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巅,乍现出一对年轻人。
小伙子的脸上仍有红肿,此刻却是荡漾着春风姑娘羞涩低头,紧紧牵拉小伙子手臂,从此一刻也舍不得松开。
“不如先回山居救出娘亲吧……”冰婉儿说道,眼睛却一直羞羞地盯着地面。
“我们不是登司等人的对手,天阴派高手如云,很难救出娘亲还有那个珲丹,我瞧着早已抵达融通之境。”
金夕遥望着小居的方向,不自觉俯下头,似是膜拜一般,嘴中悻悻而言:
“还是去寻找四方尊吧……”
“总得想个办法告诉你娘一声,免得她放心不下。”冰婉儿抻抻金夕的手。
“关你……”金夕刚要发飙,脸一热又缓和下来,“越是告诉她,她愈是不放心,走吧,去董公墓!”
冰婉儿只好放弃,指指东南方向说道:
“东南而下二百里,便是董父的墓穴,只是常年有士兵把手还有,没找到龙令四宝以前,进了墓穴也没用的。”
“对啊!”金夕侧脸品味着冰婉儿娇滴滴脸颊,“你可不能离开我……”
冰婉儿偷偷笑出。
只有获得御龙令、藏龙令、护龙令和天木剑这御龙四宝,才能在董父墓穴的最深处开启石门,获得四方尊。
途经凉山之地,金夕还是被那种蠢蠢欲动的给霸占无遗。
他想起柔夫人、姬慕菲,嘴上虽然说着越是相见越是担惊受怕,可是脚下步伐越来越缓慢,偷偷瞧瞧状况就好!又想起大师兄段小二,无端被天阴派的召巳抽打耳光,心中怒火就不由得焚烧而上,必须还给他十个耳光!
“婉儿,”金夕下定决心,指指旁边的宿客之所,“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你不是说……”
“放心,如果打不过,我偷偷看一眼,马上就回来!”
“我也去!”
“人多容易被人察觉,你就待在这里!”
金夕的话就像严命,毫无反驳的可能,任凭冰婉儿焦急地搓着双手,他才不予理会,稍一提气离开冰婉儿,向山居方向奔去。
嗯?
他拨开一层层树枝向母亲的故居望去,房子中只有两三个侍卫,瞧模样修为不是很高,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只要救出娘亲和姬慕菲,身外便再也没有牵挂,一旦寻到四方尊,定要遵从在董父面前发出的誓言,御龙九天!
他意念发往藏宝囊,灵光一闪,手中多出化蛇弓,镇定心神大摇大摆迈进小居!
“什么人?”
一名侍卫“嘡啷”抽出铜剑,撇着嘴挥出一道气力,似是在警告来人,气道在金夕面前一闪而逝,呵呵,即便是修行之人也未达到筑基之境,这就好办了。
“仔细听着,金村之子,柔夫人之儿,五行派传人,宁剑派弟子,五行之金,半多之夕,金夕!今日来带走娘亲,阻抗者立即射杀!”他信誓旦旦,话音中高亢起伏,像是道给柔夫人听,似乎瞧见了娘亲和姬慕菲双双奔出来扑到他这个英雄的怀中,随后弓射小喽啰,带二人去寻冰婉儿再做打算。
“哈哈哈,”三名侍卫笑成一团,甚至互相拍着臂膀,分享从天而降的大笑话,“你娘和妹妹现在已被关进凉山府,府主吩咐我等在这里候着你,一旦送来四方尊,即刻释放二人,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等走了……哈哈……”
一种羞辱感涌上金夕的心头,凉山府只留下这等侍卫候着,完全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尤其是这几个杂碎,亲眼目睹自己手里捏着化蛇弓,竟然熟视无睹一般。
“不过,四年已经过去,瞧你这德行,恐怕只能等着给你娘收尸吧!”
一个侍卫临走还放一句浪话。
呼!
这侍卫刚说完,身体突然飞起来,他“哎呀呀”惊叫着,瞪着眼睛双手上下胡乱摆动,瞬间脑袋在半空中调转,“砰”一声撞在地上,头上流出鲜血。
“谁!”他哀嚎吼叫。
另外两个人也是抽出武器转动身体,警惕地巡视周围,竟无一瞧向金夕,这是彻头彻尾的无视。
金夕最恨的就是目中无人,含着怒意抬起化蛇弓,射出两道火系真气。
嗖嗖!
化蛇弓龙弦微鸣,两道暗红的行气拨开空气直窜而射,蛇信一般探刺到两名侍卫的体内。
他关心着母亲的安全,所以没有施出十分的气力。
两个侍卫丝毫没有防备金夕,突然抬手捂在喉咙处剧烈咳嗽起来。
呜!
