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天下 第三十一章 抉择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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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这几天可累死我了，不过，你看，我说好三天时间，我没误时吧！”

    对于周珂微微话语，欧阳涛并未作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周珂，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

    “噢！你放心，那药丸已经成了，我马上就可以教你相术了，怎么样，开心吧！”

    依旧死死盯着......

    欧阳涛的异常表情让周珂浑身发寒，心中满是疑虑，可自己却一点儿也不知为何。

    “喂！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药我已经炼好了，您知道吗？连你父亲看着都心疼，你知道炼你那药有多辛苦吗？”

    “喂！你怎么不说话呀！变木头人了吗？难道才三日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你...好吧！算我自作多情，为了帮你炼那破药，我现在全身都还痛呢？你倒好，一句谢谢没有，还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你到底要干嘛呀？”

    此时，欧阳涛开始闭上了眼睛，也许是眼睛太干了，或者是眼睛快要湿了，终于，欧阳涛那两片厚重的嘴唇缓缓打开，从牙缝中挤出了那万分痛疾甚至还带有杀意的几个字:

    “你...到...底...是...谁？”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

    周珂被怔住半天，才缓缓道:

    “你什么意思？”

    “你别说话！”

    没等周珂再说，欧阳涛一拳砸在桌上，突然站起，两眼怒目而视，连周珂不由得被欧阳涛的此时那凶狠的神情给吓得心里一颤。

    欧阳涛此时面目显得十分沉重，空气中，隐约还能听见从那鼻腔中呼出的一口一口的浊气。

    欧阳涛突然“笑”道：“你，真的还打算教我相术吗？”

    一听这话，周珂长长地松了口气，道：“唉！你可吓死我了，就这事啊！你说呢！药都炼好了，当然要教了！”

    欧阳涛面色阴冷地笑道，那笑声似乎就像古墓里传出来的一样，一股一股的凉意刺向了周珂。

    “那我想问问，你听说过‘相武双修，必死无疑’吗？”

    “什么！”

    周珂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见此情形，欧阳涛一声冷笑。

    “嘭！”

    如钢铁一般的直拳狠狠地砸到毫无防备的周珂胸口。

    顿时周珂失重般地向后飞去，狠狠地撞在了墙上，落地后，周珂捂着胸，“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显然自己的大意导致自己受伤不轻，而欧阳涛也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周珂艰难地站起来，此时脸上也没有了惊慌之色，仿佛完全不在意，缓缓问道：“难道，你就这样看我的？”

    欧阳涛冷哼了一声，道：“不然呢？你就是个大骗子！”

    周珂也摇头笑道：“哦！是吗？那你说说，我骗你什么呢？”

    现在早已失去理智的欧阳涛冲过去一把抓住周珂的衣领，眼睛里还放着怒光：“你明知道让我学相术我会死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面对欧阳涛的威胁，周珂反倒并不畏惧，依旧笑道：“哈哈哈！这就叫骗你？这个可是常识，你再怎么说也是个习武之人，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欧阳涛一把甩开周珂，眉头紧皱，道：“你的意思是，你以为我是知道的？”

    周珂稍微整理了一下刚刚被欧阳涛弄乱的衣服，并道：“当然！”

    “笑话！”欧阳涛盯着周珂，又问道：“哪有人明知道会死，还会往里跳的？”

    “你啊！”

    “什么？”

    欧阳涛怔住了。

    周珂这时才缓缓说道：“我原本以为你是支持我的，没想到原来是你根本不知道啊！”

    看着欧阳涛疑惑的眼神，周珂只得接着说道：“的确，正常情况下，相术和武术是完全不能相容的，以前也有很多高人想要去尝试，但确实，那些尝试之人要么走火入魔而死，要么直接倒地身亡。但这并不是绝对，因为一次偶然机会我发现了其中的奥秘，我认为相术和武术，是可以双通的！”

    说着，周珂眼里突然闪着一丝寒光。

    “噢！所以，你就想来拿我来做这个实验，来证明自己的正确？”

    “对！完全正确！还有，可别以为这件事是百分百失败的，这世上可是有一人完成过这一壮举的。”

    “谁？”

    “欧阳玄！”

