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堡选拔已有数日,各路高手使尽浑身解数,比试一场比一场精彩。渐渐地参加选拔的人经过重重筛选,从原来的三千多人到现在不到三百人。而在这三百人中也逐渐显露出真正地高手来。“降龙过海断河山,脚踏日月定乾坤,铁扇玉笛白郎君。”一首童谣不知何时在街头巷尾悄悄流传起来,唱的就是在比试中表现惊为天人的三位高手。
降龙棍—伍为,金刚不坏神功坚不可破,降龙棍法开山裂石所向披靡无人能挡。铁扇玉笛—白无垢,一手铁扇驭敌变幻莫测,分合翻转间攻敌不备防不胜防。玉笛魔音更能伤人于无形。至于这还有一位嘛,便是那女扮男装混入比武大会的飞云堡大小姐,沈星连。
话说沈星连以那神乎其技的腿功击退无数高手,最终在父亲面前证明了自己与那只会独处深闺绣花扑蝶的千金大小姐完全不同,更重要的是连场下来沈星连未尝败绩,不得不叫人惊佩其武艺。但,这场比试种除此三人外还有一人一直为人们讨论的焦点,便是那只参加过一场比试,轻松打败了鬼鹰却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的神秘小乞丐。
鬼鹰在江湖上有嗜血鬼鹰的名号,但凡听闻过他名号的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他。因他出手从不留情,非死即残,在他背后更有一个大门派为其撑腰。却有那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乞丐竟然敢当众挑战鬼鹰,更令人惊诧的是那鬼鹰居然在那看似瘦弱乞丐面前不到三招便败下阵来,还伤了一只手,这怎能不叫人咋舌?只是那小乞丐自从那天以后便销声匿迹。有人猜测那小乞丐多半是遭了鬼鹰报复,想来也是,那鬼鹰可不是善男信女,你这般让他当众出丑,他怎能放过你?可翌日便传出鬼鹰身负重伤被同门带走的消息,此事便显得疑云重重。
午后闲逸,秦香楼躺在摇椅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聆听花叶相问,沐浴清风暖日。
“姓秦的,你在干吗?”
伴随着一如既往的急促脚步,少女那银铃般的声音远远传来。秦香楼眉头微微一皱,无奈地叹了口气,沈星连仿佛一只活泼的喜鹊般吱吱喳喳的跳到他面前。
“站住!”秦香楼连忙叫住她,沈星连刚抬起的一只脚悬在半空。秦香楼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沈星连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弯下腰在一旁的花盆里将预先安置在那里的小弩拆了下来。
沈星连瞪圆了眼睛怒斥道:“姓秦的,你······你在我家里设这种陷阱,想收买人命吗?”
秦香楼笑道:“星连小姐找秦某有何事?”
沈星连冷哼一声,说道:“我爹找你。”看了一眼秦香楼手里的小弩,眼角余光扫视院子周围,隐蔽处寒光闪烁,皱眉问道:“喂,你弄这些东西干什么?”
秦香楼淡淡道:“抓鬼。”
“抓鬼?”沈星连一听不由得好笑道:“飞云堡里正气凛然,哪来的鬼?这几天你缩在这里原来就是在摆弄这些。没想到你秦公子也会怕鬼呀?哈哈,笑死我了。”沈星连笑得前仰后合,咯咯笑声回荡在小院中。
秦香楼难得的露出羞涩神情,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说道:“其实,我也蛮烦恼的。”
沈星连用力拍了一下秦香楼的肩膀,扬起小下巴对他说道:“别怕,本小姐出马什么牛鬼蛇神通通把它踢回老家!嘿嘿。”
“既如此,秦某就先谢过星连小姐了。”秦香楼假模假样的低身作揖。
沈星连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这虚伪的毛病,真叫人恶心,不理你了。”随即扭头离去。
一声金石落,荡起几缕涟漪。眉梢轻落,积满几多红尘叹。
此时天际传来长鸣,一道黑影划过天空落入院中。秦香楼微微一笑,轻吹口哨,只见一只半人高的大黑雕扑腾几下来到他面前。秦香楼解下黑雕脚上的签子,黑雕随即振翅腾空片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秦香楼小心翼翼地打开签子扫掠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书房内,沈岳伫立窗边,闻听窗外喧嚣,此刻他的心情亦是难以平静。房门外传来几声轻和的脚步声,秦香楼停在门边道:“堡主。”
沈岳转身走到书桌旁,目光落在桌上的两封信笺上:“进来吧。”
秦香楼步入书房,只见沈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书桌上的信笺,微笑道:“恭喜堡主。”
这时沈岳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仰天大笑:“哈哈哈······贤侄呀,这次多亏有你,我飞云堡他日若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帮,你可是居功至伟呀!哈哈哈。”
秦香楼俯首谦逊道:“香楼不过略献拙计,到底还是要飞云堡这般实力才能实现呀。不过什么天下第一不过虚名罢了,堡主得到的将会比这个更多。”
沈岳走到秦香楼面前将那两封信笺递到他面前,说道:“这两封信,一封是夏国丞相杨延亲笔,而另一封则是启国国主御书。内容嘛都是欲拉拢我飞云堡,而且条件丰厚,真是叫人难以抗拒呀。”
秦香楼嘴角此时掠过一丝令人难以觉察的笑意,说道:“比起这些,还有一件事更加重要。”
“哦?”沈岳眼角飘向秦香楼,只见他神色淡然,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神秘的笑意。沈岳眉梢微扬,问道:“贤侄可是还有别的打算?”
