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一行人要去见的,就是血房长老与气劲房长老。
脉房与明心房二房各有一名弟子被选为门主候选人,要避嫌,不能参评。
门主大选之事,由另外二门长老主持。
而更为了避嫌,就连主持的这二门都不得为选举投票。
至于宗门中的三票,则是在剩下的几十房中,在比试开始时,随机挑选出来。
所以这在程序上还是比较合理的。
一来被选的房不能影响,而来主持的房不得施加影响,还给了一些小房给予选择的权利。
明面上如此,选择出来的门主,想必一定是较为恰当的吧?
多年前,或许真的是这样……但自从与无思崖,就截然相反了。
想往日,门主选举比试之时,那场面,人山人海!
不仅本宗门的弟子会将所有的看台都挤得满满的,甚至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宗门,也有人来。
他们也是来学习一二。
因那时门主权力极大,几乎可以说是在宗门里只手遮天的存在。
因此,医道、人品与实力皆在上乘,才堪堪能满足候选人的基本条件。
这一种人,几乎可以说是先天天赋极佳与在后天努力从不偏废而更加努力者。
只有这些人中更是一等一的,才有可能坐上那门主之位。
所以每次门主比试,都会引得一阵热潮!
但是,这热闹的场面,在无思崖与绝情谷出了那一档子事之后,就变了。
根源在于,无思崖各房长老在那一任牧尘死后,分解了他的权力,让继任者成为了花瓶。
还是注定了一定要被别人砸碎,要不就被自己砸碎的花瓶。
谁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会的去做此物呢?
成为门主,不再是成为一门中最优秀者的标志,更不可能成为那叱咤风云的存在。
谁又会为了这个烂掉了的目的去努力呢?
在那之后,继任的第一场,倒还是有那么半数人去看了。
后面,则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到最近的几次,几乎都没人去了。
大家只要再事后知晓是哪个倒霉透顶的家伙竟然“力挫群雄”,担任了门主就好啦!
各自该干嘛还是干嘛去,管那么多做什么呢?
这点属于无思崖难以启齿的羞处了,对宗门感情颇深的牧尘自然没有跟赵四说起。
赵四也没有想到,他即将要去担任裁判的这一场比赛,竟然会如此凄惨……
……
一行人到了那长老们议事的地方,赵四抬头看去,见是一所大屋顶的木屋,别无其他。
清风让几人在外等候,他先进屋里去通报。
不多一会儿,他就出来了,不过,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几乎还跌了一跤。
“怎么了?别急着。”鹤苍云见他这般模样,笑着打趣道,“又不是天塌下来了,再说,就算塌下来,也还不是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嘛!”
清风则是一脸脸红脖子粗地对鹤苍云,急道。
“前辈,前辈!大事不好了!”
赵四窃笑。
“什么大事?难不成这天真的塌下来了?”
“呼~”
清风长呼了一口气,似乎此时他才镇定下来,接着,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
“比、试、开、始、了!”
“啊?!”
赵四与鹤苍云都一愣。
随后,赵四笑了。
“我当是什么事呢!开始,就开始了呗。正好,也省下我一番自我介绍的功夫。”
鹤苍云却是责怪起来。
“此时也值得大惊小怪?长老们洞悉你宗门,能派出你俩来接我,自然知道我何时何地到,这比试正好赶了时间,不是好事嘛!”
两人这么说着,都没有注意到,与他们同时发出诧异之声的,还有他们身后一人——
那“门童”,明月。
她在一声诧异后,立即用三指捂住口,缄默起来。
她的脸色是尤其地沉重。
赵四、鹤苍云面前,清风是亟不可待地道。
“不是呀!”
他焦急到不顾了鹤苍云尊贵客人的身份,而忤了他的话,抢过去,道。
“候选人,我妹妹,明月,还在这里啊!他选个什么?!”
“你妹妹?!”
“明月?!”
赵四、鹤苍云两人这会儿由清风的话,才注意起一路来跟在身后,一路无话的明月来。
赵四是尤其地不信,他扭头看了明月一眼,然后再看来清风,道。
“你们这比试不是要优秀的内门弟子嘛,我怎么看她不像是要去选的嘛!”
鹤苍云脸色更是不喜。
“修道之人,不提凡间俗世之无谓牵绊!你可懂?更不能为此牵动心本,否则修道就会功亏一篑呀!小友。”
清风被这么一说,顿时沉默。
此时,他才清醒过来。
刚刚遇事,是他太焦急了,说漏了话。
此时,他心想来,难道自己要把事情托出口?
说出自己的妹妹明月本来就天赋异禀,在进无思崖时,就被选入了脉房,成为关门弟子之一?
她之所以是门童的装扮,是身为哥哥的自己诓她来的?
而诓她来的目的则是为了一个卑贱地去请求一个外门裁判的“可怜”?
可怜可怜她妹妹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要选她成为门主,葬送未来这种事?
清风年纪尚小,攻不得多少心计,他能想出此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想来,就算是请求不成,也能让妹妹跟外来的前辈混个脸熟,留得一个好印象。
他只是没想到,鹤苍云会将本属于其的裁判位,让给了对他而言很是陌生的赵四。
再加上他刚刚想进去通禀,才被管着会议室的弟子告知,长老们已经前往试炼场了。
长老们并让他转告清风,带着客人一同前去。
而明月乔装打扮成外门弟子,还是一个门童,是长老们并不知道的。
长老们想的也是直接,想赶紧弄完了门主这桩子事,然后各忙各的。
种种因素之下,才形成了当今这种局面。
清风在心中苦想了几圈,又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实在挣扎得久了,他的心中保守折磨不已。
这股折磨又化为悲痛。
想到妹妹今后的生活,他痛得不能自己。
终于,他一咬牙,做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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