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听好了,现在要抓捕朝廷要犯,限你们三声出来。”
一整个县衙的官差拿着水火棍都过来了,但毕竟不是军营,强弓硬弩这样杀伤力,穿透力都更胜一筹的武器没有配备。
连个远程武器都没有就敢来抓逃犯,要里面真是书生到没什么,但夏禹可不是良民,他是穿着书生皮的大灰狼。
听到官差喊话,不管是酒客还是厨子店小二,包括柜台上算账的吕秀才全都跑了出来,偌大的客栈只留夏禹一个人还在里面吃喝。
这官差的喊话方式莫名的有些喜感,不过夏禹却是一点都不在意,不过吃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扔了一两的碎银在台子上,夏禹提起书箱就是背在了背上。
虽然是颠倒黑白的官差,但数量这么多,夏禹也没有必要造下什么杀孽,不然举人还没考到倒是先成通缉犯了。
不出手直接震晕了或者用麻醉枪麻翻了是最简单的,但是茅山术好久没有用了,这么一下夏禹心中有了主意,今天就替老百姓好好教训教训这群狗腿子。
就在为首的捕快要带队往里面冲的时候,一条长长的符篆像是丝带一样从里面钻了出来。
“法归无极,茅山定身符,给我定。”
一人一张,所有人的脑门都被贴了一张黄色的符篆,就像是僵尸一样,所有人的动作都浮夸的被锁定在了冲锋时的那一秒。
夏禹走了出来,挥了挥衣袖,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茅山术有定僵尸的镇尸符,自然也有定人的定身符,夏禹虽然也会武学的点穴,但那个装逼的效果显然没有这样的好,索性还是不拿出来了,有损形象。
和镇尸符效果不通,死尸被镇压百年千年都无碍,但活人被定住的时间长了怕是要领盒饭了,所以六个时辰后其中法力自行消除。
至于会给这些狗腿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就不管夏禹的事了。
“真是累啊,前面有个镇子,过去买碗茶喝。”
夏禹离开了还没有几里地,一个独行的法师骑着马慢悠悠的来到了这个快活镇。
“咦?快活镇?好奇怪的名字。”
看到镇碑,法师自言自语道,夏禹是从镇西头进的,倒是没有见到这镇碑,不过还未等他调转马头,一群人慌慌张张的逃了出来。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前面有官差在抓江洋大盗,我们要回乡下,后生你还是不要去了。这才多会儿,从之前的朝廷叛官直接上升到了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的江洋大盗,以讹传讹华夏果然自古有之。
“居然有江洋大盗,我知秋一叶可要好好瞧瞧了,不要走脱了继续为恶。
只见那马上的法师大义凌然的说道,一扬马鞭便是朝镇中心的位置奔去。
“爹爹,那个人是不是傻?都知道有江洋大盗了还往前面冲。”
一个被老子抱着的黄毛小子看着知秋一叶远去的身影就像是在看弱智。
“管他傻不傻了,咱们赶快回婆婆家。”
对于江洋大盗,十几个官差也是不能让这些平民升起可以凑上去看热闹的安全感,绑起来杀杀头什么的还能买包瓜子嗑嗑当看戏了,这个时候还是保命要紧。
就这样,知秋一叶自以为最帅的逆行被完美的无视了,好在他的听觉没夏禹那么灵敏,不然听到那话非得摔下马来。
一进入街道知秋一叶的感觉就是静,平时碎嘴的妇女早就不知道躲在哪里了,散乱的街边铺子证明着这里刚刚还有人,但现在有的只是自己这一骑的马蹄声的。
师承昆仑一脉,知秋一叶的鼻子非常的灵敏,妖魔鬼怪的味道他都能闻到,大白天的街上虽然没有妖鬼,但人味还是很明显的。
“这边。”
拐过一个拐角,只见写着“同福客栈”的匾额下,一行穿着官府的官差被顶在了那里。
“定身符?这,这不是茅山术的手段吗?”
