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梦蝶舞 4.第4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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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暗暗咋舌，心想日月虽然暗淡无光，但是信仰却没有随着主宰的陨落而毁灭，信仰指引着幸存者们建立了圣光、深黯以及新月三大阵营，他们崇拜诸神，却不信仰他们，甚至有如遥这般想要感受主宰的力量，体验弑神快感的人，他甚至不惜寻找两位闻名于世的圣魂强者帮忙只为了看一眼主宰是否并未陨落。

    萧走到掌柜的的身边，掌柜的在听到遥的话后平息了愤怒，恐怕他自己都说不清对这扇门之后的秘密是否也有好奇心。不过在深深地看了萧一眼之后，或许是为了他多年的职责，掌柜的还是开口好言相劝：“传说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那扇门之后是什么，我们四人之间的平衡保持不了多久，一旦爆发波及了传送门，你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萧因为他这句不带任何情感的威胁生生止住了脚步，向前一步可能破境从此一飞冲天，或者是有死无生从此化作一抔黄土长眠于诸神的乐园与其共享绚烂的黄昏，他难免迟疑，忍不住回过头来想看一眼斩魔尊的态度，但是遥轻声说道：“既然已有了决断，何必迟疑平白污了道心？我不会让你白帮我这一个大忙，这东西你拿着！”

    萧转过身来，双手接过遥丢过的一枚镶嵌着六色宝石的暗银色古朴戒指，微微打量一眼后，萧将戒指戴在了右手食指上，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意识微沉，发现戒指之中有着巨大的空间，心想这就是空间戒指了吧。

    永恒世界在战火中破碎，强者掠取游离的空间碎片甚至是撕扯空间的边缘制成空间戒指用以存物，他们并不满足单纯的储物功能，往往会在空间戒指之上铭刻强大的神纹用以攻击，遥的目光中闪动着危险的暗示：“装备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想你会体会到的..”

    萧不禁握紧右手，余光扫到斩魔尊对他微不可查地一点头，他咬了咬牙，推开掌柜的身后的柜子，一脚迈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

    曾经的凡人渴望从诸神手中夺取自由，从此他们拥有了无可比拟的力量，战火焚毁了诸神乐园，原本圣歌嘹亮的伟大殿堂如今只有一缕微凉的风扫过。

    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萧的黑发凌乱，小心翼翼地往前几步，离开身后那地砖之间如同沟壑般的缝隙，举目望向前方似乎同地平线升起的没入云霄的支柱，看台如同一条巨龙缠绕其上，而后向着诸神乐园另一边一根更加雄伟的柱子飞跃而去，六根支柱雕刻着对诸神无尽的赞美，即使斑驳的伤痕诉说着曾经的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也无法磨灭他们所散发的令人臣服的雄伟。

    那是蝼蚁对于诸神伟大生命本能的臣服。

    萧艰难地将目光丢到最远处最高的那一根支柱的顶端，隐隐有六张破碎的王座散发着淡淡的威严，而在王座前，原本端坐着的漆黑的声影忽然睁开了双眼。以萧的实力，只能够看到极远处模糊的轮廓，但是那一双冰冷、麻木，没有一丝情感的双眼就像是烙印在萧的心中一般，无法抹去，又似乎在高傲得质问萧为何不匍匐在他的脚下？当那一个黑影如同迷雾般扩散，在萧的面前形成如山如岳的雄伟半身，他居高临下的目光如同阳光笼罩他的全身，萧浑身战栗，冷汗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衫，比孤独翁强大百倍的威压将他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萧喘着粗气，艰难而畏惧地抬头看向那双眼睛，在神灵的力量面前，萧即便不甘，也被强行抹去了所有的勇气，剩下的只有恐惧。

    “多少年了，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巨大的黑雾翻滚，声音如闷雷滚动，令萧两股战战：“你是为了挑战么？”

    在诸神漫长的生命里，无趣令他们学会创造生命进行无止境的厮杀来取悦自己，随着他们将天马行空的想象归于真实，创造完美的生命似乎就成了他们的追求，在诸神乐园之中获得一次胜利，就能够获得对手的一种能力，如果能够获得连续的七场胜利，则会得到诸神的祝福，从此不再受到拘束，所以，公平的挑战能够得到诸神的敬意，而主宰也尊重挑战者的勇气。

    当萧感受到威压有所收敛后，艰难得从地上爬起，盘膝而坐开始调息，微微点头表示确定的时候，迷雾对于萧的态度在俯视之中又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沉寂了无数年的乐园，再次迎来挑战者竟然是这么孱弱的凡人，像你这样的实力，原本是没有踏入这崇高的战场取悦诸神的资格的..”

