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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歌沉君不注意,夜血对着跟在后面离开的歌染轻声道:“小心点,这个狗皇帝看你的目光恐怕不简单。”
歌染身体一僵,回头看了夜血一眼夜血那一脸凝重的神情,心里一抖,门主竟然如此谨慎!看到夜血的凝重歌染跟在亦千逸身后的表情更加凝重。门主是觉得歌沉君对自己有意思吗?呵呵……多虑了……
天下第一门门主的大婚之日已经只有六七日了,各国君王纷纷丢下朝政领着不少禁卫军向周国烟都赶来,当然禁卫军只是用来保护皇帝的安全的,并没有谁敢打其它主意,同样也有不少朝中重臣也在赶来的路上。
天色蔚蓝一片,如今已是春末了,很快就要进入夏季了,那是一个非常炎热的时间段。幽竹殿被掩映在竹林之中,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男子一身华丽的丝制锦服,站在一棵绿竹下望着前方,浅粉色的锦服被微风吹起在空气里飞舞,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男子转动着中指上翠绿的玉扳指着坐在石凳上的红衣男人对着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问道:“此人,就是天下第一门门主?”
“回夏妃娘娘,此人确实是天下第一门门主,听陛下身边的人传他叫夜血,是十二年前送到南国的荣国质子。”宫中消息往往传得很快。
“夜血,”男子心中冷哼,“在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质子。”
夜血抿一口清茶,静静的听着那边的讨论,略微侧头瞥了一眼。男妃他倒是还没有见过,当然除去他被逼的那次,至少真正正常心甘情愿的男妃他还是没有见过的,所以好奇的看了一眼。
男子看到夜血含笑的转过头来看向这边时,心跳突然停顿了一下。那是怎样的一个美人,银白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腰间,右边胸口边还无意的搭下一缕,银色的瞳仁里带着笑意,远远望去就像天边柔软的白云,一身火红的长袍张扬又不失高贵。夜血那让人害怕的银发银眸在男子的眼里都是万分温柔的。
这样美丽的男人只是回头一眼,让男子有些可惜。
犹豫了一会儿男子提着过长的锦服朝着那个美丽无比的男人走去。站到如此美丽的男人面前男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小心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男人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喝着闲茶,被人冷落男子心中很是恼火。
就在男子要发火时,夜血放下茶杯饶有兴致的看着还保持着提着锦服的姿势的男子,这就是宫中的男妃吗?被调教的真是乖巧,要是寒儿也有这么听话就好。思考到此处,夜血微微抬手招呼男子:“坐。”
男子依言坐下,与夜血相对,他们中间只隔了一张石桌。近看,男子才从眼前这个美丽的男人眼神中,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中感觉到冷漠与残酷。
“你是?”
“本宫乃是宫中宠妃夏伊椉。本宫倒是认得血门主,不认识本宫倒也不怪血门主。”夏伊椉挺直脊背高高扬起头,用下巴对着夜血。
夜血端起放在一边的茶再抿了一口,轻笑,此人还真是大言不惭,他堂堂天下第一门门主有病才会故意去认识皇帝的一个区区妃子。
见到夜血用十分平静的眼神看着自己,无喜怒哀乐,夏伊椉有些泄气,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块木板!不过夏伊椉并不气馁,满是好奇的问:“你真的要娶一个男人吗?”
“嗯。”夜血轻哼。
“为什么啊?连君王都不能娶男人,为什么你要娶啊?”
“因为爱所以便爱,所以在一起。”
“爱――”夏伊椉怔住,这个男人好大的胆,“这是天诛地灭的。”
“天诛地灭那就先诛天灭地。”
“诛天灭地……”好轻狂的男人,夏伊椉竟无言以对,也很羡慕。
看到夏伊椉吃惊的表情,夜血心中微喜,却还是不想在多言,起身甩袖左手负在身后进了屋。夏伊椉见状也跟了进去。
坐在榻上夜血翘起二郎腿,双手叠放在膝盖处,抬头看向站在门口有些迟疑的男子,平静开口:“既然想进来又何必站在门口,坐吧。想来夏妃娘娘来吾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夏伊椉扯过一张木椅对着夜血坐下下,“没什么事,只是好奇所以就来看看罢了。”随后似乎有想到了什么一样,微微皱眉补充道,“门主不是宫之人不必叫本宫娘娘,还是叫本宫夏伊椉吧。”
点点头,夜血礼貌的回答:“行,吾叫夜血。”
“嗯……”
“夜血!”夏伊椉的话音刚落下,一个蓝衣男子就冲了进来,神色十分惊恐,“快去木晚宫!”
夜血看到大汗淋漓的夜冷风猛地从榻上站了起来:“出了何事?如此惊慌。”
“亦千逸……他,他……”夜冷风气喘吁吁,“晕倒了!”
听到夜冷风的话夜血还是冷静了下来,上前帮夜冷风顺着气回头朝着夏伊椉抱歉一笑:“有些私事,吾去处理一下,娘娘请自便。”说完和夜冷风并肩靠在一起出了门,一边还不停的安慰着夜冷风,“放心,逸儿不会有事的,这里是皇宫,吾相信歌沉君那个狗皇帝是不会傻到对吾的人在他的狗窝里出手的。”
夜血出了门,夏伊椉跟了一段路就停下了,低下头看着地面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木晚宫是不比夜血自己曾经住过的邵阳宫华丽的殿宇,小院里种着一片蝴蝶兰与蝴蝶交杂在一起,分不出哪些是花哪些是蝴蝶。看到木晚宫夜血第一个评价是很美,歌沉君那个狗皇帝没有随便找几个破殿敷衍自己。
走尽院子走进房里,房里围满了人,有歌沉君,也有他派去保护亦千逸的伏煉和歌染,无绝陪着玉笙寒也来了,还有站在榻边满是担忧的闻影,更有一群吓得发抖的太医。
夜血握拳上前,情况看起来并不好。见到夜血走来,所有人都识相的让了一条道。夜血刚走到榻边,把脉的太医终于松了一口气,夜血问:“他怎么样?”