昆仑一脉喜用咒法,符篆之法用的却是少之又少,所以和茅山术有很大的不同,而且也因为传承更为古老,遁术更为完善,就像夏禹昔日抽到的土遁术便是来自昆仑,知秋一叶也是会土遁的,不过掌握的程度却是没办法和已经攻防一体的夏禹比了。
不过关键的是为什么这些差人会被定身符定住?他们要抓捕的不是江洋大盗吗?难道说现在江洋大盗出来干活也得学两手定身符了?
是的,定身符,定身咒效果很不错,特别是用在抢劫上,将目标定住了劫了财都不带跑的,毕竟没人追。
这一手玩的最溜的还是几千年前的一只猴子,将仙女定住只把那桃儿摘,活该当和尚的,不过同时也说明了心思不正之人是掌握不得这些法术的。
符篆可还是要法师击发才能使用的,这可不是什么双十一满减券,够条件的自动减除。
算了,先解了这些的符再说,镇尸符撕了僵尸就会蹦蹦跳跳做游戏,但这定身符可还是要配合着手决才能解的,毕竟僵尸不能帮僵尸揭下符篆,但人可以帮人揭开。
“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化符解。”
从知秋一叶右手袖管喷出的朱砂粉末被口水瞬间凝在了右手掌上,绘成了一个“敕”字。
下一秒,夏禹所贴的符篆也是从每一个官差的脑门上飘了下来。
“哎呦妈呀~~”
保持冲锋姿势长达的数刻之久,跌坐在地上的官差们无疑都抽筋了,都是那天杀的书生,我当你是小白羊好欺负,哪里想到你居然是大灰狼。
“你们都怎么样了?”
知秋一叶好心的问道。
“你是谁啊?我看你长得像周亚炳。”
领头的官差有些恍惚,以前是抓人充数,但他现在是看谁都像周亚炳,不对,那个会妖法的才是周亚炳。
“不不不,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知秋一叶,乃是昆仑法师。”
“法师?法师就对了,赶快去追,那个人会要妖术。”
“啊?”
知秋一叶瞬间紧张起来了,会妖术,这可真够棘手的,江洋大盗再厉害也只是一人,倘若会了妖术可不得了。
“那在下即可去追,还请几位放心。”
骑着马知秋一叶便是向着镇外追了过去。
对于这些夏禹还是一点都不知道,没有骑摩托,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虽然夏禹可以躺到两千多年后,但此刻走一走还是不错的。
刚才翻书箱的时候才发现旁边的夹层里还有一张地图,确认了自己所在的地点后他也知道该怎么走到十里亭,该怎么往京城走。
不过现在该忧虑的是怎么考过乡试,难倒穿越者就要王侯将相都做过一遍嘛,还考这劳什子的乡试,因为是任务,红后的帮助就只局限在搜集学习资料上了,其他的只有靠夏禹自己了。
虽然经历过高考的洗礼,但这乡试感觉可比高考难多了,因为乡试多在八月举行,故又称为秋试、秋闱,秋后问斩也差不多时间,第二部女猪脚,女配角清风月池的父亲傅天仇便是在这时候押回京师问斩的。
这么一看,留给夏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今日已是八月初一,八月初九为第一场,不算路上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八天了,要是搁都市文就是重生回去还有八天就要高考的节奏,还得是全省前多少多少名。
好在这么多古代背景的影视世界下来,夏禹不仅小篆写的不错,一手蝇头小楷也是最基础的,倒不用在乎毛笔字怎么写,简体繁体怎么切换了。
只是经义方面就要熬夜背诵了,四书想都不用想,直接选择最熟悉的《论语》,其他的等等再看。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就当夏禹边走边背书的时候,马蹄声从后面传来。
“秀才,别之乎者也了,刚刚这个方向走过去一个江洋大盗你有没有看到。”
马背上的知秋一叶朝着夏禹问道,跑了好几里地,只见到秀才这么一个大活人,三十几岁一脸胡子的秀才,还真是有够老的,肯定学习不好。
“江洋大盗?哪来的江洋大盗?子曰……”
“嗨呀,我就不该问你这个书呆子。”
看着继续往前赶去的知秋一叶,夏禹在背书的时候也是有些发愣,怎么遇上这家伙了?
