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姐之主 第四章 先知

    “圣约102年，第一次弑神战争开始，战争双方为基督教宗神明组成的镇压方、示拿地先知与东部平民组成的反抗方。”

    普尔清了清嗓子。

    “圣约102年，S级先知杰瑞斯暗杀智天使拉法叶成功。”

    “圣约104年，S级先知莉瑞思被智天使加百列所杀。”

    “圣约104年，S级先知莫泰安被智天使加百列所杀。”

    “圣约106年，以A级先知全灭事件——莫瑞蒂斯之殇为代表的，先知平民联军陷入全面收缩困境。”

    “圣约204年，第一次弑神战争代表性战役——巴比伦守卫战打响，双方战力对比为：神明方，君主级上帝位阶一名，炽天使（Saraphines）八名，智天使（Cherubines）二十四名，主天使（Dominations）二百一十七名，力天使（Virtues）二百七十七名，能天使（Podesta）三百一十一名，下位天使若干。”

    “先知人类联军方面，S级先知两名，A级先知四名，B级先知七十名，C级先知一百零二名，D级先知四百八十名，人类勇士九十二万三千二百七十人。”

    普尔把书放下，盯着林尘的眼睛，他的声音平淡，却透着一股大战即发的紧张味道，仿佛有硝烟在这病房里燃烧起来，把血液灼的沸腾。

    “谁……谁赢了？”林尘咽了口口水。

    “你觉得呢？”

    “神明？”

    普尔点点头，“巴别塔在战争中倒塌，先知从A级到D级全灭，一个都没有留下，人类军队由九十余万锐减到三千人，这还是上帝发话要留下点活口的结果。”

    “真是惨烈……”

    “是啊，此后几百到上千年里，先知体系几近毁灭，世界各地的组织崩溃，死的死，逃的逃，再也不敢露面。”

    普尔叹了口气，“你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么。”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们便是先知，我承认这故事很震撼，但是我怎么相信你呢？就凭这三言两语？”林尘摇摇头，“很抱歉。”

    “没关系。”普尔站起身走到墙边，打开透明的盒子，按下开关。

    “我们就应是这样，从不相信谁的诺言，哪怕与你立约的是那远在天上的神明，也不应例外。”

    墙壁的颜色潮水般褪去，林尘扭头四顾，这哪里是什么病房，分明是个监狱！

    巨大的玻璃房间沉在深渊之底，此刻关押着他，还有来探监的老人，黑暗里无数的红光亮着，隐约能映出阴森的枪口，头顶不知多高的地方可以看见圆形的洞，稀疏的光从那里打在墙上，洞壁上有些什么东西被锁链捆缚着，他们的背后垂下翅膀。

    那翅膀泛着象征圣洁的白光，是这幽深天井里唯一的明媚了。

    “那些是我们这几百年活捉的一部分俘虏，大多是低阶天使，每一只都耗费了我们巨大的精力和数以千计的宝贵生命，如何，这样便能相信了吧。”普尔看着他，“对你的监禁行为，我表示非常抱歉，但你现在还完全无法理解。”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还完全无法理解，一个S级先知所拥有的力量，对于我们而言，犹如圣朗努基斯之枪，那是我们的可靠的盟友，却又曾是不可挥去的梦魇。”

    “你通过了神示的考验。”普尔站起身，伸出苍老而有力的手，“现在，林尘，我代表所有的先知，正式欢迎你的到来，对的，就是你，我们等待了三百多年的人。”

    林尘茫然的盯着他，面前的老人忽然如此激动，尽管表面平静，但眼里却掩饰不住的映出什么璀璨的光，这着实让他有些不明所以，他伸出手和普尔握了握，感觉对方微微颤抖的手掌仿佛能传来什么信息，什么悠远的，苍凉的，愤怒、悲伤和狂喜。

    。

    “没事了，走吧。”陈铭站起身，背后的显示器上还亮着林尘迷茫的脸。

    “他真是S级？”红发的男人叼着烟，跟在陈铭身后，“神示的反应也太微弱了吧，我当初神示的时候可是整整撞穿了四面两米厚的水泥墙。”

    “谁知道呢。”陈明头也不回，“三百年没有过S级，资料也都在那场战斗中烧了，但是他确实用圣芒挡住了我的灵，应该不会有错。”

    “嗨，普通人的话，杀掉就是了嘛。”红发递给陈铭一根烟，“教授从没出过错，倒是挺期待啊。”

    “嗯。”陈铭接过烟点上，靠在门口的墙边，中央空调在这里留出一个通风口来，烟雾婀娜着被吸进去，百曲千折的，周游在迷宫般的通风管道里，又飘上北极的天空。

    “只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啊。”

    红发没有接话，低下头狠狠的吸了一口。

    。

    林尘轻手轻脚的走了两步，虽然知觉还并没完全恢复，但脚底重新接触大地的感觉却险些让他热泪盈眶，他隐约的觉得身体素质似乎比以前增强了数倍之多，是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消瘦的身材没有丝毫变化，但总觉得四肢百骸都充满着力量，好比初踏月球，总有种一跳几十米的信心。

    “感觉不错？”普尔和蔼的看着他。

    “挺好的。”林尘看着自己的双拳，真奇怪，连青筋都没有多出一根，却好像能一定打穿什么，莫名的有这样的信心。

    “身体力量增强，是神示后的正常现象。”普尔站起身，花白的头发晃了晃，“也可以说是副作用吧。”

    “副作用？”

    “超凡脱俗的力量和身体，悠久绵长的寿命，即是再与人类不同。”他仰头看着幽暗的天井，“便是这样的副作用了。”

    “那岂不是超人了？”林尘一愣，“这有什么不好的？”

    “半神的身体，半人的心灵。”普尔摇摇头，“孩子，你还没有体会过那种空虚的孤独，而我们把所有先知聚集在一起的最初目的，也是不希望任何人再体会那种孤独，那种绝望的，仿若鲁滨逊置身荒岛的寂寞，会让一个人疯掉。”他转过身，指了指头顶的天井，“我们就要上去了，此后你便要接受一系列的训练，现在是你最后问问题的时间，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嗯。”林尘慢慢的垂下头。

    “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