们联络,就更为困难了。”
刘璋开口说道,显得有些怅然。
总是遇不到两全其美的局面。
“我觉得,我们不必主动联系别人,只需要老老实实的生活,就会有人主动前来找咱们。”
刘诞继续开口。
刘范刘璋闻听刘诞言语,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他所言是什么意思。
二人思索一会儿,缓缓点头,算是认同了刘诞的说法
两日后的晚上,果然有人悄悄来到刘范这里
刘成正式上书,请朝廷增设医学博士一职,类比五经博士。
并且,直接推荐华佗任医学博士。
医学博士,之前没有。
且那些治儒家的大臣们对这看的非常重,担心会冲击儒家正统地位。
思想意识之类的争斗,是极为危险的。
不说独尊儒术这些,单单是独尊儒术之后,公羊、谷梁、左氏春秋这些,就一直争斗不休。
后来随着西汉的覆灭,东汉兴起,强势的公羊学派,开始一蹶不振。
但争斗并没有结束,又有了古今文之争
彼此之间还争的这样厉害,就更不要说面对其余的了。
医学,在很多人看来是可以发展的,毕竟每个人都会生病。
但却不能给他们太多的地位,需要在儒家之下进行发展
如今,刘成直接请增医学博士一官职,类比五经博士,这等于是在儒学的封锁之上,挖开了一个口子。
若是以往,刘成这个提议,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让那些不论是治古文的,还是治今文的,都联合起来一直对外。
将他的这个提议给彻底压死。
就算是解决不了这个提议,也会想方设法的将提出这个建议的人给解决了。
但是,现在与之前不同的。
朝堂之上说话算数的不再是他们,生杀大权在董卓手中握着。
董卓又是握刀把子出身,而不是握笔杆子出身的人,对这些感触不深。
他只看到了医学的实用。
当初大战关东联军,若不是克德拿出压箱底的东西,并紧急培训了大量军医,使医疗这些,有了一些很大的保障,少死了许多兵卒,让兵卒们心里面有了底,敢去拼命,当初的仗,也不会打的那样出彩。
在他看来,这可比许多酸儒,坐在那里不干正事,写一点狗屁不通的文章之类的,有用的太多了!
更不要说,这东西乃是他的贤孙婿提出来的,那自然是要支持!
当下,大手一挥,直接就同意了。
朝堂百官,被接连不断的动荡,给打击的不轻,少了许多,要么是死了,要么是跑了。
力量早就没有那样大。
马日磾、钟繇等人,有所反对,但却难成气候。
此事就此定下。
这这个事情中,司空荀爽再一次没有出声,刚成为司徒的儒学大家蔡邕,也一样不曾出声
“好个蔡伯喈!也是当世大儒了,又坐上了司徒,结果现在,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他却半分都不理会,眼中就只有自己的那个官位!
那刘成乃是他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他真的在此事上发话,那刘成焉能提出这等混账的建议?
这事情,依我看,与其说是刘成等人混账,不如说是蔡邕混账!”
马日磾对着蔡邕大骂,将矛头都指向了蔡邕,骂他不作为。
马日磾乃是大儒马融的族子,出身这样的家族,他的屁股自然是坐在儒家经学上面的。
对于增设医学博士的事情,分外敏感,分外抵触。
觉得受到了很大的冒犯。
骂完蔡邕,他又开口骂华佗。
“华佗那厮,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疙瘩里面钻出来的。
以往从未听闻其人之名。
一个医者,好好行医不就行了吗?
居然也敢谋求医学博士之职!
历来只有五经博士,哪里有什么医学博士?
若是放在以往,这样不自量力、上不得台面的人,早就被打死了!
现在却这般堂而皇之的成为了医学博士!
当真是世道乱了,什么狗屁东西都出来了!”
钟繇心中虽也不满,但却没有马日磾那样激愤。
当下开口劝道:“虽不合规矩,但这医学确实有用,敢问谁不生病,谁不吃药?
且如今这个世道,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咱们最应该做的事情,应该是如何让世道变好”
马日磾闻言,长叹一口气道:“元常所言,我又如何不知?