秦香楼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沈岳,沈岳不由得眉头一皱,因为他忽然发现这人的笑容里有种莫名的狰狞,令人不寒而栗。便听秦香楼道:“竟云侯反了!”
“什么?那个窝囊废?”沈岳不由得惊讶道。
秦香楼娓娓说道:“竟云侯本是夏王嫡系,但因其母为庶出,故不能归为正统。又因其为人懦弱,所以被人们冠上了‘草包侯爷’的名声。原本我也是这般认为,可没想到咱们这位‘草包侯爷’却是一直在韬光养晦,待到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成功。竟云侯表面上饮酒作乐庸碌无为,其实一直暗中培养着自己的力量。”
“如今夏国新主登基不久,且年纪幼小,一切国务都有丞相杨延暂掌。又逢夏、启国两国与北胡之战,正是举旗的最佳时机。他手下凭空多出了三十万兵马,只在一夜便已轻松夺取了两座城池,其速度之快不得不叫人惊诧。”
顿了顿,秦香楼凝思道:“根据情报,竟云侯最近似乎收了两个很厉害的人物,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竟云侯才敢在现在发兵起事。”
沈岳凝眉问道:“什么人物竟然有如此实力让他敢在此时······”
秦香楼冷冷一笑,说道:“一个年轻貌美的歌舞伎,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孩子。”看出了沈岳眼中的诧异,秦香楼摇头苦笑道:“我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些,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绝不简单。”
沈岳道:“那么你准备怎么做?”
秦香楼俯身作揖道:“香楼想向沈堡主借人。此事若成,飞云堡定会名扬天下,到时堡主手中就有足够的筹码,化被动为主动,不只是夏、启两国,恐怕天下群雄都会争相向飞云堡示好。”
沈岳闻言紧锁眉头低首凝思,秦香楼默默站在一旁,只待那最终的定音。
忽然,踱步声戛然而止,秦香楼眉角微微抽搐,便听沈岳低沉的声音传来:“你要多少人?”
秦香楼道:“只要几个高手足矣。”
“好,我飞云堡中精英任你调遣。”沈岳道。
秦香楼却摇头道:“不,我不准备用飞云堡的人。”见沈岳微愕,秦香楼微笑道:“我要借的是这次参加比武的高手。”
沈岳疑虑道:“可是这些人中龙蛇混杂,恐怕······”
秦香楼悠然道:“那正好,我们便趁着这次机会检验一下这些人。此事若成,好处尽归飞云堡,若不幸失败,失去的也只是几个江湖人罢了。”
“嗯,就这么办······”
沈岳花话音未落,房门被猛然踢开,沈星连突然跳到二人面前道:“爹,我也要去!”沈星连突然闯入对沈岳道:“爹,你准备助夏平叛,女儿也去。”说着恶狠狠地瞪向秦香楼。
沈岳勃然怒斥道:“闭嘴,给我回自己房里去!”
沈星连哪肯依从,争辩道:“爹,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比武大会我也参加了,凭什么不让我去?”
沈岳虎目圆睁,沈星连却无丝毫惧意,直视着父亲。便听一声脆响,沈星连脸上烙下了一记红印。她捂着火辣辣的脸庞瞪着父亲,眼中泪光闪烁。沈岳训斥道:“都怪为父平日太过惯着于你,才至你今日这般目无尊长胡作妄为。滚,回你的房间去!”
沈星连红着眼眶扫视二人一眼,随即愤愤离去。
沈岳长吐了一口气,许久,对秦香楼道:“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走吧,我要静一静。”
秦香楼作揖道别,关上书房门,从门缝中向房中望去,那位往日众人之上名动江湖的飞云堡堡主,仿佛忽然间苍老了许多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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