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循着小路前行,绕过前堂,自堂侧的小径直行而入后院,后院也是杂草一片,白牡丹依然循着草间小径而行,行至一处青石板处,她突然停下脚步,蹲身拾了一地上的一块小石头,用小石头在青石板上有规律的敲击,不一会,她身前厚重的青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方黝黑的洞口,她跳身而入,青石板又重新合上。
洞内昏黑无光,所幸地面还算平整,她闭目前行,暗暗数着步子,约走了七百七十步,眼前陡现一丝光亮,她缓缓睁开双眼,前方地势渐陡,路由下而上行,幸好有巧匠做好的简易石阶,倒也爬得不算太费力。
钻出洞口,赫然入眼的是一座园子,而她身处之地,是一处假山洞口,假山四面环水,竟立身于小湖中心。
很快便有一叶轻舟摇曳而来,她乘着小舟悠然上岸,踏身入那繁花似锦的天地。
妖艳的花朵随轻风摇摆,无香却迷人,青色的果苞看似无害,却有着能令世人疯狂的琼浆。
美人指漫过重重花海,漫不经心的轻抚,指尖微动,向着那妖艳的美丽,摘下那象征着生命的花朵。
“真是搞不懂,这样美的花朵,却能结出罪恶的果实。”她凝着手中渐渐枯败的美丽花朵,感叹道。
一袭青衣自重重花海的深处而来,墨发一丝不苟的冠于发顶,面皮瘦削,带着一种近似于病态的苍白,身体高瘦,宛如立身于花海中的青竹,骨清而不折。
“通常越美丽的东西,越可怕。”男子眼神清亮,看着白牡丹那娇媚似火的眼神,却半点浑欲。
白牡丹咯咯直笑,微仰着雪白纤柔的脖颈,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笑声有若晨莺脆鸣,挠得人心肝直痒痒。
很显然,青年并不是一个心肝会轻易痒的人,他眸光依旧清亮,嘴角泛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浅笑,不浓,不淡。
“看来牡丹姑娘今日前来,并非只是赏花而已。”男人转身,朝着花海深处的房舍走去。
白牡丹止住娇笑,脸上浮现出一丝挫败感,都说白牡丹乃人间尤物,世上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她,无论是在百花宫还是登仙楼,所有见到她的男人,不论老少,无一不被她的美色与妩媚所俘虏,愿付出一切,只为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可万事有例外,梁王是例外,无论她用尽多少办法,都无法得到梁王,那怕只是他的一抹笑容,一句温柔。
然而,当她以为世上只有一个梁王会对她这般冷漠的时候,宋宁出现了。
丢下手中的花朵,她提步走向花海深处的房舍,这一整片花海,都是宋宁的,这片花海,象征着无尽的富贵以及鲜活的生命。
她进入房舍时,宋宁已经坐在了矮桌之前,桌上的茶盏中袅袅升起白蒙蒙的热气,这种热气,令她想到那些瘾客们吸食无极香时飘渺而出的白烟。
纵然口干舌燥,她也不打算喝上一口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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