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体质问题?”
王敦和胡橙洗过澡之后趴进被窝里,头挨在一起躺着,又想起了刚才胡橙说过的那句有点儿莫名其妙的话。
“嗯,鬼家的人几乎全部都会选择与人类通婚,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不和谐的问题,而且他们的后代逃脱夭折的可能性也会大幅度提高,但如果双方都是阿飘体质的话,理论上来讲是很难做那种事的。”
胡橙叹了口气,看来基友家的这个小亲戚是遇到真爱了,即使一辈子不能有过肌肤之亲,也非他不可。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聊斋上面的好多鬼故事,那些女孩子们为什么都喜欢找人类的书生,我还纳闷呢每天死那么多人,男女老少应有尽有任君挑选丰俭由人,怎么就非要爬出来找个胆子像针别儿大小的娘炮。”王敦恍然大悟道。
“噗。”胡橙没忍住笑了一声,王敦这家伙的神吐槽技能简直让人又爱又恨。
“你的这个小表弟果然是真爱啊,要是一直不能河蟹的话估计他也不会离开蘑菇的。”王敦一声叹息。
“嗯,是啊,他们应该感情很好吧。”
“唔,真爱啊。”王敦的声音有点儿怅然。
“你怎么了?”胡橙觉得他似乎在想事情,不会是被自己家的小亲戚这段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给感动哭了吧。
“没什么,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做太监的时候也有人向我告白,说不能河蟹也没关系,不过我对她并没有那方面的感情,所以没办法回应她的心意。”王敦想起了自己也曾经有过的一段青春。
“→_→”太监是什么鬼,那我们之前的几次你是怎么做到的。胡橙的点完全歪了,盯裆猫一样地掀开了被子验验货。
“啊啊啊!是假太监啦,呜。”王敦害羞地捂住了裤裆不让看了。
“你的经历还真是丰富。”胡橙松开了拉起被窝的手,看着王敦好像蚕宝宝一样把自己裹成了一团儿。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这么的稚气,让胡橙几乎忘了这货也是个千年的狐狸,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
“都是讨生活嘛。”王敦谦虚道,一点儿九千岁的架子也没有。
“你为什么没有答应那个女孩子,是宫女吗?想跟你对食?”胡橙从平躺的姿势翻了个身转向王敦,语气轻松地问道,与其说是审问爱人之前的感情经历,倒不如说是好像同学少年之间互相打趣对方来的恰当。
“好像是吧,你……不生气吗?”王敦瞪着大眼睛偷瞄着胡橙,纯纯的眼神一点儿也看不出这货能在宫斗剧里活过第一集,不过胡橙心里明白,他男朋友不但能活到大结局,而且就是编剧本人也说不定,还是个原创的大ip。
“就这一次吗?”胡橙不置可否地问道。
“嗯,是啊,那姑娘倒是挺有勇气的,我当年还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别说是女孩子,就是男人见了我也都变成花黄儿鱼,溜边儿走。”
“那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为了这种事生气的话,我还没怎么样,恐怕你早就气死了。”胡橙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哎哎哎?”
王敦回过神儿来,歪着头看着胡橙,他这会儿又恢复到了平躺的姿势,男人的剪影在朦胧的月光之下隐约浮现,美得好像米开朗基罗的雕像。
“也是啊,你人这么好,追求你的人一定很多吧。”王敦倒是不怎么生气,都是喜欢胡橙的人,只有自己被接受了,他倒是觉得另外那些撸sir就有些可怜了,毕竟胡橙这么优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嘛,追过他之后会不会很难再喜欢上任何人了呢?
