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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现在你问我愿不愿意管太宽,可我,也不是你的妻子,我不管,也不想警告,越界底线就分手。”
林烟还说,“我不乐意提她,我怕她吗,我不怕。爱情很简单的,没那么复杂,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犹豫的时候那就是不爱。”
闵行洲脑袋搁在她肩膀,偏头仰着林烟的侧脸,就这么听她说话。
她是那样的风雨飘摇,连说话都没有丁点责怪他的意味。
她不责怪,这才是让他难受的,心口闷的不行。
早知她总是如此。
也是一个淘气的孩子,会莽撞。
他心里却有个声音———你怎么不闹呢林烟
“选择进高原是我自己的决定,没人逼,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买单,我也尝到了高反的滋味,是的,很蠢,很笨,很傻,我连头昏脑胀的时候想的都是你还活着吗。”
“我也讨厌你在那么个时候断了所有联系,可当看到大家都还活着的时候,骂你的力气没了。”
他捞起她的手放在胸口,“七哥不对,给你打。”
林烟顺着闵行洲的举动,在上面画圈圈,“不打。”
闵行洲有些哑口,想知道为什么。
“我欠七哥两条命。”她伸手,“只要不打,现在能不能变成一条。”
闵行洲抱紧她,淡淡应了句,“不欠,七哥以前是自愿。”
林烟抬头看他,他人总是干干净净的,何等的呼风唤雨,何等无忧无虑的权贵公子。可神色还是如三日前那么松垮,又落寞。
他的情绪好似掌控不好了。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难过。
但以后不会了,她答应过他,再也不能为任何人冒险。
她不慈悲,简单的就是一份爱。
她说,“你要是去京都,替我和伯父说声谢谢。”
闵行洲难得露笑,却不多,“他就是喜欢对你好。”
她笑笑,“那也是因为我是闵行洲的女朋友。”
闵行洲怎么听不出来她的意思,抬手,给她理好头发往肩后放,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牌子洗发水,淡淡的,喜欢看她乖乖的模样,喜欢看她无忧无虑的花钱抢手办,喜欢她总是用妩媚的眼神看着他。
林烟问,“爷爷刚刚要给你什么。”
闵行洲呼吸沉闷,“酒。”
林烟问他,“怎么没要。”
他声音很低,“不敢。”
“那谢谢了,亲自来给我爷爷送药。”她说。
闵行洲轻笑一声,压在林烟身上,肩膀有些颤抖。在林烟看不到的地方,他眉眼依旧无光采,像虔诚信徒失了神的信仰,躲在潮湿狭小的角落里。
书房。
林勇站在书房外的走廊,顺着开着的窗户,看进去,老爷子正在吃药。
“闵行洲给你这药很甜吗。”林勇问,“你怎么吃上瘾了。”
“咳、”老爷子掩唇咳嗽一声,“我死了你不痛快?”
“你说话越来越糊涂了。”
林勇没怎么把老爷子的气话放心上,他敢这么说林烟么,他就不敢,人老了,让他就是。
林勇补充,“讨厌我的这种行为,是闵行洲传染你啊。”
老爷子吞了药,放下水杯,“他不讨厌你,他是懒得理你。”
“他想进林家的门还得我开门。”林勇可就不乐意了,悄悄说,“来的时候,还算对我客气一点点,不然我就不开门咯。”
老爷子挨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贵族公子的涵养,他每回来林家礼数都做得极其得体,这点挑不出问题。
“喂鹅了没。”老爷子问。
高门大院养鹅,真不知道怎么想,那是天鹅,能吃吗,简直会胡说八道。
“喂了。”
“公司不忙?”
“是忙。”林勇手撑在窗台,拨弄养在窗台的吊兰,“闵行洲就爱帮她管,我也落得闲,陪着她,让她舒心些,人都快去了半条小命,让她恢复好才是重中之重。”
老爷子双手搭着,“那你还一边管理的剧院怎么样,你有八只手啊忙得过来?”
“早卖了。”林勇低头打理西服的燕领,“钱给您大孙女备嫁妆。”
林烟已经有新的大剧院,林勇知道后就不留了,打理家业,顾不上戏曲。
“你自己呢。”老爷子睁开眼睛投向林勇,“30了,我怎么听说豆粉厂那老头有意请你做上门女婿。”
林勇动作一顿笑出声,“你看我像做小白脸的料吗。”
“不像。”
自小,林老爷子的重心不在他这个私生子身上,在林家,光芒万丈的都是林烟,这点,林家众子孙心里都有怨,可当看到林烟那张乖巧的脸,善意的话语。
他觉得怨得有些可笑了,那群人到底怨她什么。
“是吧,养鹅不好吗。”林勇拍拍裤腿,“那个你们多久出发,要不我也去吧,闵行洲身边那些人了解你的脾气吗。”
老爷子什么也没说,有些事,老爷子不愿意说,不愿意透露了,成功与否都没有把握。自然也没让闵行洲告诉林烟。
.
‘咯吱、’
袁左轻轻打开门,又退出去。
闵行洲送林烟回房间,人在他怀里睡得沉。
他是被林烟磨得没了脾气,拿她没办法,在车上哄她睡熟,才抱回屋。
放她到床上时,很快蜷缩成一团躲到角落,衣领微滑,白腻肌肤几道吻痕,她身上都是奶冻香,交织于曼妙酮体和绵薄的自然香气。
这个女人。
他精心养护,适时浇灌,钱财都是她的。
闵行洲离开,整理西服的时候抓到一根长发,就像一根丝,黯挑挑的勾引。
等在门外的袁左,看到七爷手里绕着一根头发玩。
谁不畏惧死亡,这世上终究只有一个林烟林小姐,没了就永远的没了。
宾利车回市中心,车内温度是过低的冷气。
闵行洲坐在后座位,通话那边是文庭先生。
人应该在忙,很久才开口应付他,“有什么事。”
“谢谢。”说完,闵行洲掐断通话。
袁左想,或许是林烟小姐教他说的,他才会说。
哪怕只是一句谢谢。
文庭先生那边该是沉默好久都反应不过来吧。
“老板,您回哪里。”
袁左跟在七爷身边那么久,每天说最多的都是该去哪里。
袁左看了眼后视镜。
七爷靠在座椅,手里还是那根细软的头发,慢慢碾在指腹。
“公司。”
袁左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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