一道风起,三个人呲牙咧嘴连滚带爬出去数尺。
金夕轻轻一跃来到三人面前,再度拉满了化蛇弓。
“饶命,饶命……”
三个凉山府侍卫面色惨红,一边咳嗽一边求饶。
“你们回去告诉凉山府主,就说金夕已经查明四方尊的去向,绝不在昆仑山内,我一定会寻到神尊,你等要好生侍奉我娘,有个好歹别说得不到神尊,就连你凉山府我都会踏平!”
他明显是在吹牛,如果能够击败珲丹,此刻早已疯魔一般冲杀过去了。
三个侍卫突然发现金夕如此凶悍,一溜烟逃走。
金夕知道那边有报宁儿,柔夫人和姬慕菲受不到欺负,不过不敢久留,拐弯抹角奔到凉山召巳所在的分堂。
天阴派总堂设在凉山,上一任堂主黑明辛四年前便已升至二重真界,现任掌门仍是登司,虽然已经达到融通之境,但最后被凉山府收买放弃升界,登司明白空手赶往二重真界无法向黑明辛交代,索性将柔夫人和姬慕菲交给凉山府。
珲丹宁可信其有,无所谓关押两个女人,便欣然答应扣押柔夫人和姬慕菲。
好在有报宁儿,一直陪在柔夫人、姬慕菲身边,两人没有受苦时间久了,本已放弃修行的柔夫人在报宁儿的苦苦劝说下,一起偷偷修炼起来。
尽管报宁儿四处寻找金夕的下落,可如落井之石毫无音信,她绝不可能知道金夕已经与冰婉儿一起坠入昆仑虚内。
凉山共有两处天阴派分堂,召巳仍是一个分堂的副堂主。
不久,在金夕脑海中印象刻画极深的召巳晃悠出来。
此时的金夕,已经不必藏在暗处偷袭,他也是大模大样迎了上去,不由分说挡在了召巳眼前,眼睛瞪大怒视着召巳。
“哪里来的小儿,竟敢挡住本爷的去路?”
召巳脸上荡起鄙夷神态,习惯地扬起手掌向金夕脸上抽过去!
金夕脚下未动,上身微微后倾避过掌风,瞬间又挺直腰板沉声问道:“你可记得,五年前你赶往宁剑派,打了段小二一个嘴巴?”
“哈哈哈,笑话!”召巳发现对方轻易避过掌风,眼睛迷在一起,“老子今天还打了人,昨天还杀了一个人,五年前,打个嘴巴?!老子打的人多了……”
“啪!”
一记耳光落在召巳的脸上!
金夕怒不可遏,想起段小二的往事便心内唏嘘,当年自己毫无根底,段小二故意打成平手予以激励,在凉山府险些丧命,是被段小二相救,从而被珲丹打成重伤,就是被召巳打那个耳光,也是为自己承受的,没想到,这个召巳竟然不记得。
如此嚣张,十个耳光已经难解他的愤怒!
召巳被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打嘴巴,立即变成发疯的狮子,狂吼一声劈掌发招,一道丹气怦然轰出,那是要将金夕瞬间击灭的罡力。
刷!
掌气及处已无人影,召巳惊愣地寻找,方才发现对方立在身侧,扬起了手掌!
水之术!
“诶呦!”召巳闷呼一声捂住了胸口,脸色惨白失去血色,汗珠立刻滚滚而下,他的心脉已被压制,浑身血气似已凝结,动不得半步……
火之术!
肺系经脉崩断,气行梗阻。
木之术!
脾胃受创,皮肉萎缩。
土之术!
肾水不升,骨脉干涸……
召巳的脸部已经扭曲,歪歪斜斜软柿子一般堆在地上,拼尽全力摆摆手哀声求饶:
“小侠……饶命……”
“啪!”又是一记耳光,金夕横眉怒目,狠狠道:“这是替段二爷还给你的耳光!”
召巳阴凄凄的眼睛忽然发现对方的手掌对准自己的天灵,用尽最后气力问道:
“老子……不不,在下已经修为尽失,嘴巴也打了,总不能因此丧命吧?小侠手下留情啊……”
“对,你这等畜生不配活在世上!”
“啊?怎么能一记耳光一条命啊……”召巳发出哀呼。
“那要看你打的人的朋友是谁!”
“你……是……谁?”
“宁剑派弟子金夕!”
这是召巳在人世上听见的最后一个名字……
次日天阴派大乱,几十年来耀武扬威的弟子们突然发现分堂副堂主召巳脑浆迸裂经脉尽断被人刺杀,登司发动大量弟子寻找刺客,结果仍是一场空。
谁也不知道,那是因为五年前得罪段二爷,他的一个小小宁剑派师弟突然闪身一击,随后便离开了凉山。
“不在昆仑山?”珲丹听到属下的禀报大惊失色,抖抖王冕斜眼吩咐,“几百年各派人世寻而不见,也许真的不在昆仑,此儿有如此本事,你等要看好那两个女人,不可让她们寻了短见!”
“遵命,府主大人!”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7s 2.30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