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田园：拐只王爷镇镇宅 第064章 书院遇上事

    “没什么，不过是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沐湮转换表情，又变回自在悠然的沐湮，调皮地眨了眨眼，“元宝你可是这里的学子，不能徇私纯介绍熟人哦。”

    “不会不会，管兄很厉害的！”金元宝连连摆手，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有些忧郁地捂嘴。

    “呵，就知道你是要介绍熟人，你和他说过？”沐湮看金元宝猛地摇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文人大多清高，谅你也知道他不会乐意走这种后门。成，你带我过去吧。”

    “啊，这，这……”金元宝一愣。

    “请先生当然要诚挚待人，谄媚讨好的不要，自卑懦弱的不要，”沐湮瞥了金元宝一眼，“若是先生只为能赚取银钱，就甘愿抛下背脊扫榻相迎的自然也是不能要的。否则怎么能教得好学子。”

    “哦，哦，”金元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应过来后立刻领着沐湮与祁无楼一起往里面走去。

    一路上，长栏亭榭，枯枝冒春，浮水绿波，不远处总能传来或学子朗朗读书生，或学子争论国事声，或奋笔疾书声……

    祁无楼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开口道：“今年县试改在四月，而八月又是三年一次的乡试。小沐若是想找秀才的话，只怕这时候的秀才都准备备考，而待定的秀才，得等四月放榜后才能知晓了。找不到妥帖的啊。”

    “嗤，此言差矣，”沐湮微微一笑，声音清凉的童音响起，“我们要寻的是能安分呆上几年教书的秀才，反而不需要尚未揭榜的新秀才，所以这个时间段来找是最好的。”

    “你也是知道的，读书人的想法不就是考上进士然后做官么。任何一个刚刚考起秀才的人都是志得意满，无不兴冲冲地准备几个月后的举人考试的，哪怕他们迫于银钱的压力，也不会完全将心思放在教习学生身上。这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一个不足一米五，一个不足一米六，两个小娃娃在这里老气横秋地讨论着请秀才看秀才的事情，不少耳闻的学子都是惊讶回头，愕然一呆，然后互相会心一笑，又继续低头读书了。

    “至于你担心“老”秀才们都去备考，呵，这个想法该怎么说呢……”沐湮苦恼地歪了歪脑袋，似是没想好要用什么形容词。

    旁边站着的金元宝冒头说了句：“该说天真！”

    不等沐湮点头赞同，金元宝继续开讲，“无楼小少爷啊，你是富家子弟当然不知道平民读书人的艰辛。书本、笔墨、竹简以及给老师的束脩等这些费用，哪个不要银钱？一个学年下来几乎可以耗费一家人五口三年的开销，这还是在学子极其节约的情况下呢。”

    他突然闭嘴看了一下旁边几人脸上露出羞恼的神色，赶紧压低声音道：“也就是说，稍微有点能力与头脑的平民秀才只会趁热打铁冲击最近一次三年乡试。若是败了，他们就会想法子老实赚几年银钱，直到赚足了才会继续下一轮乡试。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不停歇地准备科考啊，这岂不是会活活逼死家里其他人么。”

    说到这里，金元宝脸上又露出来佩服无比的表情，说道：“说起来，还真得多亏了曾经的武周女皇呢。听老一辈的说，几十年前的时候学子们比现在还要不通世务，完全不知道世道艰辛。不说富家学子，就连那些平民家的学子都只知道论语却不知道柴米油盐的贵贱。”

    金元宝面露鄙视：“那时候的学子只知道风花雪月，乡里甚至发生过卖儿卖女供养一人考科举的人伦悲剧。要不是武周女皇知道这情况后大怒，颁布律令，任何一位学子在考中进士后都必须进行严苛的调查，凡是考上进士的前三年中，有直系亲属因负担太重贫困交加，且学子未出任何能力赚钱的，一律剥夺进士身份。”

    “啧啧……这道法令出台后，那些一天到晚只知道之乎之也的学子才开始知道要找零工了，这才减轻了很多乡亲们的负担。武周女皇不愧是第一代女皇，实在是太厉害了。”金元宝眼中闪烁着星星眼。

    金元宝感慨完，又愤怒地摇摇头：“可惜啊可惜，却被那奸诈的子车佞臣给谋朝篡位了！幸好在后来由有识之士清君侧，否则啊……我们还不知会过什么样的苦日子呢，呸！”

    按道理说听到这么夸奖再怎么脸皮厚都会脸红一下，可沐湮却因为联想到某人某事心情实在羞涩不起来。

    沐湮瞥了一眼金元宝灿烂无比的崇拜表情，暗忖，若是金元宝知道这件事情实际上是那位佞臣子车送的折子上来，甚至法令都有参与修改，不知道表情会怎么样……

    不过历史嘛，就是这么真真假假难以辩解，已随时光而消散，而去为一个谋朝篡位的佞臣洗白名声，沐湮没有那么圣母。

    三人低声说笑着，就在这时沐湮看到正前方有一群人在那里对着一个漂亮玉面书生拉拉扯扯，很明显区分为三种人。

    一个人站在外围漠然抱胸看，一个人努力挣扎着为难地蹙眉，还有一批就是爪牙的嚣张。

    巧合的是这里的人沐湮大多看见过，一个就是曾经有些狷狂的卢书生，一个是那似女子般漂亮温婉的管兄，还有一个就是曾坐在酒楼里用色眯眯眼睛看管兄的男人。

    本来沐湮是没打算管，哪想金元宝刷的一下就冲过去了。

    他一脸愤恨地挥了挥拳头：“光天化日之下，书香之地之前，你们这些人到底在这里做些什么，逼迫良家妇男嘛！还不滚开！”

    “噗，”本来金元宝跑过来想要解围是好意，但是他油嘴滑舌惯了，良家妇男这形容词一出来，立马引起周围不少噗嗤的笑声，就连被救的管兄的脸色也是羞恼得一阵红一阵白。

    金元宝自己的手指也有些僵硬，但他还是坚持怒瞪流氓，走上去想将那个人给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