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家洗衣服,结果翻衣服的时候,就听见什么东西掉地上了,低头一看,我就皱了眉了,“这玩意儿怎么跑这来了?”
笔记本被我从地上捡了起来,看着封皮上那让人感到不详的、诡异的血滴状污迹,似乎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离奇的经历。而我的思绪也被硬生生的拉回了大学的那次恐怖回忆里。
那是大四上半学期的最后一个多月,我们搬到了离校区相对远的老宿舍楼。自来老楼就多闹鬼的传说,何况我们5层还有一间上着一把年头久远的锁头的宿舍——514,再加上这楼的走廊是南北向,昏暗的光线配合着老旧斑驳的绿色油漆面的墙壁,给这里更平添了几分“鬼气”。
我跟赵鑫从网吧出来的时候,街上已经没多少人了。赵鑫伸了个懒腰,掏出烟,躲了半天风,才点上,吸了一口,舒爽地说道:“我x,还是在大街上抽烟爽!里面乌烟瘴气的,真他妈难受!”
我被外面的冷风吹的打了个激灵,把衣服捂严实了,抱怨道:“那你还不想出来呢!而且,我看你在里面不是一根接一根,抽的挺欢实么。”
“我那是被逼的!那里边太臭了,抽烟也抽不出香味来。”赵鑫深深地吸了口气,“只有出来闻着新鲜空气,才能抽出香来。”
真不知道赵鑫那儿来的那么多大道理。反正我是真被熏得头晕脑胀的,已经不想抽烟了,再加上这么冷的天,真想回去赶快钻被窝儿里。一想到被窝儿,就想起才刚一进了新宿舍,我就被赵鑫这孙子拉着来了网吧,回去还得现归置。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你妹的,床还没铺呢,回去你给我铺吧。”
“嘿,什么话啊!你丫开荒时候不是也嗷嗷的,欢着呢?”赵鑫依然不紧不慢的享受着他的烟,“再说了,这么晚了,干脆回身刷夜完了?”
“刷你妹啊!”我把赵鑫的烟抢过来扔到地上,就往学校走。
我们俩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了宿舍,一进了宿舍楼门,虽然还在住校的人已经明显很少了,但楼道里灯和暖气还是快速的溶解了身体的寒冷。
可等我们爬到五楼的时候,不但楼道里没了灯,而且还没有下面四层的那种暖和劲。
“我x,怎么咱们这层没灯没暖气的?怎么回事?”赵鑫抱怨道。
“不知道啊”,我走向楼道灯的开关处,上上下下的拨勒着开关,“真没灯啊?也没暖气?”
我们俩快步走向宿舍,希望坏掉的暖气仅仅是楼道里的。
打开宿舍门,屋里亮着灯,肖镇夏身上穿了好几层衣服,躲在被窝里,扫了我们一眼,继续看他手里的原版时间简史。
我直接走向暖气,伸手摸了摸,哇凉哇凉的,就皱着眉问肖镇夏:“咱们这层暖气坏了?”
“你可说呢!晚上突然就没热气了。找了舍管,没查出问题,让咱们将就一宿。”肖镇夏是那种你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是学霸的类型。一张娃娃脸,圆圆的脸颊,戴了副大圆眼镜,把他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变的更大更圆,看起来天真活泼。不过的他声音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本质,嗓音沧桑浑厚,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音色显现出他的睿智与沉稳。说着他把书扣到一边,坐了起来,“三斤,给颗烟。”
“三斤”就是赵鑫外号。因为他总是动不动就跟我们说减肥,但是一看见饭,还是会咽着口水一边喃喃自语的说着“可以再胖三斤,再胖三斤就减肥”,一边狼吞虎咽的席卷着饭桌。再加上他的鑫字有三个金,慢慢地,他就变成了赵“三斤”。
赵鑫甩给肖镇夏一根烟,一屁股做到肖镇夏的床上,说道:“操,他们丫就是看这层住了咱们这么一个屋,不然早给弄好了!这帮孙子。”
“唉,这么冷怎么睡啊!”我抱怨着,还是拆开了被褥,铺着床,问肖镇夏道:“鸣儿人呢?”
“他说天太冷,睡不着,出去买酒买菜去了。我等着他回来,我们俩喝一顿呢。”肖镇夏说着,拿出了手机,“喂,鸣儿,老马他们回来了,你多买点儿。”
“局气!”赵鑫说着,就双手搂向了肖镇夏,嘴唇嘟起来,说道:“亲一个!”
肖镇夏赶忙手脚并用的顶住赵鑫那庞大的身躯,嘴里喊着:“你大爷,别他妈闹!恶不恶心!”
我很快把床铺好了,看赵鑫还跟肖镇夏那儿逗呢,就踢了他屁股一脚,说道:“铺床吧,不然今晚上看你睡哪儿。”
“不铺了,今晚上我就睡这儿了。”赵鑫指了指肖镇夏的枕头。
“我同意,这床板子还不同意呢!你上来塌了!”肖镇夏双手使劲的抵着赵鑫,不让他抱住自己,侧着头皱着眉说:“你快铺你的床去!回头吃饱喝足了躺床上一睡多舒服!你跟我挤着好受?”