宁采臣早不知道去了哪个旮沓了,自然不会被当做周亚炳抓进监牢顶包,换句话说是夏禹替代了他,远离神鬼电影剧情的主角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危险,只要不是自己作死他肯定能活到片尾的。
自己没被抓去监牢,没有遇上诸葛卧龙,但一切都是清溪县这个小地图发生的剧情,倒是遇上了知秋一叶了。
而且他嘴里的江洋大盗指的大概就是他了吧!都不用红后建模推算,对于以讹传讹那套夏禹非常清楚。
所以或许,大概,应该还会再见的吧!但夏禹此刻真心没空和知秋一叶扯什么皮了,他还要忙着背书呢!
“子曰,苟利国…”
等等,好像论语里没有这句的说。
作为昆仑法师,知秋一叶是法武同修的,追了这么久还没追到,他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条道没有走过的新鲜印记。
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逢林莫入,现代人也知道在这样的野外行走会留下数不清的痕迹,草叶朝什么方向倒伏都是普通人知道的常识,本该存在的新鲜痕迹这里全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要么没人经过这里,要么对方也是伪装的好手,甚至是直接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的武林高手。
各种可能都有,但知秋一叶就是没有将江洋大盗和刚刚遇到那个书呆子秀才联系上,正当他冥思苦想的时候。
“嘟噜噜~~”
“哎呦。”
好像是中午的菜包子吃坏了,这么肚子有些疼?
一直都是餐风露宿的知秋一叶虽然抵抗力上升了不少,但中招的频率依旧很高,特别是这秋初的几天,天气闷热干粮容易变坏。
赶快下马将缰绳拴在了树上,找了草丛蹲了进去。
随地大小便,古时候就是这样子,就是现在在野外的话也是这样子,好在夏禹不是这样子,空间里厕所还是有的。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
舒爽了没多久的知秋一叶又是听到了那凡人的背书声,这人还真是读书读傻了,但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可是骑马到了这里,那人背着那么沉的书箱,光凭脚程却是追上了他,要知道他只是吃坏了肚子,可不是便秘,这蹲下来可没几分钟。
对于有功夫的人来说就是走路也不会慢的,更不要说夏禹这种都能开宗立派收徒弟的武道大宗师了,早“十几年”扫地僧就是他手下败将了。
所以普通人看着夏禹走的慢,但速度和百米冲刺并没有什么区别,这只是境界上的差别带来的视觉上的欺骗,更高处的风景一般人可是看不到的。
就这么临时抱佛脚,夏禹已经背下了半本《论语》了,虽然没有半部论语治天下这么牛逼,但参加乡试的压迫感减轻了不少。
前面还有二十里地就…
就要什么?夏禹的视线被一匹马吸引了过去,这马好像一刻钟前看见过啊!
那么知秋一叶定是在周围方便了?
恶作剧的念头直接升了上来,敢说他是书呆子,想没想过要承受些什么?
一道无形的剑气被夏禹弹指激射而去,绑在书上的缰绳顷刻之间就如同草纸般化为两段。
然后,许久没用过的黄金版沙漠之鹰,对准天便是扣动了扳机。
“砰~~~”
从来没有听过枪声的马儿如遭雷击,受了惊吓直接朝前面奔去。
晴空一声炸雷,还蹲着的一叶知秋也是吓得够呛,脚一麻整个人便是朝后面倒去。
“噗呲~~”
是面团混合了酵母摔打吼发酵的声音?但是这湿热的感觉?好TM丢人啊!
铁血墨镜中夏禹也是没有想到还能看到如此喜感的一幕,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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