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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按了按自己的肚子,脸色尴尬。
“你饿了吗?”南挽若有所思道。
“嗯。”云胡红着脸点头。
“要不进来吃一点。”
南挽经历过末世,清楚能饱上一餐有多不易。
“这怎么行?”
云胡吓了一大跳,当即摇头拒绝。
“进来吧!”
南挽打开门,见云胡不愿,半开玩笑道:“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还能帮我解决一部分。”
闻言,云胡这才意动,走了进来。
南挽递给他一双筷子,让他坐在对面跟她一起吃。
但云胡不管怎么说都不乐意,南挽拗不过,只好随他。
南挽简单用了一些就放下筷子。
云胡犹豫半晌,也跟着放下。
南挽试着抬起筷子,果然见对方跟着照做。
南挽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硬是强撑着又吃了一些。
等他们吃饱喝足,已月上中天。
“谢谢小姐。”
云胡十分满足,这是他记忆以来吃得最饱的一次。
“你在谁手下当差?”
南挽有些好奇。
丞相府从来不亏待任何一个下人,可云胡看起来就像被人虐待了一般。
“奴”
云胡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见他说不出来,南挽体贴地转移其他话题。
“回头我问管家,把你调过来服侍怎样?”
“小姐。”
云胡慌了,忙磕头请罪。
要是让丞相知道,他不仅私下见了南挽,还跟对方一起用膳,估计会吃了他。
“那我不问了,以后你要是饿了,随时可以找我。”
南挽第一次见到云胡,就觉得对方很鲜活。
不同于活在末世的人的勾心斗角,云胡肉眼可见的单纯。
“谢谢小姐。”
云胡迟疑了一会,同意了。
“小姐,您吃完了吗?”
海棠轻轻敲了敲房门。
云胡慌的厉害,打算从窗户里跳出去。
南挽拦下他,吩咐他躲在柜子里,不要出声。
“进来吧!”
海棠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呆了好几秒。
小姐平时有这般能吃吗?
这将近三个人的饭量。
她之所以备那么多,完全是小姐挑食,每样只肯吃一点。
而现在,小姐基本上都吃了。
南挽坦然自若地接受她的打量。
海棠震惊许久才接受自家小姐非常能吃的事实。
她告诉自己,这是好事。
平常不管她怎么劝,小姐都不肯多吃一口。
丞相和主君更是没少为这事操心。
小姐身体好了,胃口也好了。
若是丞相他们知道,肯定会很开心。
想到这层,海棠也就不再纠结。
柜子深处,云胡脸上通红一片。
他好像让小姐背了锅。
真正能吃的其实是他。
他本想开口解释,但让小姐婢女知道他在这肯定会产生误会,到时会给小姐带来更大的麻烦。
海棠收拾好桌子,转身离开。
确认四周没有动静之后,云胡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爬了出来。
一抬头,就对上南挽笑意盈盈的眼睛。
云胡脸红的更厉害了。
“天色不早了,奴该回去了。”
云胡扔下这句话,匆匆离开。
小院的烛火还亮着。
云胡心虚地走了进去。
“公子,您去哪了?”
绿衣婢女四处找不到他,急得跳脚。
要是云胡出了什么好歹,受苦受累的还是她。
“太无聊了,我就去了相府花园转了转。”
云胡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
见他鞋底沾有花泥,绿衣婢女没有怀疑,嘱咐他以后要早点回来,不然会冲撞到了小姐。
云胡乖乖点了点头。
其实他早就冲撞了。
想到那人带笑的眼睛,云胡脸颊隐隐发烫。
小姐人很好,不仅没骂他,还给他吃食。
只是
想到那人的好全数给了他名义上的兄长,云胡眸子黯了黯。
自他有记忆里,兄长就能轻易获得所有人的喜欢。
明明同是庶子,但府里的嫡小姐和嫡少爷就是更喜欢他的兄长。
对他不假辞色,却对兄长小心呵护。
云胡很羡慕。
他也想那般,不过他的性子十分不讨喜。府上除了他的爹爹,所有人都不喜欢他。
要是那人能把对兄长的好分一点给他就好了。
下一秒,云胡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他不能那般贪心,小姐对他已经足够好了。
“公子,歇息吧!”
绿衣婢女轻声催促。
现在已经是亥时了。
“嗯。”
云胡上榻,自顾自闭上眼睛。
绿衣婢女把要不要打水沐浴这句话咽进肚子。
云胡身上的伤口多么重,她是知道的。
太医也吩咐过,目前不能碰水,只能静养。
想罢,她轻轻地带上门。
云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把这个原因归咎于白日睡得太多了。
他睁着眼睛,脑海里反复回想刚才的记忆。
丞相书房。
丞相眉头皱的很紧,对于云胡,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
“相爷。”
书房的门轻轻被人推开。
“你怎么来了?”
丞相忙起身,小心翼翼地扶着那人坐下。
“我见妻主一直呆在书房,就过来了。”
男子面容艳丽,赫然是相府主君常氏。
“妻主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常氏轻声道。
“我在想,我是不是对挽挽太苛刻了。”
丞相缓缓道:“她难得有喜欢的人,我却阻止,硬生生将他们拆散。”
“妻主说的是哪里话?”
常氏红了眼睛:“我都知道,你是为了挽挽好。”
大户人家的庶子有哪个不是心机深沉的?
以挽挽单纯的性子,若真娶了那个庶子进门,焉有活路?
丞相伸手把他抱在怀里,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
“今天,我上朝的时候,侍郎还问我挽挽身体有没有好?”
“妻主如何说的?”
常氏顾不得羞涩,快速问道。
“我说挽挽她还没醒,还是多亏了他哪个好儿子。”
“这一家子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常氏咬牙道。
把他挽挽害成这样,还有脸来问?
丞相没说话,只是用力抱紧了常氏。
她对侍郎起了杀心,不止一次想要动手,但太子却三番五次阻拦,言语间对她甚是怨怼。这令她怀疑,走太子这一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其他皇女比太子出色的也有,她为什么要死磕太子身上?当今女皇身体康健,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想到这,她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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