我所担忧,不是一个医学。
而是医学坏了规矩。
说实话,单单一个医学加进来,真说起来,倒也不是不成。
但,这不仅仅是医学的事情。
口子好开,却难以堵住。
今天可以增一个医学博士,明日就可以多出来的农学博士。
后天就可以多出来一个工学博士,大后天就能出一个法学博士
这样下来,一切不都乱套了吗?!
独尊儒术的局面,将不复存在!
百家齐鸣的景象,将再次出现,这不是什么好结果!”
马日磾这样说着,显得忧心忡忡,又显得很激愤。
“不行,我要去找蔡邕这厮,让其发力,将这事情给阻止下来。
别人此时没有办法阻止,他有办法。
刘成是他的女婿,需要听他的话。
他又是司徒,又是大儒,还是董卓身边的红人,只要他能够在这事情上咬死不松口,医学博士就能够被废除,能够打消一些人的非分之想!
救儒家于水火之中!
这事情看起来没什么,实际上却是在挖咱们儒家的根子!”
说着,就转向朝着蔡邕那里而去。
钟繇出声劝阻,马日磾心头愤怒,望着他道:“元常你还是不是儒者?!
是的话,就别在这里劝阻我!随着我一起去见蔡伯喈!”
他面对董卓和刘成的时候,态度不敢过于强硬,但面对钟繇以及接下来将要去见的蔡邕时,态度可不是一般的强硬。
钟繇被他说的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他一起去找蔡邕
“蔡伯喈,这事情你到底管不管?!”
来到蔡邕那里之后,马日磾也不客气,对着蔡邕,直接就质问出声。
他与蔡邕私交不错,当初与蔡邕、杨彪、韩说、卢植等人一起在东观校勘儒学经典书籍,并参与续写《汉记》等。
历史上,在王允联合吕布刺杀董卓成功,彻底夺权、蔡邕为董卓哭丧,王允下令把蔡邕逮捕,准备将其处死的时候,也是马日磾站出来,对蔡邕进行辩护,想要王允饶过蔡邕。
只不过没有成功。
这时候,心里面有气,说话自然不客气。
蔡邕面对马日磾的态度,并不生气,笑着开口道:“你想让我管什么?”
马日磾瞪起了眼睛:“你老小子别在这里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说的自然是医学博士的事!”
蔡邕笑着道:“翁叔你想让我怎么管?”
“当然是将那什么医学博士给废了!
医学也配设立博士一职?”
马日磾拧着眉头。
蔡邕道:“你觉得我如果能够将这事情给阻止了,我之前的时候会不出声阻止吗?”
马日磾气愤道:“你都没有出声阻止,怎敢说你不能阻止?”
蔡邕道:“你觉得在克德正式上书之前,我就不知道消息,就没有阻止过吗?”
马日磾闻言愣了愣,然后甩甩袖子道:“那是你蔡伯喈怕女婿,没敢真的去阻止!”
蔡邕与马日磾私交是不错,但此时被他当面说出这话来,心里面也不痛快,当即拧起了眉头:“你马翁叔什么都不怕,怎么就去死谏?
跑到我这里,对我苦苦相逼有什么本事?
自己不敢做,就跑过来逼着我去做?
这是人做的事?”
马日磾自知方才自己有些失言,但此时被蔡邕这样怼,心中也不痛快,面色显得很难看。
想要出声,一时间又生生忍住。
眼看着二人要闹僵,钟繇连忙出声劝阻,进行打圆场。
让二人有话好好说。
“医学重要不重要?”
蔡邕吸了一口气之后,询问马日磾。
马日磾点头:“重要。”
“你能保证你今后不生病,或者是生病之后不让医者医治?”
马日磾再次摇头:“不能。”
“既然医学这般重要,为何就不能支持其发展?发展起来之后,说不得后来救的就是你。”
马日磾道:“我没有不让医学发展,而是不能设立医学博士这样的职位。
这个口子不能开,一旦开了,今后可能就收不住了!”
蔡邕道:“当今,最应该考虑的是先如何稳定局势,将将要倾倒的大汉给扶住,这才是最关键的!”
马日磾道:“不将这个口子堵住,保持儒家在朝堂地位,这大汉只怕倾倒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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