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天下 第十一章 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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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事情终将化为粉末，而最终留下的，或许就只剩下了伤痛。

    ——

    欧阳涛还站在原地，他身旁早已空无一人，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欧阳珊瑚居然对他视而不见，这个梦实在是太假了，太假了......

    “不可能的，那是不可能的......”

    欧阳涛像丢了魂一样，嘴上一直在重复这个话，但他不知道，梦或许是假的，但脸上的眼泪，好像...是真的。

    这样的欧阳涛，谁都没见过。

    但是，欧阳涛，他，突然，又笑了。

    欧阳珊瑚再次奇迹般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珊瑚！”

    欧阳涛忙上前抓住了欧阳珊瑚的手。

    “珊瑚！原来，原来真是梦啊！珊瑚，你知道吗？刚刚的梦吓死我了！”

    欧阳珊瑚表情似乎很痛苦，她双手一直在发着抖，可是，她最终，还是狠狠地甩开欧阳涛的手：“够了，欧阳涛！你没有做梦，我们已经...你别来烦我了好不好？别来打搅我的生活了好不好？”

    欧阳涛又再次死死地抓住欧阳珊瑚的手，他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自己看得如此重要的人，怎么会对自己说这种话？

    “珊瑚，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呢？快告诉我啊！”

    欧阳珊瑚挣脱了半天，终于，再次狠狠地甩开了欧阳涛的手，并直接给了欧阳涛一巴掌，这次，她没有再留余地。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这种废物了！”

    “嘭！”

    欧阳涛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爆裂的声音。

    欧阳涛这次笑了，而且笑的非常大声。

    “我原以为就只有你懂我，看来是我错了，今天我听别人说你来习武堂了，所以我来了，不过还有一个原因，你是来找欧阳白山的，是吗？”

    “对，我是来找他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喜欢他，而且，我还要跟他一...辈...子！而我们...就只是陌生人...”

    欧阳珊瑚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越来越小，或许是喉咙已被泪水浸湿了，但她知道的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眼泪，她甩头便跑开了。

    欧阳涛站在原地，仅仅只有一滴眼泪从右眼落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何而流。

    “欧阳涛，对不起，我没得选择。”

    这也不知是谁的心声。

    而在这时，一直躲在暗处的一个人缓缓扬起了嘴角。

    “我的女儿啊，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庆幸的！”

    ——

    “谁呀！这么早。”

    欧阳穆大清早便听到“砰砰”的敲门声，心中很是烦闷。

    而当欧阳穆打开门时，门口居然站着的是欧阳涛。

    “小涛？这么早，你来干嘛？”欧阳穆很是诧异。

    欧阳涛呆呆地看着欧阳穆：“穆叔叔，不是说好教我武术的吗？”

    欧阳穆被惊住了：“不是叫你辰时来吗？现在...也就卯时吧！没想到你习武的热情有这么高啊！那我怎么就有些不明白了，你既然有这般热情，那以前干嘛逃......”

    没等欧阳穆说完，欧阳涛身体晃了晃，直接重重地倒在了欧阳穆的怀里。

    欧阳穆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小涛...你...你居然喝酒了！”

    ——

    主相殿内，传来了一阵一阵伤心欲绝地哭泣声......

    “老爷，小姐都哭了这么久了？不会出事吧？”一个身穿素衣的丫鬟对欧阳千一说道。

    “没事的，你先下去，我知道怎么办！”欧阳千一冷冷道。

    “是。”

    那女子也算是欧阳珊瑚的贴身丫鬟，是当年被欧阳千一收留的一个因战乱无家可归的人，名叫小翠。

    欧阳千一捋了捋胡须，缓缓走进了欧阳珊瑚的房间。

    “珊瑚啊！别哭了，这事你做的很好，一个欧阳涛算得了什么，怎么可能配我欧阳千一的女儿！”

    欧阳珊瑚却起身抱住欧阳千一，道：“爹，您知道，您知道我现在心有多痛吗？”

    欧阳千一忙‘安慰’道：“知道，知道，不过珊瑚你要明白，你这样做才是为你好，也是为这个家好，你放心，时间一长，你会忘了他的，你就安安心心地好好跟欧阳白山发展吧！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啊！”

    欧阳珊瑚咬了咬牙：“放心吧，爹，女儿已经做到这份上就回不了头了，我会按照您的指示办的。”

    欧阳千一笑了，笑得非常灿烂：“哈哈，没想到我女儿还是这么懂事啊！”

    ——

    “小涛，小涛，醒醒...”