“挺多的……追你的那个女孩子后来怎么样了?”胡橙忽然问。
“没怎么样啊,我好像没再见过她了吧,那么多人记不清了。”王敦摇摇头。
“你是个温柔的人,即使被你拒绝,应该也恨不起来你的。”胡橙摸了摸王敦的头。
“什么意思,追不到还会恨?”王敦表示不是很理解你们城里人的脑回路。
“我遇到过几次……不过都过去了,也许我本来性格就不太好,别人追我的时候总是在压抑自己的个性逢迎着,可是一旦求之不得,这种付出就会产生反噬,因爱生恨了吧。”胡橙淡淡地说道。
“你性格很好啊。”就是有点儿痴汉。王敦心里腹诽了一句,当然不敢说出来。
“那是对你,你不是我喜欢的人吗。”胡橙笑了笑说。
他们的性格倒是有点儿互补,胡橙对于不喜欢的人完全无视,直接把对方当空气,对于喜欢的人却意外的有些痴汉一样的执着,不过这也是他最近才发现的新萌点。
而王敦则属于对谁都很温吞客气,助人为乐的好青年,不过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他会稍微有些孩子一样天真的任性和欺负。
他当然不会真的对胡橙不好,但是会对他的爱产生一种深刻的好奇,比如说约会的时候他会挑选自己喜欢的电影,或是在相爱的过程中让胡橙摆出一种令人羞耻的姿势,然后沉默地看着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并没有恶意,只是感到好奇,想看看自己被宠爱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他从不会这样强迫或者试探别人,却可以放心大胆地对胡橙这样做,因为他知道自己爱着和被爱着,没有人会真正的受到伤害。
“是啊是啊,我们彼此喜欢,又可以摸摸摸摸真是太好了。”王敦嘿嘿笑着扑了过去,开始摸着胡橙的脸。
其实他的动作很规矩,就算是朋友之间偶尔也会做的动作,只是用手指刮了几下胡橙的脸,不过王敦似乎被手背上传来的温润的触感所惑,他摊开掌心,覆住了胡橙的脸颊,有些用力地摸着水分很饱满,几乎可以吸住手心的肌肤。
“……”胡橙莫名其妙紧张了起来,只是摸个脸,你紧张个什么劲儿?他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呼吸过于绵长,宛转成了一声叹息,在静谧的深夜里,带着一种强烈的暗示性。
片刻之后,他感觉到王敦滑溜溜地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
第二天中午王敦才从被窝里爬出来,发现胡橙早就在柜房的柜台上面铺排开了那幅画,正在那里展卷沉吟。从胡家带回来的快乐素还没有用完,难得胡橙不用太难过,王敦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不要怂就是干,早起两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咖啡?”
“不了不了,我还是喝我的高碎。”王敦吸溜了两口大茶缸子里的茶水涮涮肠子。
“这幅画到底藏着什么鬼呢?唔……”
王敦围前围后地挤在胡橙身边看画儿,时不时占两下他的便宜。
胡橙倒是觉得没什么,这个男孩儿有时候像动物,每次做过之后都带着一点儿莫名其妙的负罪感,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好像在赔罪和讨好一样的求抚摸,胡橙有时候觉得王敦身上的动物性比自己还要强烈,那是一种可爱的让人可以完全信任的赤子之心。
“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胡橙终于有点儿受不了王敦的黏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王敦满足地潜了下去,滑到了柜台的另一边暗搓搓蹲下,从玻璃柜台底下仰视着画卷,其实是在偷窥胡橙,对方发现了之后,毫不留情地把画卷移动了一点点,挡住了自己的脸。
“哎?”王敦的视线忽然被画卷挡住,正要跳起来抗议,不过又倏然停顿了一下,继续蹲下来老老实实地看画儿,嘴里还冒出了一个疑问的音调。
“怎么了吗?”胡橙问。
“你把卷轴翻过来看一下。”
王敦说着站直了身子,来到了卷轴的另外一端,跟胡橙齐心协力慢慢地转动着卷轴,这是一幅长卷,单凭一个之力翻转的话有可能会造成画面的脱落和破损,所以两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画卷的背面是带着裱糊过的痕迹的丝绸,制作精良非常熨帖,虽然没有题款,但是明眼人还是能一眼看得出这件东西的分量,从笔法和裱糊的精致程度来看,这幅画卷最初的拥有者一定是非富即贵。
“背面有什么问题吗?”胡橙到了铺子里的时间并不算太长,掌眼古玩还不是特别在行,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你看这里,是不是背面多出来了一点点。”王敦伸手指了指那半张画被截断的地方,现在已经跟裱糊的丝绸沾黏在了一起,看不出原来被截断的痕迹了,不过画卷的边缘确实稍微有一点不平整,并不像另外一边那么熨帖。
“唔。”
胡橙伸手摸了摸,确实,在中间戛然而止的地方手感稍有不同,那感觉似乎是……裱糊的夹层里面还卷进去了一点点多余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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