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忙忙碌碌感觉不出有多劳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倒头睡一觉第二天依旧如常,桃芳和楠楠连续两天无所事事,每晚牌局不到十二点夏雪梅不让散,口口声声玩个尽兴。桃芳和楠楠以往每天从早忙到晚,猛然清闲今天却感觉很疲惫,牌局散了后又睡不着,回到客房干脆沏壶茶聊聊天,又聊了一个小时楠楠才回房歇息。
楠楠走后桃芳依旧没有睡意,独自一人喝了几杯茶,来迷魂洞已经五天了,想和王仁智聊聊自己的家事却始终没有机会,事关全家人的大事不妥善解决,桃芳想起来就头疼不已。看看时间马上两点了,睡不着也得躺下,希望明天有机会单独见到王仁智,不论能否找到办法,不休息好精神不振不行,桃芳遂起身去冲个凉。
保镖亲随虽然也过来了,但是自己和楠楠的行李却不知粗心的郑媛媛放在哪里,这么热的天害的和楠楠没换过衣裳,客房虽然备有睡袍,谁知道还有其他人用过,索性继续搭个棉麻被单。心里有事躺下后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闭上眼睛仍然辗转难眠,朦胧中感觉有人来到床边,知道是楠楠,眼睛都懒得睁开,不耐烦的道:“我说你烦不烦啊,就那么点破事至于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睡不着就来骚扰我,我可告诉你,今晚我若是睡不好觉,明天上午我哪儿也不去,好好的补一觉。”
保镖亲随和侍女在楼下,楼上只有自己和楠楠,夜半三更外人进不来,不用睁眼就知道是楠楠,哪怕是夏雪梅和白晓丽也轻易不进别人卧房,除了楠楠没别人。没想到楠楠不但没走,听动静好像还在床边坐下了,这个人不是楠楠,如果是楠楠的话不会坐下,早就死皮不要脸的爬上床了,外人不可能摸到自己床边,唯有王仁智。
“楠楠有什么事情?”没等桃芳睁开眼睛,耳边传来王仁智的声音,桃芳闻声赶忙一骨碌起身,心里陡然一惊,又有什么急事要办,否则王仁智不会半夜三更敢过来。
借着驱蚊灯微弱的光亮一看,不是王仁智是谁,桃芳略显惊慌的问道:“老爷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莫非有什么事情很紧急?”王仁智和夏雪梅白晓丽也只不过匆忙共进早餐,此后就没再见面,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绝对有什么急事,桃芳顾不得自己仅以被单裹身的难堪窘迫状况发问。
王仁智道:“我这里没什么急事要办,你也看见了,富春洞这边一摊,朱大哥他们那边一摊,头绪太多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你们现在暂时用不上,以后自然有用你们的地方。倒是你和楠楠,前后脚的追我,若是公事我早就知道了,想必你们俩是为了私事,恰好这段时间我又很忙,只能半夜三更过来,你先起来穿好衣服,然后沏壶茶说说你家里的事情。”
王仁智召集朱语敏时朗逸等人时并未通知桃芳,桃芳现身应该是凑巧,楠楠外出三个多月,回来后理应汇报情况,明知道王仁智抽不出时间,两个人还紧追不舍,因此王仁智猜测她们俩有私事寻求帮助。桃芳没想到王仁智大半夜来谈自己家的私事,兴奋之下赶忙下床,嘴里说道:“老爷稍候片刻,我去叫楠楠过来。”
说着话桃芳身披被单去隔壁叫楠楠,王仁智道:“你倒是穿件衣服啊,让人看见不像样子。”
桃芳嬉笑道:“大半夜的哪有人,除了老爷没别人。”楼下是保镖亲随,不经呼唤没人上楼,何况王仁智进门时已经见过面,没谁不长眼这个时候上楼。
转瞬桃芳和楠楠重新回来,桃芳好歹还给自己披上被单,楠楠连被单都没披,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前,进门就乐呵呵的沏茶,气的王仁智埋怨道:“你倒是把头发盘一盘啊,夜半三更不怕吓人吗?”