    欧阳涛在欧阳穆的呼唤下终于缓缓地张开了眼睛。见欧阳涛醒了，欧阳穆连忙将欧阳涛扶起，“来，小涛，先喝点儿茶。”

    初醒的欧阳涛显然还不太适应：“穆叔叔，我怎么在这儿啊？”

    欧阳穆轻轻拍了一下欧阳涛的脑袋，道：“还说呢！一大早就自己跑我这儿来了，话还没说两句，就倒在我怀里了，对了，以后不准再喝酒了，你还是个孩子啊！”

    欧阳涛忙道：“啊！穆叔叔，您都知道了！您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我父王，好吗？”

    欧阳穆笑了笑，道：“好，你穆叔叔是那种人吗？对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样的想不开？”

    欧阳涛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没...没什么的，只是心里不太舒服而已。”

    欧阳穆一眼就看出了欧阳涛的心思：“在你穆叔叔这儿还不说实话，是跟那欧阳珊瑚有关吧？”

    “啊！穆叔叔，这你都能猜到啊！”欧阳涛惊讶道。

    “你从小就喜欢跟珊瑚一起玩耍，我记得那时你们好像是形影不离，像一个人似得，但昨日我本想去习武堂看看这辈的习武情况，却无意间看见了欧阳珊瑚送给了欧阳白山一个香包，还看见了......唉！算了，不说了，再加上看到你今天的那般状态，这答案，便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小涛，别怪你穆叔叔提醒你，欧阳珊瑚的父亲可是我们阳族的主相啊！”

    欧阳涛有些疑惑：“穆叔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欧阳穆轻轻拍了一下欧阳涛的肩膀：“小涛，日后你自会明白。”

    欧阳穆站起身来，背对着欧阳涛，继续说道：“既然你都来了，那我们也得抓紧时间了，我在族内待得时日不多，但看你刚醒酒，身子不便马上习武，不如我先教你心法吧，你回去先好好练练。”

    “不用了，其实我已经偷偷地找...”欧阳涛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低着头继续说道，“找白山大哥学了心法了。”

    欧阳穆只是笑笑：“那你练了后，觉得有变化吗？”

    欧阳涛想了想，低声道：“好像确实没什么变化哎！”

    欧阳穆慢慢转过身来，道：“你之前学的，是铁统将所教的基础心法，也是大多数人学的心法，但是，这心法适合那些从小一开始便接触武术的人，而你不同，我没记错了话，你已经快十六岁了，这心法对你来说用处就已经不大了，不过还好，我在边境自己研发了另一种心法，是非常适合你们这些中途习武之人的！”

    “太好了，穆叔叔，幸好你回来了，那事不宜迟，您快教我吧！”欧阳涛马上高兴地道。

    “好！”

    欧阳涛按指示盘腿坐在欧阳穆身边。

    “小涛，我不得不提醒你，这心法确实可以更短暂的提高你的境界，但事事总不会完美，修炼这心法时，你会承受比其他人更多的痛苦，更大的煎熬，这个，你能接受吗？”欧阳穆说道。

    “没问题！”

    还有什么痛苦比欧阳珊瑚带给自己的更大。

    “武术，大体分为四个大的境界，也就是所谓的淬体境，破窍境，龙啸境和天祭境了；你现在需要的便是练好淬体境的所需，以强化骨骼，增加力量为主，此乃习武之根本，可以说，你此后能走多远，跟基础是密不可分的，所以你必须脚踏实地，不得马虎。”

    “哎！穆叔叔，那您现在在哪个境界了？”欧阳涛顺带问道。

    欧阳穆笑道：“这个，还要你自己看了！”

    “额...”

    “哈哈，还要告诉你，在达到淬体境之后，你便成为了一名合格武士了，但在一个我族里，这实力也就只能做一名兵士，你是知道的，我族的兵士数量，是极为庞大的，造成这一情况的原因，便是因为大多数人是刚开始就没有打好基础，导致迟迟无法突破淬体境，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未能触及，而达到破窍境后，你便有资格成为我族的将士了，所谓破窍，便是将自身力量不必只在拘束于自己身体里，而是可以通过某种媒介将它扩散出去，从而达到了对他人造成伤害的目的，这也大大的加强了一个武士的进攻范围，而那个媒介，便是对武士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也就是武器了！”

    欧阳涛听了那么多，已经有点儿头晕了：“啊！穆叔叔，原来习武的过程这么复杂呀！看来是我小看它了，对了，听你这么一说，难道我白山大哥已经达到破窍境了？”

    “嗯，他是你们当中唯一一个最先突破破窍的人，不得不说，确实是天赋异禀呀！”

    “怪不得所有人都那么看重他，对了，穆叔叔，那到了龙啸境和那个天祭后是什么样子？”欧阳涛急问道。

    “只要达到龙啸境，那你在族中的身份地位便肯定不低了，我族的实力是否增长，也主要是看达到龙啸境的人数，而到了龙啸境，便可将自身的力量突破空间的限制，当然这也必须要武器的支持，所以，一个好的武器对武士来说非常重要；而天祭境呢，怎么跟你说呢？当年你祖父欧阳忠便是达到了天祭境了！”

    “哦，这样啊，那，我的武器呢？”欧阳涛问道。

    “小家伙，对你现在而言，想要有一把自己的武器还早得很！”

    欧阳涛瞬间也就意识到了，自己还路途遥远。

    “好了，都说了这么多了，我们开始了！”

    欧阳涛忙闭上了眼，但脑海里却闪现到：

    “欧阳珊瑚，你会为你的决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