太医一颤,显然是被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身行了一个礼:“血门主放心,逸王爷并无大碍,只是长途跋涉几经周折,体力不支,加上有闷气在胸口,所有才会晕倒。”
夜血似乎并不太相信太医,又亲自替亦千逸把了一次脉,才收起紧皱的眉头,问:“他何时会醒?”
“快得半柱香之后,慢得明日早晨。”
“那就明日再醒吧,”夜血弯下腰在亦千逸胸口点了几下,“好好休息。”在亦千逸脸上轻轻的抚摸了一番,夜血这才把目光投向歌沉君,喃喃道:“怎么会突然就晕了呢?”然后又将目光转到歌染脸上,问:“逸儿什么时候晕倒的?”
“刚才,亦公子刚吃了一个苹果就晕倒了。”
眯眼,警惕的看了一眼还摆在桌上的水果盘:“拿出去扔了吧。”
“是。”歌染含首拿着水果走了出去。
这下轮到歌沉君不高兴了,眉头轻轻拧起看着夜血:“怎么,难道血门主还以为朕下毒不成。”
“天不早了,今日的事吾不想多说了,寒儿,冷风你们也早点休息。”夜血头也不回的一个人离去。
玉笙寒与夜冷风互相对视一眼,也按照夜血的吩咐各自离去。
歌染丢掉水果回来时,房里除了伏煉在没有其它人,小心的将水果盘放在桌上,用余光向榻上的亦千逸看了一眼,带着莫名其妙的不安叫上伏煉出了房间,亦千逸需要休息。
出了木晚宫夜血头昏昏沉沉,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一样,无奈的揉揉太阳穴,也许是最近几日太累了。抬头离幽竹殿不知道有多远,刚才脑袋一阵抽痛没有顾那么多就离开了木晚宫,现在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余光瞥见远处好像有几个人,也许可以问问,夜血抬着如同灌了铅的脚朝着前面走去。
夏伊椉本来是要回佳夕殿的,可一转身就看到该死的沈洛笺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在那笑容里夏伊椉看到阴狠狠的算了,然后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夏伊椉虽然受宠,但是在宫中地位却比沈洛笺低很多,沈洛笺可是皇上亲赐字舞蝶的蝶妃。皇上亲赐沈洛笺舞蝶蝶妃就是因为沈洛笺跳得一支好舞,舞姿似蝴蝶飞舞,比女人还跳的好。
此刻,沈洛笺笑得邪恶,他终于逮到了夏伊椉的小辫子,这下看夏伊椉还不翻船?扬起手落到夏伊椉已经被打得肿得不成样子的脸上,嘴里还骂骂有词:“贱男人,竟敢背着陛下勾搭其他男人!看本宫不替陛下出口恶气,一会儿本宫还要让陛下砍了你!”
“呸!你不就是嫉妒陛下对本宫的宠爱吗?有本事你杀了本宫。”夏伊椉的双手被下人控制着,只能恨恨的瞪着沈洛笺。
“放心,本宫不会动私的,把你交给陛下,一切陛下自有定夺。”
“不过首先本宫还得出出这些月来一直被你打击的恶气,叫你仗着陛下宠你在本宫眼前耀武扬威!”
密密麻麻的巴掌朝着夏伊椉脸上落下,夏伊椉觉得脸都已经被打烂了。肿着脸,夏伊椉只能从已经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看到沈洛笺的身后突然多出了两个人,一个人就在沈洛笺声后,一个人静静的躲在草丛后。
看着面前像女人一样幼稚阴毒的花哨男人夜血很不喜欢,但也不得不问:“请问你知道幽竹殿怎么走吗?”
沈洛笺将要再一次落在夏伊椉脸上的巴掌收了回来,转身看着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眉毛一挑,冷冷的道:“是你啊!夏伊椉的那个男人,你来是救夏伊椉的吗?”
夜血真想一拳打掉这个男人脸上的粉,男人一说话脸上那层僵硬的粉底就跟着摆动。夜血想吐,一个男人抹这么厚的粉干什么?
“吾是问幽竹殿怎么走。”
不怕死的总是会这样,你不来惹他他就来惹你,沈洛笺伸手想要捏住夜血的下巴,却被夜血抬手挡了回去。沈洛笺瞪着夜血,讽刺道:“陛下新进宫的男妃吧,知道本宫是谁吗?见到本宫竟敢不行礼,要知道本宫是可以打断你的双腿的。”很显然沈洛笺并不知道夜血是什么人。
“打断吾的双腿?”夜血冷笑,“那你可信吾屠了这烟都皇宫?”
“你你!你敢!”好猖狂的男人,竟敢藐视他周国舞妃!沈洛笺气的胸口不停起伏,“来人!给本宫把这个奸妃抓起来!”
“慢!”夏伊椉急急阻止,沈洛笺这个傻男人别惹下什么不可收拾的事出来,“沈洛笺,你知道他是谁是吗?”
“不就是一个男妃嘛!”能有什么特别,长得好看又如何?还不是给君王用来骑的男人,能比自己好到哪里去?连身份都比自己低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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