楠楠也不搭话,沏好茶落座后才顾上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桃芳道:“老爷时间很紧,长话短说别啰里啰嗦耽误事。”桃芳吃不住王仁智是否愿意施以援手,先让楠楠给自己探探路,她知道楠楠为侄儿尹谨行而来,打算视王仁智是否答应做决定。
这时楠楠已经倒了三杯茶,看了眼王仁智后,才开口说道:“我这次前往川康和川北国,先是欣妍姨奶奶······”刚说到这儿,王仁智便打断她的话,道:“我没时间谈公事,说说你的私事。”
楠楠在川康以及川北国的经历,包括她前往华亭、丽水的行程王仁智都已经知道,一件件谈的话,恐怕明天中午都未必谈得完,因此赶忙阻止楠楠。楠楠听后不服气的看了眼王仁智,又扭头看了眼桃芳,看见桃芳责怪的眼神,吐吐香舌道:“不瞒老爷,我怕银行业清理整顿殃及我娘家,因此经苏丹奶奶准许,还回了趟鲁甸国焉稽县的娘家,幸亏我这次回去,不然的话真有可能出事······,请老爷救我侄儿一命。”
楠楠一口气把回娘家的经历,以及陈苏丹责怪自己,把母亲和爷爷送往温馨疗养院,意外发现侄儿尹谨行暗藏生命危险,娘家饮用的山泉水质过硬等等叙述一遍,最后才说出商雅兰让自己转告王仁智明年五六月份与各方名医汇聚疗养院。明年三月三日川康复国,王仁智被各方共同推举为川康王国国王,三月三日举行加冕仪式,商雅兰吃不准自己的时间,因此才大致定为五六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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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明年五六月份还有近一年,一年之后的事情很难说,王仁智不好现在答应楠楠,他知道这也是商雅兰给自己的一个诱饵,自己最喜欢的是专研医术。王仁智犹犹豫豫不表态,楠楠心里很是坎坷不安,她不敢打扰王仁智,借给桃芳介绍娘家情况给王仁智亮耳朵,她这个侄儿是尹家培养多年未来的一家之主。
五六月份恰逢春末夏初,是川康最好的季节,这是商雅兰把时间定在五六月份的主要原因,桃芳知道楠楠的目的,也明白王仁智在想什么,她认为这个时候不该打扰王仁智,应该让他静静的思考。楠楠心系侄儿安危,看不见桃芳给她使眼色,别打扰王仁智,王仁智吸了两支香烟,喝了一杯茶之后开口道:“这个雅兰,她的医术已经远胜于我,干嘛非要拽上我,又不是不知道届时我有可能抽不出时间,说实话我现在不能给你做出承诺。”
王仁智的话让人觉得他可能拒绝楠楠,情急之下楠楠张嘴央求王仁智,桃芳始终防止楠楠开口乱讲话,一直握着楠楠右手,见状猛然使了把劲儿,硬生生阻止楠楠打扰王仁智。王仁智看在眼里,假装不知,继续若无其事的说道:“这样吧,我让雅兰把时间稍微提前一点,最迟不超过五月份,怕的是气候变化,明年川康夏季若是提前的话,可能六月中上旬云兰就挺热的了。你还有什么事儿?没的话桃芳你呢?你有什么事情?让我猜猜,应该和你们家王大哥有关吧?能让桃芳认为困难的事情,怕是不好办,不要紧,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王仁智的话等于答应了楠楠,楠楠非常兴奋,赶忙抽出一支香烟递给王仁智,随即点着香烟,她知道不能说什么感谢的话,王仁智不喜欢听,以行动表示自己的谢意。王仁智道:“楠楠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任何医术高明的医生也是人,只能说雅兰尽最大的努力,至于能否治愈你侄儿,没任何人给你打保票。”
楠楠还是没说话,只是点头回应,桃芳注意到王仁智话里说的是治愈而不是挽救,心里明白尹谨行十有八九性命已经得以保全,不过她没有当场点破,以后有的是时间告诉楠楠。桃芳开口道:“老爷猜的很准,我这儿就是我们家老爷的事情,其实早在听说钱星瀚意外溺亡时我就有这个想法了,后来得知老爷派楠楠去钱家,我便决定等楠楠回来再说。
其实怎么说呢?不怕老爷和楠楠笑话,当初我和王翔勤决定牺牲我保全家业时,我已经对王翔勤死了心了,他这个人太自私,只图自己享乐,没有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老爷别嫌我啰嗦,之前我从没谈过这件事情,今天我敞开心扉说给老爷听听,也借此叙说我经历过的痛苦,心里承受的委屈。
王翔勤直到现在也称得上美男,对女人极具吸引力,当年在华亭我倾慕他伟岸的外表,特别是五大财阀王氏嫡系身份,我这个平民出身的女孩勇敢追求需要不是一般的勇气。楠楠不许笑,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我和王翔勤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并非我有多优秀,而是背靠五大财阀,不必有其它各方面的顾虑,只需一心发现商机。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一帆风顺事业有成,表面上看起来大家起点相差无几,成就一番事业的成功过程中与背景无关,实际上背景至关重要。不说这些了,回想当年那场商战,其实本质上是一种成长过程中的历练,也是家族考核子弟的方式,虽然残酷,但是各家族均如此,即便没有这场商战,家族也会设法进行这种残酷的磨炼。
商战失败并不是很可怕,毕竟可留下几个亿的资产,远超我和王翔勤起步那点资金,凭借王氏这个靠山,我相信依然可以翻身,失去的只是王翔勤竞争入主王氏核心的资格。现在回想起来,王翔勤很可能很早就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可是王翔勤宁可牺牲我去给十七弟王翔宇做契约私奴,也不愿失去一千多亿资产,那个时候我对他已经死了心。”
桃芳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不知是自己悔恨还是痛恨王翔勤,然后继续说道:“后边的事情我就不啰嗦了,我关心王翔勤的安危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儿子王博威,如今我们家也算得上资产颇丰,不能不提防有人暗中觊觎。几天前看了民生日报,等于坐实了钱星瀚并非意外溺亡,而是遭人暗中下毒手,与王翔勤名下资产有关的共有三个人,他算一个,还有我和儿子两个人。
想要谋夺王翔勤资产,必须除掉我们仨,目前我的生命非常安全,儿子也很安全,我不放心的唯有王翔勤,他一个有钱的富豪家里也关不住。虽然如今王翔勤可有可无,但是毕竟名义上他的分量最重,因此,桃芳恳请老爷给王翔勤安排个十分安全的地方,这个地方我也想好了,就是当初老爷起家的襄平,雅丹楼非常适合王翔勤。”
桃芳对把王翔勤安置在襄平感觉很有把握,虽然百草堂不合适,可是无论是唐家寨还是雅丹楼都足够王翔勤享乐,任你手伸的再长,到了襄平地界都没有用。不料王仁智不答应桃芳,并且拒绝的很快,他给桃芳的理由是襄平州并不是很安全,并且搬出当初党学坤宜梦薇夫妇以及陈俊哲潜入唐家寨举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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