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淳的手指在小二脸上不断敲打、按捏,半晌终于把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给揭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略微有些发白的娇俏脸庞。
江奕淳似乎认不出眼前的女子,可白若竹却想起了曾经的一幕幕。
“是鬼医的女儿念蓉,你不记得了?”白若竹问道。
江奕淳这才想起来,是曾经他奉皇命带着纪冰琴去找宝藏,不想途中遇袭,他抓了纪冰琴跳崖受了重伤,就被鬼医父女给救了。本该是一桩好事,他也本该感激他们的,却不想念蓉看上了他,鬼医甚至用药控制他,想让他毫无抵抗力的和念蓉成亲。
最终白若竹和律救了他出来,鬼医也重伤身死,只是他的女儿念蓉不知去了何处。
当时也是念在鬼医父女救过江奕淳的份上,谁也没提出来对念蓉赶尽杀绝,甚至都刻意忽略掉了她。
不想这人许久不出现,再出现就是来刺杀白若竹的。
江奕淳现在心里好恨,恨自己当初太过心软,害他的女人差点就丧命于此。
如果白若竹不会术法,又或者她怀孕身子太虚,没能用成术法,那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不只是念蓉了!
白若竹瞥了江奕淳一眼,“这人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
旁边被押着的掌柜叫了起来,“这位官人明察啊,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我说小周怎么会突然杀人啊,原来她不是小周。”
这时后堂传来脚步声,暮雨押了一名小二进来,就和之前没揭掉人皮面具的小二一模一样。
“主子,小二找到了,被人打晕藏在一个房间里,属下刚刚将他弄醒了。”暮雨说着推了把小二,就见那小二抱着胳膊直哆嗦,嘴唇都冻青了。
白若竹看过去,小二头脸上都有水,衣领子附近还湿了一大片,她大概猜到暮雨是怎么把人弄醒的了。
这暮雨还真缺德,大冬天给人家泼冷水,可真够这小二受的。
不等江奕淳问话,小二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官老爷饶命啊,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刚刚有个客人叫我去房间送水,我送了水他留我问话,问着问着突然就把我打晕了。然后、然后就被这位爷给泼醒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周也是倒霉,大过年的,他招谁惹谁了?
掌柜也跟着一起求情,说:“官老爷明察啊,我们真的不认识那个女人,我记得客人里也没她这号人,或许她进来就用的假脸。我们是老字号了,绝不会做那种谋害人性命的勾当。”
江奕淳和白若竹相互看了一眼,随即他挥了挥手,叫晨风先放了掌柜。
住客栈之前,他们也是调查过的,这家客栈口碑很好,没什么不良记录,想来他们确实不认识念蓉。
白若竹叫小毛球出来,去把念蓉给弄醒,等念蓉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情况时,气的脸都白了。
“你们要杀要剐请便,但只要我念蓉没死,我一定会杀了这个贱女人!”她说着瞪向了白若竹。
白若竹冷哼了一声,“这样说还真不能放过你了。”
“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念蓉咬牙说道。
白若竹觉得好笑,过去捏了一把她已经脱臼的下巴,问:“你凭什么这么恨我?知道别人有妻儿,还强迫人家娶你,不是自己作孽又怎么会落到这种下场?”
“我有什么错?我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像你这种靠个孩子拴住男人的贱女人怎么会懂?”念蓉痛苦的叫道。
“放屁!我跟我娘子真心相爱,不管有没有孩子,我都只会要她一个女人。”江奕淳气愤的说道。
念蓉突然大笑起来,“是吗?这样说你们要不要那个小男孩都无所谓了。”
白若竹和江奕淳脸色大变,两人齐齐朝外冲去,刚刚情急之下江奕淳先冲了进来,也没来得及去管还站在外面放炮的小蹬蹬。
而护卫们都盯着差点遇刺的白若竹,便忽略了原本在江奕淳身边的小蹬蹬。
果然,小蹬蹬已经不见了踪影,白若竹立即派人四处搜寻,然后冲到念蓉跟前,一把抓住她的下巴,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匕首,慢慢的在她脸上割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
“说,我儿子在哪?”白若竹咬着牙问道。
念蓉痛的大叫起来,“你敢在我脸上开口子,你等着你儿子也受同样的罪吧,最好你杀了我,有你儿子给我陪葬,我也不亏!”说到这里她好像不觉得痛了一般,又癫狂的大笑起来。
江奕淳过去踩到她一只手,然后不露声色的扭了扭脚,念蓉的手指就发出咔咔的碎裂声,她的五指都粉粹了,就是华佗在世也难以接好。
“你敢这样对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念蓉大叫道。
白若竹飞快的朝她嘴里扔了药丸,既然她不肯说,就只能用药让她说了。
念蓉以为只是普通的毒药,咬着牙说:“你死心吧,你就是将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说半个字。”
“好主意,待会就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江奕淳话音刚落,就拔剑割掉了她胳膊上的一块皮肉。
念蓉痛苦的嚎叫了一声,被点了穴的身子不能动,却抖的厉害,可见有多疼了。
不过很快她双眼就失去了焦距,仿佛变成了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
“我儿子在哪?”白若竹迫不及待的问道,刚刚念蓉威胁她时,她表面装作镇定,其实心里已经怕极了,她真的怕小蹬蹬会吃苦头。
念蓉声音干涩,毫无起伏的说:“在客栈里。”
白若竹吃了一惊,“哪里的客栈?”
“就这里。”念蓉又答道。
江奕淳一挥手,“包围客栈,立即全面搜索!”
客栈掌柜在旁边急的直哼哼,怎么又扯到他这里了,大过年的怎么这么多事啊,难道是流年不利?
“你的同伙是谁?”白若竹眯起了眼睛,如果有人将小蹬蹬藏起来,还是藏到客栈之内,就是利用了“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的道理,可又是怎么从他们眼皮子下面抓走蹬蹬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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