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男子弯腰揉着被摔疼的小-腿,一瘸一拐的来到了慕依瑾所住的屋子。
“啪嗒,啪嗒”
东方玉一下低过一下的敲着窗子,每敲一下就东张西望一番。
一直敲了约莫十下,见屋内的人没反应,便压低了声音说道:“表妹,我是东方玉。”
只这一声让立在那的笑笑吓得浑身上下如筛糠一般,果然是背后不能说人,她刚刚不过是随便想了一下,怎么就来了呢。
“小姐……是表少爷……”笑笑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慕依瑾的表情,却见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不免对她有些怜悯。
自家小姐刚被发现,表少爷不但不安慰小姐,反而还给小姐写了解婚书,亏得小姐还这么喜欢他,既然二人连解婚书都写了,表少爷还来这里做什么,更可气的是还大晚上的来,难道他就丝毫不在乎小姐的闺誉还是所他想趁机报复自家小姐,想把小姐唾弃的一文不值。
笑笑心里这样想着,只觉得气,对东方玉的到来便不觉得可怕了。
东方玉适才翻墙的时候还看到慕依瑾站在窗前,所以这会子他笃定她是醒着的,也能听到他说话。
她之所以不肯开门,或许是在生他的气,可是那事能怪他吗?如果当时他不那么做的话,母亲一定会被气死的,他只能违心的送来解婚书。
话又说回来,他对她的心,她难道还不知道吗?在他的心里不管她是什么样,他对她只会是始终如一,所以在听说她在城外上香的时候被劫匪拦路,马车跌入悬崖的时候,他才迫不及待的想来见她。
慕依瑾沉声道:“让他走吧,我不想见他。”不想见是因为见了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不见的好。
不管东方玉对她做过什么,只因她不是从前那个‘她’,所以她对他没有一丝感觉。可这话落在笑笑的耳朵里却变成慕依瑾还在生表少爷的气,所以才不肯相见。
笑笑推门而出,东方玉以为慕依瑾肯出来见自己忙不迭的走到门前。
“表少爷夜深了,小姐也睡了,若是表少爷真有事不妨明日再来吧!”笑笑鄙夷的说道。
东方玉唯恐笑笑会忽然关门,若是白天他能有机会来又怎会大晚上的巴巴跑来,“笑笑姑娘,我知道瑾表妹没睡,我跟她说一句话就走,你就让我见见好不好?”
正当笑笑有些犹豫的时候,东方玉从她的一侧闯了进来。
待她反映过来东方玉已经走到了里屋。
“表少爷……”
慕依瑾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子道:“笑笑,你先出去守着。”
笑笑闻言在她们二人身上一扫,而后又十分担忧的看了慕依瑾一眼,在得到‘你放心我没事’的眼神之后才略带放心的出了房间。
“有什么事你说吧,说完早点回去,我不想我们之间再有任何的交集。”清凌凌的声音让原本一肚子话的东方玉瞬间卡壳,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末了,东方玉神情悲痛的说:“打扰了!”说完转身离开。
笑笑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出来,东方玉后脚就跟着出来了,看来他还真是只说了一句,送走东方玉之后,她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实在想不通东方玉说了什么让慕依瑾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入睡。
所以在翌日为慕依瑾梳妆的时候,她低声问道:“小姐,表少爷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让你一夜没睡好?”
慕依瑾抬手扶了扶鬓间斜插着的绢花,慵懒的回道:“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打扰了’就走了,我也很是好奇呢。好了,以后他要是在来你直接打发了就是……不过,我想他以后只怕是不会再来了……”
笑笑有些诧异,遂又想如此软弱不堪的东方玉也确实不是小姐值得托付的对象,随后便也释怀了。
请安回来用早饭,阙氏见慕依瑾只吃了一点便打算离席,十分愧疚的说道:“瑾儿,娘知道是有人要陷害你,可你也要体谅你爹的难处,发生这样的事若是真的将依柔交给官府,只怕咱们慕家的名声难保……所以……你能原谅你爹吗?”
慕依瑾对阙氏报以浅浅的笑,“娘,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单凭一个耳坠并不足以说明问题,娘放心,我是不会怪爹爹的,我吃好了,你慢吃,待会我想出去走走。”
阙氏见她释怀,心头悬了一夜的大石也终于落了地,“出去走走也好,今天是乞巧节,街上也热闹,路上小心着点。”
慕依瑾行了礼便带着笑笑出去了。
待二人走后没多久,秋桃低声道:“夫人,昨晚表少爷好像去了小姐的房里,不过刚进去就出来了,二人具体说了什么奴婢就知道了。”
阙氏点了点头,沉声吩咐道:“知道了,这事一定要守口如瓶,不准让其他人知道。”难怪瑾儿眼底一片乌青,真是的,这个东方玉竟然夜探瑾儿,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更加对她不利,这东方玉真是让人一点都不省心,遂又想起适才慕依瑾说要出去走走,心底一沉。
随后便吩咐春杏道:“你一会派人暗中好好地盯着小姐,把她今天的行踪及时告诉我。“
春杏和秋桃二人相视,眸底一沉,齐齐道:“是。”
其实慕依瑾今日之所以出门,不过是答应了应禹城要将马车送还给他罢了。
笑笑见车夫驾着马车往烟花巷走去,表情十分怪异的说道:“小姐,咱们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若是被夫人和老爷知道,小姐又该受苦了。”
慕依瑾微微一笑,其实之前慕一郎带自己来这里找他的时候,她何尝不是和笑笑一样。
原本她并没有打算亲自来送马车,只是一想到那天在城外遇见那样的应禹城,便好奇的想要对他一探究竟。
她很想知道一个住在烟花之地旁边的男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那天在茅屋内她分明在他院落里看到了至毒的断肠草,能在院中种植了大-片毒物,而又出手救人的他到底心中有着怎样的想法。
还有他那天的目光为何会那么悲伤。
马车转了个弯来到一处十分寻常的房屋前,笑笑扶着慕依瑾下马车,随后看到站在院内笑脸盈盈的应禹城之后,原本诧异的脸瞬间变得惊喜起来。
“真是没想到恩人竟然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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