    “废话！”欧阳涛不以为然道。

    周珂只是淡淡一笑，接着说道：“我们现在的武术或是相术都是从你们阳族的始祖，欧阳玄前辈那里传下来的，但或许过程中发生了什么错误，导致后人无法将相术和武术达到融合，也就是这个错误，致使现在的人以为，相武是完全不相通的，但其实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当我听到你想从我这里学到相术，这个想法就又充满了我整个大脑，我以为你也那样想过，所以，我才费心费力炼了这个药！”

    说完，周珂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圆圆的，有这精致红色光泽的小药丸。

    欧阳涛低着头，但脑子里还印着红姨对自己所说的话，不可轻易相信此人。

    “好，就算是我是孤陋寡闻，但是，你既然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不先拿你自己做实验呢？难不成......”

    周珂马上答道：“喂，你别想太多了，我话都还没说完呢！其实这就是其中的关键，你我唯一的不同在于，你的境界非常的低！”

    “？？？”欧阳涛满脑子都被打上了几个问号，“你是在藐视我吗？”

    “当然不是，以前都是一些相术，或是武术造诣极高的相师或武士想要再次提高自己的实力，才会去学习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东西，但是，其实就因为他们在一方面的境界过高，就导致了越不好得到融合，结果便是......而你却不同，看得出，你应该刚进入武士的大门没多久，当然，你也知道，我现在的造诣并不低，所以，相对来说，你的成功率更大。”

    欧阳涛又重新坐回椅子上，闭上眼睛，脑子里继续回味着这周珂所说的话，片刻之后，问道：“你觉得，这成功的几率有几成？”

    周珂也看得出欧阳涛有了兴趣，心中也是暗自高兴，道：“我也不想骗你，只有五成。”

    “五成！”

    周珂拿起那颗自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炼制好的药丸，对欧阳涛说道：“看到这个药丸了吗？他叫烈火丸，你吃了过后，体内的温度会急剧上升，而这时你在学习相术，我的想法就是通过这极高的温度，来试着去融合这两个看上去不同法术。所以，烈火丸当然越多越好，可是这烈火丸炼起来不仅复杂，而且材料稀缺，所以，凭现在的情况，一个已是我的极限了。怎么，你愿意接受这个挑战吗？”

    欧阳涛满腹疑问地看着周珂，片刻后，嘴角微微一笑，道：“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已生命为代价去成全你的实验？”

    周珂抿了抿嘴唇，也是一笑，道：“因为你想要与众不同！”

    周珂直直地对着欧阳涛的眼睛，从二人的眼色里，可以读出各种不一样的情感。

    “首先，你自从母亲去世后就开始讨厌武术反而去崇尚相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何乐而不为呢？其次，你必须在短时间内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单凭你现在的速度，虽然也不算差，但想追上你大哥，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可别忘了，你的承诺是什么，别忘了，还有一个叫欧阳珊瑚的女孩！”

    周珂嘴角的笑意故意唤起了欧阳涛心中的怒火！

    “你！”欧阳涛再次抓住周珂的衣服，怒吼道：“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对我的事如此清楚！哦，我懂了，你是不是偷偷调查过我，说！你到底有着什么目的！”

    周珂叹了口气，直接撇开欧阳涛那还在发抖的手，仰天感叹道：“不愧是父子啊！好，让我想想，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句话应该问了我不下十遍了吧！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只是人聪明了点儿，知道的事多了点儿，你也不至于就因为这个来怀疑我吧？”

    欧阳涛沉默了，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却又瑟瑟地张开，他眼前这个人显得是那么的神秘，那么的让人猜不透，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身在暗处，窥视着一切。

    见欧阳涛的沉默不语，周珂把烈火丸在欧阳涛眼前晃了晃，道：“如果你还有点儿志气，如果你还想挣脱现在的烦躁生活，如果你想让所有人看到你的实力而从此闭嘴...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虽然有些危险，但你要知道，如果你不那样做，多少年后，你的下场可能会更危险，但如果成功了，你将会成为那万众瞩目的第一人，我那勇敢的少年，抉择吧！”

    周珂脸上也露出了深深的笑意。

    欧阳涛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个红色小药丸，或许这真的是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小药丸，成功便能得到自己多年的梦想，失败便什么也没有了，但周珂说的也没错，按现在的情况，多年后，自己依旧什么都没有了，面对这个自己生命中也许最重要的抉择，欧阳涛决定......

    “我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