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南康街的刘府门外,府门外悬挂着两长串灯笼,将朱漆门照耀的格外耀目。
门外蹲着两只巨大的石狮,彰显着府主人显贵的身份。
户部尚书官从一品,地位于百官之中可见显赫。
先一步回府的刘尚书已经安排好了府内之事,此时正站在府门处侯着,见马车停下,赶忙上前招呼。
经过上次在大殿之上,靖王表现出对夏元秋的体贴爱护,此时再如何亲密,刘尚书也未觉得有任何不妥,二人从外形看,本就有如天作之合,再加上皇上的首肯,二人成亲只是早晚之事,亲密一些也属寻常。
刘尚书引着二人径直来到老太太所住的聚宁院,许是深夜的缘故,院里略显清冷,行路上挂着几盏孤零零的灯笼,偌大的院落,竟有一种萧条孤败之感。
元秋开始相信朱焱的话,刘尚书和他的嫡母,或许关系并不好,拼命保她的命,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官途不受阻碍。
她摇头,甩去脑间思绪,这些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不过是个大夫,行救人之职不就行了?
世间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她深信不疑。
老太太神思不清,皮黄干瘦,双眼凹陷,心跳迅快,伴有低热反复之症,但又无风寒侵体之状。
她曾是最好的全科大夫,也是中医界最为顶尖的中医大师,就算没有先进的医学设备作为辅助,她也能凭借这些表相得出诊断结论。
老太太得了二型糖尿病,在古代称之为消渴症,长期没有得到正确有效的治疗,导致并发症的出现,这才越见虚弱。
她以银针刺入老太太背寸穴,以她特有的方法检测老太太此时的血压状况。
果如她所料,老太太血压很高,这是导致她猝昏的直接原因。
“如何?可还有救?”刘尚书脸色焦急,心中对夏元秋充满了希望,尽管太医院的太医们让他开始准备后事,可他依然对夏元秋抱有信心。
夏元秋皱眉:“还不清楚,我先给她行针,看看情况再说。”
毕竟年岁大了,还有没有别的病也不清楚,老太太现在口不能言,她也拿不太准,先降压再看情况。
九阴九阳解压针法,算是九阴九阳针法秘典中比较简单常用的针法,于夏元秋来说,更是熟练非常。
刘尚书也算见多识广的人,太医也时常给老母扎针,他见得多,可从未见过,能将扎针术练得如此优美迅捷的大夫,她认穴之准,下针之快,收针之捷,就像老绣娘对着绣架绣花,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无误的将针扎对地方,半点没有误差。
解压针法完事,她再摸老太太的脉,原本的浮躁紊乱已经有所平息,血压算是降下去了。
“怎么样?”刘尚书见她紧锁的眉头渐展,赶忙上前问道。
元秋点头:“嗯,有所好转!”
刘尚书大喜,正要谢,却听元秋又道:“先别谢我,只是有所好转,并非完全脱离了危险!”
她起身,转身面对着刘尚书,道:“老太太的病由来已久,怕是长年卧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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