    阴影的声音变得低沉，似乎在思考什么，从他那笼罩整个诸神乐园的身体之中落下一团漆黑的墨，而后径直延伸到了萧的身上，仔细一看竟是一只鬼爪，萧微惊，但那只鬼爪不容分说得将萧死死缠绕，他能够感受到鬼爪刺入眉心，刺入心脏，刺入气海以及全身各个穴道的冰凉，他想要反抗，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但是挣扎于事无补。

    好在这种诡异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当萧因为穿刺感忍不住要呕吐时，鬼爪离开了他的身体，取而代之的是从四肢百骸中散发出的温暖。

    “但是，我不是神..呵..”黑雾轻声诉说，然后发出一声爆炸般的狂笑，黑雾中雷声隆隆，这已经超出了萧对于力量的认识，诸神乐园本就是一方天地，那站在看台最高处的男子化身为一望无际的黑雾已经让萧认为这就是神的手段了，但是随着他的笑声，黑雾渐渐变得清澈，而那所有的黑都聚向了黑雾的中心，那一双冰一样的眼眸的中心，萧觉得双眼刺痛，这是极致而刺眼的黑，顿时，大地摇晃，看台震动，萧险些落入身后巨大的缝隙，一只冷得令他灵魂震颤的手落在了他的肩上，将他稳稳拉住：“我是守护者..”

    “力量是毁灭的源泉，诸神虽然玩火自焚，却预见了未来，因此我被创造而出，在此等候诸神乐园的开启，因为一切从这里开始，也将在这里结束，而现在的开始，是为了追赶早已流逝而去的命运的长河..”守护者不理会萧是否能够理解他的话，将一段他自己也未曾明悟的话传达给进入诸神乐园的人是他的使命：“诸神也不是万能的，比如他们看见了未来，却什么都没有看清，就将我创造出来，再丢给我一个模糊的使命，我继承了他们的力量，却只能够用以守护，刚才我读取了你的记忆，知道了一些关于外界的事情，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商量商量！”

    萧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没有听懂守护者所说的使命的含义，却听懂了守护者悲惨的身世，继承了诸神的力量却没有自由，而且在荒无人烟的诸神乐园之中呆了不知多少年，可是十几年的历练，让他磨灭了心中的怜悯，相比于同情，他更擅长于思考，当守护者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对他说话时，他就知道转换双方角色的机会来了！

    虽然萧心中隐隐有计划生成，但是他的身体还是本能得被守护者所展现的力量震慑，艰难得张开嘴，小心翼翼得说道：“听候您的差遣！”

    虽然守护者没有见证主宰支配世界的辉煌，但是他继承了他们的骄傲以及面对他人的敬畏时本能的享受，守护者对萧的态度又好了几分，不仅因为萧是第一个进入诸神乐园的人，也因为萧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高高在上的感觉。守护者咳嗽了一声，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样对萧解释道：“咳..刚才我说了，神也不是万能的，虽然我和他们一样的强大，但是我并没有创造的能力，所以即便你取得了七连胜，也无法得到应有的奖励..”

    听到守护者的话，萧的眉头微皱，按照诸神乐园的规则，萧将要面对的对手会是凝气境中的佼佼者，这对于他来说会是一场难得的历练，但是听守护者的意思，好像不仅仅是不能够得到奖励，而且七场挑战也会有变故。

    萧的表情落在守护者的眼中，令他莫名一慌，萧的态度与他的自由息息相关，若是这一次不能把握机会利用规则让萧获得胜利，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够重见天日了，想到这里，他急忙开口：“当初战火焚毁了诸神乐园，但是诸神的宝库还掌握在我的手中，虽然我不能够剥夺能力奖赏于你，却能够奖励你六位主宰无尽的收藏..”

    守护者看到萧紧锁的眉头解开，又意识到自己过于急功近利有失身份，于是拉了个长音：“但是你也要明白，因为诸神不是万能的，再加上诸神乐园年久失修，以我的能力，应该只能够发动一次召唤，所以我要和你商量的是——就进行一次挑战，若是赢了，我就把那几位主宰让我保管的东西给你，你放心，你绝对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