赵鑫听了这话,想了想,说道:“是理儿!”就站起来,老老实实去铺他的床了。
等宋天鸣回来的时候,我们仨正躺床上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赵鑫一看宋天鸣进屋,立马从床上下来,去接宋天鸣手里的袋子,探着头往里面看。
我看着赵鑫从袋子里掏出各种香肠,薯片还有两瓶二锅头,两桶绿茶,宋天鸣从自己的袋子里也拿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饭盒,看着这么多吃的,我估计赵鑫都吃不完。就问宋天鸣:“今天怎么了?买这么多?”
宋天鸣笑着回我道:“嗨,这不没多少日子能见了么。趁着大家都在,这楼又不断电,好好热闹热闹吧!”
宋天鸣给人感觉就像条长茄子,脸长,手长,腿长,浑身都是长的,连身高都长到了1米97。他与肖镇夏的不可貌相形成了鲜明对比,耷拉着眼角的小眼睛,眯缝着挂在他那弯月般的脸上,嘴角上扬,老像是坏笑着,让人觉得这人特别欠。他确实也欠,叽叽喳喳的到处惹是生非,等真出了事儿,他人早跑没影了。我们虽然帮他平过不少事儿,但好歹宋天鸣这人对朋友还是会办事、讲义气的,再加上他天天被赵鑫各种挑逗,活跃着宿舍气氛,所以我们并不反感他。
杯筹交错,两瓶二锅头慢慢见底,我们的话题也从人生抱负,未来憧憬变成了学校哪个姑娘身材前挺后撅,又聊到了游戏。这么聊着聊着就过了午夜。
赵鑫把一块儿酱肉塞进嘴里,抹了把嘴,突然小声的说:“你们知道咱们这层514为什么锁着门吗?”
宋天鸣马上接住他的话,抢着说道:“哎,这我知道啊!听人说,好像是那屋死了个人,就给封了。什么来着?跳楼”,宋天鸣还特意用手做了个人从天而降的手势,“‘啊——嘭’,死了。”
我大学时对某人或事的传说并不特别在意。此时为了这种气氛、感觉,就问道:“真的?真死了个人?”
赵鑫“啧”了一声,撇着嘴说道:“可不是么。不过我听的是那宿舍俩人为了什么事儿打起来了,结果死了人。”
肖镇夏这时候开口了:“管它是什么呢,反正那屋是上了锁的。我们老家都说这种背阴的老楼一般都不干净。”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题又被扯到了各种校园传说里。借着气氛,赵鑫顺势就把宿舍的灯给关了,然后拿出他的应急灯,摆在我们中间,继续聊了起来。
酒菜终于被吃光,宋天鸣站起来,打开了灯。赵鑫嬉皮笑脸的说道:“我x?怕了呀?”
“怕你妹啊!老子要去厕所!”宋天鸣说着,就出了宿舍。
没几秒钟,就看宋天鸣又跑了回来,不好意思的说:“你们谁还去啊?”
肖镇夏一下就反应过来了,笑着说:“你真他妈怂!我刚想起来,去厕所得经过514!”
我一听就笑了,赵鑫就在边上起哄。肖镇夏看了一下满脸尴尬的宋天鸣,站起来说道:“我陪你去吧。”
赵鑫也笑着站起来说:“得嘞,一块儿去趟厕所,回来睡了。”
我们四个就一块儿出了宿舍门。刚才觉得宋天鸣可笑,可真一出来,还真是让人觉得浑身阴冷阴冷的不舒服。漆黑一片,长长的走廊,尽头的窗户映着外面枯树被风吹的摇摆不定的影子,好像鬼手一样冲我们招着手,再加上就我们宿舍一个亮着灯,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我心里默默想着,要是换了我,再听完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吓人故事之后,应该也不敢一个人去厕所。
进了厕所,赵鑫就开骂上了:“他妈的,怎么厕所都他妈没灯啊?欺负人啊?他妈的明天我就跟舍管打架去!让他们丫的知道爷爷不是好惹的!鸣儿,你丫站远点!回头再尿我脚上!”
我们尿的正不亦乐乎,也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邪风,我马上问道:“你们谁带宿舍钥匙了?”
宋天鸣意识到我表达出来的意思,一完事儿,就往宿舍跑,同时说道:“我去看看门关上没有。”
结果他刚跑出去没几步,我们就听见他大叫了一声,赵鑫提上裤子,说:“你丫又怎么了?吓我一跳!尿都蹭手上了。”
我跟肖镇夏就走出厕所,想看看什么情况,肖镇夏笑着说:“估计这孙子想吓唬咱们。”
我却害怕宿舍门真被风吹上了,那我们就惨了,这老楼晚上可没舍管。
我一走进走廊,就看向我们宿舍,发现还是亮的,门没被风吹关上。正庆幸呢,肖镇夏就拍了我一下,手向前一指,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看见宋天后背紧贴着墙壁站着,然后缓缓地回头看着我们,哆哆嗦嗦的伸手指着他面前的宿舍。
这时候赵鑫也从厕所走了出来,可能也被这一幕给吓着了,不笑了,也不骂骂咧咧了,谨慎的小声问宋天鸣道:“怎么了?”
宋天鸣颤抖的说道:“门!514的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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