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副质疑的表情,我心中一凛:现在神经内科大夫的专业素质都这么过硬了么?……还能兼职测谎?
——然而表面上,我还是表现得比较镇定,装出一副十分疑惑的样子,带着一丝不耐,冲着他反问道:“怎么,失眠还不够惨啊?您还想让我怎么着?”
李炯大夫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他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合上了手中的本子,抬起头冲我说道:
“你被介意,我只凭借我的行医经验,判断你应该不仅是失眠而已——因为看你的脸色和精神状态……恕我直言,看你的样子,好像是还受过什么巨大的惊吓似的,所以,我才多问了几句——毕竟了解的越多,越有助于我帮你治疗你的失眠症。”
“呃……这样啊。”
我听罢他说的话,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心里却长吁了一口气:只要能治好我的失眠就行了,至于那些其他的……忍忍就过去了。
大概是看我的情绪恢复了“平静”,李炯大夫继续询问道:“失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我苦笑着回答道。
“昨天?”李炯大夫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大概是觉得仅仅失眠一天,就跑到医院来挂号问诊,实在是有点太大惊小怪了。不过专业的素养让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询问下一个问题:“除了失眠之外,有没有伴随着多梦,或者噩梦、梦游的症状?”
“呃……”听到他这么问,我稍稍迟疑了一下,想了一会儿,缓缓地点头道:“有……”
“哦?”听到我肯定的回答,李炯大夫眉毛微微一挑,再次拿起笔来,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一边写着。他一边继续问道:“能说说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么?”
“呃,多梦的话……大概是半年前吧。”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道:“至于梦游,是前天……不过。那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一次梦游。”
李炯大夫听我说罢,点了点头,“啪”的一声,合上了本子:“你的情况。我大概都已经了解了,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方便说,那么就说;不愿说的话,那就不用说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中有些奇怪,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
“什么问题?”
他看了看我,温和的微微笑道:“你都梦到了什么?可以说说么?”
“呃……梦到什么?”听到他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我心中一阵冷笑:梦到的多了,说出来都能出本小说了!而且说出来就怕你不信,梦到的地方老子还全都去过了。
当然。这些事是我不能说的秘密,所以我就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傻愣愣的看着他:“当时记得……现在,都忘了……”
“哦,”李炯微微点了点头,好像预料之中似的,眼睛中闪烁着睿智的光彩,对我微笑说道:“这是正常现象,一般人做完梦之后,都不会清晰的记得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说到这,他从办公桌后头站了起来,拿着刚才记录的本子,走到了我的身前:“走吧。我带你去做个脑电波,检测一下你还有没有其他的隐患,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可以给你开药,你回去按时吃药,多做休息就是了。”
“呃。好吧。”
看他那轻松地表情,我想我这失眠的毛病应该是可以解决了,旋即便开口应了他一声,也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走吧,跟我来。”
看着我起身后,李炯大夫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便率先走出了办公室的门,领着我往脑电波检测室走去。
到了脑电波室里,看着那些各式各样的仪器,我心中有些发怵,尤其是当护士给我带上那些小小的接触器的时起——一种变成实验室里小白鼠的错觉在我的心里油然而生……
好在检测的时间并没有多久,而整个过程让我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任人摆布。
一番麻烦的检验过后,我的脑电波图就被李炯拿在了手里——只见他把那花花绿绿的脑电图放在桌子上,皱着眉头,一寸寸地仔细看着——那神情,好似战场上排雷的工兵似的。他观察了好半晌,我就坐在一旁无聊的等了他好半晌:虽说那是我自己的脑电图,但毕竟我也不是冰块凌那种——文能背诵《黄帝内经》、武能虐杀魑魅魍魉的全才,所以我还不如坐在一旁乖乖的等着,别凑上去自讨没趣……
嗨!真是奇了!我他娘的怎么又想起冰块凌那厮了呢?……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他在的话,他能不能看懂我这花花绿绿的脑电图呢?……
又过了几分钟,就在我心中默默地置疑冰块凌那厮的“综合素质”的时候,那站在桌子前一直观察脑电图的李炯终于完成了他的“排雷任务”——
只见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长舒了一口气,冲着我皱着眉头说道:“已经检查完了。”
看着他脸色有些难看,我心中猛然一凛:该不会是我的身体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吧?
想到这,我赶紧开口问道:“李炯大夫,我的情况怎么样?”
他看了看我,十分凝重的说道:“你以前……是不是在哪里接触过什么严重的精神性毒素?”
听他说到这,我楞了一下——精神性毒素?难不成……是那蜈蚣卫的剧毒?想到这,我得浑身下意识的抖了一下——那种痛至脑髓的感觉当真是让我终身难忘……然而,虽然想通了这精神性毒素的来源,可是接下来,我要怎么和这大夫解释呢?
不过好在那李炯长了副菩萨心肠——他看着我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触碰到了我什么不好的回忆,便连忙开口说道:
“没事的,你不说也没什么关系,我这么问你,只是要告诉你:虽然你在规定的时间内服用了解毒剂,但是,还是有部分的毒素残留在你的脑袋里,所以才会导致你出现梦游和失眠的现象……不过除了这个,好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隐患了,至于你脑中的毒素……”
说到这,那李炯大夫站在原地略微思索了一下,接着开口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学生吧?如果学业不紧的话,我建议你向学校请假;我这边给你开几副解毒剂,再给你开个请假用的证明,你回家好好休养,按时服用,等到病情痊愈,再回来上课。”
听了他的话,原本还有些隐隐担心的我,竟然先是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高科技,还是不能检测人心啊!不过,至于毒素什么的……我在心里暗自的安慰自己:唉,算了,只要我还活着,那么一切就都有补救的机会。
想到这,我连忙冲着那一脸严肃地李炯大夫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回家休养。”
听到我的应答,李炯微微颔首,再次严肃的嘱咐了我一遍后,便带着我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开了刚才做脑电波的单子和解毒剂的处方,让我去楼下交款处交款,完后就可以离开了。
我向他道谢后,便拿着单子离开了他的办公室——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转身走出去的那一刻,那位被我看成“菩萨心肠”的大夫李炯,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
“就是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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