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司徒刈坐在玉轮椅上,耳畔清风,拂面而止。白衣翩跹,出尘洒脱。五指回扣,有力地握住谷衣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她在凡间孤独无助,受的委屈,受的痛苦,原本都可以自己咽回肚子里。可当少主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回到这个冰冷而又火热的怀抱中,她的眼睛真的好酸好酸,酸的她眼泪连泪都流不出来。
司徒刈轻轻抚着她的背,温柔地陪着她。
“就是他劫走了准夫人!大家上——”几个轿夫带着一群官差,追到此处。
少主丝毫未动,只是轻轻抬了抬眼,一群人就三三两两地晕倒在地,昏迷不醒。
谷衣泪眼婆娑,回头看了看那群人,又抬头看向司徒刈,破涕为笑,“少主,你出关了吗?所以,要来接我回归心殿吗?”
司徒刈莞尔,对谷衣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季秉初那边,我还没有搞定。”谷衣低头嘟囔。
司徒刈浅笑,刮了刮她的鼻梁,答非所问,说:“今天你这身衣服和装扮,很是好看。”
“啊?嗯、哦……好看吗……?”谷衣低着头,心花怒放,脸上羞红,这才开始注意今天那群丫鬟给自己的这一身打扮,是很别致。
“虽然好看,但这身衣服以后不经过我的允许,不许再乱穿。”少主一挥袖,将她的嫁衣褪去,换上了归心殿掌事的服饰。
谷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变化,呆呆地说了声“咦”,好像明白了少主话中的几分意思,羞羞地低下头,说:“我以后听你的话,再也不穿了……”
“欸?不对,我要是脱了这嫁衣,那嫁给季秉初的人是谁?这婚礼的消息都放出去了,天下皆知。要是结婚当天,新娘子不见了,直接让他失信于天下,那他与归心殿的关系岂不会更加糟糕?”
司徒刈笑了笑,说:“这你放心,子皓和子昂已经去安排了。”
“嗯?”
夜醒人初醉,灯火阑珊千百回。
丞相府深夜,还是一派热闹不休的景象。
高朋满座,歌舞升平。
季秉初酒醺微醉,与前来的宾客们一一以酒回礼,谈笑风生。直到三更时分,喝得酩酊大醉的他,才一脚踢开洞房的大门。
烛光如星,红帐鸳鸯,大红惹眼的囍字四处可见。
一个娉婷娇柔的身姿,一身红装,千娇百媚,惹人遐想,静坐在婚床上,正等待着她的新婚夫君挑起盖头。
季秉初踉踉跄跄走到新娘面前,突然扶住床沿仰天大笑,表情却比哭的还要揪心,“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喜娘上前,给季秉初递上喜秤,面带喜色,说:“新郎用这喜秤挑开新娘的盖头,就可以行周公之礼。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季秉初气冲冲地一把夺过喜秤,对喜娘横眉怒视,“你说什么?周公之礼?!笑话!废物!都给我滚!——”
喜娘和一群丫鬟吓得屁滚尿流,新娘也被季秉初这句话吓得往床角里缩了缩。
季秉初这才将目光落在床上的这个可人儿上,语调转变得温柔了不少,一把握住她的手,醉醺醺地说:“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我答应你,不管你以后去哪里。我季秉初绝不会让第二个女人取代你的位置,永远都不会——”
新娘听了愣了愣,娇羞地说了一声“嗯”。
季秉初见她回应,喜笑颜开,进一步说:“那……我现在叫你……夫人?”
“季郎……”新娘轻声回应了他一句,又将头低了下去。
季秉初接着酒胆,直接将那日对谷衣说的承诺抛在而后。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简单粗暴的一句:“我想要你。”
未等新娘答应,就连盖头都来不及掀,季秉初就迫不及待,直接扑了上去。
巫山云雨,一夜缠绵。
第二日中午醒来,季秉初裸着身子,只觉得头痛欲裂,但昨晚的事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可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他立马紧张起来,忙掀开被子一看,床上一抹桃花红鲜艳欲滴,他才笑着松了一口气。
“季郎,你醒了?”
一女子身穿华服,娉婷多姿,从丫鬟手里端过一碗清茶,笑着递到季秉初面前。
“季郎,这是醒酒茶,你昨晚喝多了。快先把这茶喝了,再用些膳,免得伤了胃。”她细心地将茶用勺子舀起,仔细用樱桃小嘴吹了吹,笑着递到季秉初嘴边。
“幼珊?怎么是你?”
这王幼珊正是王道业最疼爱的小女儿,虽是最小的,可她不侍宠而娇,反而是个温柔大方,识得大体的良家淑女。两年前见到季秉初时便已经芳心暗许。
王幼珊听到这话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说:“季郎真的酒喝多了都喝糊涂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相府大夫人,季郎又怎么会问我怎么在这呢?快先把这茶喝了……”
“哐当——”清脆一声。季秉初一甩手将那碗醒酒茶从王幼珊手中摔去,瓷片碎了一地,只有热汤在地上冒着白烟,渐渐凉去。
“季郎……”王幼珊错愕地看着季秉初,不知如何是好。
季秉初气得浑身颤栗,嘴角抽搐,心时不时地绞痛,面色痛苦不堪。
他咬牙忍住气,倒抽一口冷气,冰冷地说:“昨晚跟我拜堂的是你?!”
“是啊……,不然还能是谁……?”王幼珊听了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心中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穿着嫁衣坐在床上的是你!?”季秉初的言辞愈加激烈。
王幼珊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哽咽着说:“季郎,是我。我是你的女人——,你不是派人说过,娶的就是我吗?”
季秉初嘴角冷冷地抽动,好像在嘲笑着自己,接着闭上双目,冷冷地说:“给我出去——”
“季郎——”
“都给我出去——!”
原本喜庆的婚房内只剩下他一个人,冷冷清清。他一跃下床,拔剑出鞘,不断嘶吼,发狂般地将屋内红色的东西都砍得一塌糊涂、面部全非。
他终究是没料到司徒刈会在此事插上一手,自己反被算计。
元谷衣,别以为这样我就得不到你。
谁说凡人就不能与天斗?司徒刈,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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