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这幅场景,霍冕还是松了口气,若是蕴意占了上风,后果难以想象,他自认为自己是了解南溪的,她再冲动也不会将簪子插入蕴意的脖子。
可是此时的南溪哪里还有理智,她紧紧握着手里的簪子,指关节发白,恶狠狠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着便抬手一个蓄势就要将簪子往蕴意的脖子插去!
原本就吓得眼泪直流的蕴意顿时哭着喊了出来,吓得丫头小厮们皆跪在地上求南溪开恩。
一枚玉佩划过空气直中南溪的手腕,力道大得将南溪正要下杀手的手给挡了回去,手里的簪子一下子失去了支持向后飞出去!
南溪愤愤的看着使暗器之人,只见霍冕立在门前,南溪手里没了簪子便又伸出手去掐蕴意的脖子,蕴意死命的抵抗着,南溪却丝毫不肯放手!
“够了。”霍冕冰冷冷的喊到。
南溪失心疯般的扼住蕴意的脖子,丝毫没有将霍冕的话听进去。
蓦然,扼着蕴意脖子的手被狠狠的掰开,蕴意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南溪抬头,见霍冕正一脸失落的望着她,此时南溪胸中的火焰也渐渐熄灭了,蕴意立刻躲到霍冕身后向众人道:“快将这疯子给我抓起来!”
众人上前三下两下便将南溪挟持住了,大家都看向霍冕,等待霍冕的处置。
霍冕直视着南溪的脸,他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悲伤,南溪愣在原地如梦初醒。
“竟然敢行刺我,给我拖出去杖毙!”蕴意满眼皆是火光。
众人却未动身,皆在等霍冕发话。
良久霍冕才开了口:“放了她。”
蕴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心有不甘道:“拖出去杖毙!”
“我说放了她!听不见吗?!”霍冕后面四个字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蕴意被吓傻了,愣愣的站着,她甚至还在想,那句话是不是对她说的。
霍冕让出一条道,眼神空洞道:“此事我不追究你,你走吧。”
他认识的南溪怎会是一个下得了杀手的人?霍冕突然间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怎会是她一直默默爱慕的人?
南溪浑身都像被抽空了一般,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出了锦安府,锦安锦安,锦荣安康,不是她这种女子消受得起的地方。
脸上传来一阵刺痛,南溪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瞬间被鲜血染红,那垂落的发丝虽将伤口盖住了,却盖不住心里的刺痛。
委屈吗?
她问自己,如果不是委屈,她的心为何会这么痛?
南溪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家的,出了锦安府的门,马也被人偷了去,身上的钱都拿去贿赂家丁了,尽管浑身万分疼痛,她还是一步一步走回了家,南溪用力抬起早已无力的胳膊推开了门。
门一开,几十双眼睛便注视着她,柳红和小谨见南溪青丝盖面,一身白衣污浊不堪,赶紧上前扶住了她,南溪眼神空洞,瞬间就倒了下去。
“小姐!您怎么了!”
“小姐你醒醒啊!”
姑娘们一窝蜂涌上来,南溪已经失去了意识,身子被柳红和小谨搀扶着,头重重的往后仰去,脸上那触目惊心的刀痕便暴露了出来!
“啊!小…小姐的脸!”小谨瞪大了眼睛看着南溪。
钱寻从人堆里扒了出来,见南溪的左脸上挂着一条三寸的刀口,血沿着下巴一直流进衣服里!他往前几步一下子将南溪横抱起,朝屋里走去,钱寻将她放在床上,芝香赶忙看了看她脸上的伤势,伤见那刀口从耳根顺着边缘一直划到下巴,伤口不是很深,血也已经止住了,看样子再也不可能复原到从前了。
芝香叹了口气便为她清理伤口,每擦拭一下心里便更痛一分,终于芝香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柳红咬紧了牙关,心中怒火燃烧起来:“究竟是谁下得了如此狠手?”
“姐姐既是去了锦安府,那便是锦安府的人做的!”方琴的声音从人堆里响起。
柳红一拳拍在了床缘上,只恨自己太过渺小,有朝一日定要将那歹毒之人千刀万剐!
钱寻冷笑,早上还说南溪是他的女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了!又看了看南溪,见她面色惨白,眉宇轻拧,如此花容月貌竟遭此劫难,实在可惜了,不过这样的事情他见的太多了,那些女人为了争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夜晚来临,锦安府中一女子身披红色斗篷进了揽月阁,迎接她的是殷娅楚,蕴意脱了斗篷,一旁的丫头连忙上前接过来。
“姐姐真是才智过人啊,没想到今天狠狠的教训了那贱人一番!”蕴意说得眉飞色舞,心中有许久未这么畅快过了。
殷娅楚依旧有条不紊的喝着手里的茶:“妹妹还是要当心些,府中耳目众多,若是让人抓了把柄可会满盘皆输。”
“姐姐你放心吧,这点分寸妹妹还是有的。”蕴意拿起一块糕点便往嘴里塞,突然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对殷娅楚道:“那两个姑娘姐姐可放了?”
“妹妹不必担心,我早已将那二人下了药,待她们醒来定会浑然不知。
蕴意吃个不停,殷娅楚笑靥如花,她就喜欢这中没有头脑又易受人摆布之人,给了些好处便没了戒心。
蕴意咽下一口糕点,又就了一口茶咽下道:“姐姐今日使的摄魂丹威力未免也太大了,妹妹的脖子到现在还后怕着呢!”
殷娅楚笑了笑,透着一丝阴暗与鬼魅:“不演真一点又怎能致人于死地?”
蕴意一听便不乐意了:“姐姐可是在拿妹妹的命搏,今日大人若是来晚一步,便要为妹妹收尸了!”
殷娅楚连忙哄骗道:“妹妹说的哪里话,姐姐的心可都提到嗓子眼了,再说了,大人对妹妹宠爱有加,定不会让妹妹出事的!”
其实殷娅楚心里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她若是死了,她也就是为她穿几月的素衣,还少一人与她争宠。
可眼下这枚棋子倒是用得得心应手,多留些些时日也并无不妥。
蕴意听她一席话心里变得美滋滋的,她就知道,霍冕最爱的还是她,任何人想要同她争宠,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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