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白若竹的语气温和了许多,该严厉的时候要严厉,但讲道理的时候是需要和声细语的跟孩子沟通的。
她蹲下看着蹬蹬,抱了抱他,又摸着他的小脑袋问:“蹬蹬是想撕纸吗?”
小蹬蹬这会儿被他娘安慰了,也不大哭了,只是小声抽泣着,他看着白若竹手中的碎纸,点了点小脑袋。
林萍儿和白义宏相互看了一眼,这一次两人都没插嘴,让女儿自己去教育孩子吧。
白若竹心疼的把蹬蹬抱了起来,抱着他一起坐到了椅子上,然后对旁边的丫鬟吩咐去取些他二哥用过的废纸来。
她转而摸着蹬蹬的头,柔声说:“蹬蹬,你想玩撕纸是可以的,但不能撕你大舅写的信,更不能撕有用的纸,娘让人拿了用过的废纸来给你玩好不好?”
她可以理解孩子此时的心理诉求,如今家里也不缺钱了,但是她还是只肯给孩子撕废纸,因为她不想养出败家子来。
还有别人可能觉得孩子这么小,说大道理他根本不懂,以后再教吧。但白若竹始终觉得孩子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现在就一点点的告诉他做人的道理,这样他以后才会更加的明白事理。
很快丫鬟取了白泽沛用过丢弃的废纸,交到了白若竹手里,白若竹笑着问蹬蹬:“这个是废纸,一样可以撕,你要吗?”
蹬蹬立即破涕为笑,伸了小手要去拿,嘴里有些含糊的说:“要>
白若竹把废纸给了他,放了他到一旁玩,他很快撕起了废纸,甚至撕到很小块,可见他的手指已经蛮灵活了。
白若竹把蹬蹬的需求解释了一下,但是又说:“要是他想玩,以后只能给他废纸,也不要给多了,一张纸他能撕很久了。”
林萍儿有些担心的问:“那纸上到底是墨汁写的,摸到手上又吃到嘴里怎么办?反正他也不多撕,就给他一张白纸又能怎么样啊。”
&用,我跟章嬷嬷都会看着他不乱往嘴里放的,家里可不能养成败家的习惯啊。”白若竹说道。
林萍儿到底是农家出身,想了想很快认同了白若竹的想法,白义宏自然也是没意见的。
过了一会儿,一家人准备用午膳,突然有人上门,送了两盒包装精致的点心,送货的伙计笑呵呵的说:“这是江大人在我们店里订的,说是送给白家老爷老夫人和江夫人品尝的。”
白若竹一看盒子就知道了,这是京里品桂轩的桂花糕,他们每年只在这个月做桂花糕,而且要做好了趁热吃最为美味,白若竹之前听说了也去尝尝,结果还没到出售的日子。当时江奕淳就说了,到时候请她吃热腾腾的品桂轩的桂花糕。
她一下子激动起来,看向小伙计问:“江大人呢?他是何时订的?”
因为江奕淳不能随便给家里写信,或许他已经回到京城了,想给她个惊喜?
别看白若竹平日里听沉稳的,可此时也有些激动,恨不得早些见到她的阿淳。
&大人是十几、二十天前就订下的,当时他说会亲自来取,要是不能过来,就让我们趁热送到白府来。”小伙计答道。
白若竹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是她太激动了,根本不是江奕淳回来了去订的桂花糕,而是走之前订好的,那他现在根本没回京啊。
小伙计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眼前的江夫人好像不高兴了,他怕自己再多言要惹了麻烦,回去得被掌柜骂了,急忙说:“桂花糕要趁热吃,小的就先告辞了。”
林萍儿看女儿的神色,就知道她是想女婿了,林萍儿怕她难过,急忙去打开盒子,笑着说:“若竹,赶快趁热尝尝,听说品桂轩的桂花糕是京里最好吃的桂花糕呢。”
白若竹急忙收回了心绪,就在她娘拿了桂花糕给蹬蹬的时候,她突然说:“娘,等等!”
她刚刚被乱了心神,这会儿才想到一个问题,这桂花糕万一不是阿淳订的呢?
她急忙拿了银针出来,一一检查了一遍,她又掰开闻了气味,这才放心下来,说:“没事,可以吃了。”
白义宏忍不住笑了起来,“若竹啊,你这也太小心了,皇城根儿下哪有那么乱啊。”
白若竹笑了笑,说:“阿淳没跟我提过了订了桂花糕,大概是想给我惊喜,我也是谨慎惯了。”
其实如果平日里她倒没这样疑神疑鬼的,主要是才看到那个疑似石飞明的人,她心绪不平,到底是有些担心。
一家人拿着热腾腾的桂花糕吃了起来,这一吃发现真的是好吃,甜而不腻,香的刚刚好,最主要是纯天然的,就连小蹬蹬都喜欢的吃了三块。
&然名不虚传,可惜你二哥没口福了。”林萍儿笑呵呵的把最后一块给了小蹬蹬。
&二哥留一块吧,他回来热热吃。”白若竹说着去拦。
&了吧,人家小伙计也说了,要趁热吃才好吃,这么美味的点心,冷了重新热就不对味了,反倒砸了人家没声。”林萍儿说道。
白若竹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也没再去阻拦。
她见儿子吃的很香,想到阿淳当初订桂花糕时想给她的惊喜,心里暖暖的,很想立即就见到他,这些日子夜班醒来,发现另一侧没人,床是冰冷的,她心里就会难过一阵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他的陪伴,甚至一日不见都觉得不安。
之后几日,白若竹给楚寒疗伤,又去看了薄侯爷的伤势,还好一切都很顺利,楚寒这次驱毒的效果很好,只要一个月后再治一次,他的毒就能驱干净了。而薄侯恢复的也很好,倒是景胜缠着白若竹讨教了不少问题。
几日后,徐晖临突然来访,他给白义宏和林萍儿带了些礼物,给两人行了礼,就说有事找白若竹谈,倒让白若竹紧张了一把。
&弟有跟你联系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如今人在哪了?”徐晖临见白义宏夫妇回避了,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知道,怎么问起这个?”白若竹心里突然跳了跳,“难道是你师父问起阿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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