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萋咽气之前,张家人都没来个人看上一眼。
此时听说她见好,却一个个的凑了上来。
对于这时候过来的张老太太以及管家等人,时萋一概装昏迷,哪个来了也不理。
她这副身体,现在还不能支棱起来和这一大家子周旋。
除了本身亏损,也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掺杂在其中。
原身越喝药病的越重,身体日渐衰弱直至没了命。
她现在接手身体,不得不用自身药力滋养。
“不是说宋氏醒了?”张老夫人提高嗓门质问。
翠微低头行礼:“回老夫人,陈先生说夫人之前睁眼属于无意识的,到目前还没醒过。”
张老夫人微侧头,狠狠剜了一眼许嬷嬷,传信儿都报的不明不白的。
许嬷嬷想辩解两句,被身旁的李嬷嬷使了眼色,连忙认错后就住了嘴。
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李嬷嬷是张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
知道张老夫人最重脸面,此时慌慌张张的解释求饶,不如老实听训,事后背着人再去顺顺气也就是了。
张老夫人招了府医询问过后,脸色微不可察的差了一丝。
“既好转了,你们务必要好好伺候着夫人,若出了什么差池,老婆子我可饶不了她。”张老夫人语气不善,视线从屋里的一众下人身上扫过一圈。
才搭上李嬷嬷的胳膊转身。
众人鱼贯而来,又匆匆离去。
空留一室冷风。
晨起忽至的大雪洋洋洒洒飘了一整天,因着宋时萋病重,门廊前的雪积起了厚厚一层。
丫鬟青萍端着刚熬好的药进了屋,看见一地的狼藉蹙了蹙眉。
翠微从院子里折返回来,见青萍端了药:“是你亲自盯着熬的不?”
之前熬药的小丫头不走心,把夫人的药都熬干了。
还试图掺水端给夫人。
“放心吧,我没错眼儿的盯着,火候正正好。翠微姐姐你摸着温度,能入口了就给夫人喂下吧。”青萍把托盘搁置榻上的小方桌上。
手脚麻利的寻了工具清理地面上众人脚底带进来的半融的雪水。
“院子里这些丫头婆子越发疲懒了,廊上那么些积雪,都跟看不见似的。到底不是和咱们一条心的,支使不得。”
这府里大部分都是家生子,早前还好,指使的也顺手。
这阵子夫人眼看着不好,又领了外人进府,她们这起子人心就和长了草了。
打算着惦记别的出路呢。
对于青萍的碎碎念,翠微轻叱一声:“谨言慎行。”明知道外面的人都和她们隔着肚皮,说话还这么口无遮拦的。
虽是气愤,青萍依旧听话的压低了声音:“我知道,这不就咱俩在嘛。”
回了主院的张老夫人挥退了身后的下人,独留下李嬷嬷。
“芙霜,你再去打听打听,那陈大夫有没有察觉到什么,若是……”
后面的未尽之语,李嬷嬷了然。
“老夫人放心,奴婢已经问询过长竹了,没出岔子。那药已经暗地里找人试过了,秘方管用的很,城里有名的大夫都没查出蹊跷,更何况是陈大夫,陈大夫祖上也没出什么能人,能治些普通的病症罢了。”
长竹是陈大夫身边的学徒,也是李嬷嬷的孙子。
早些年在陈大夫进府里坐诊时,就让长竹拜了师父。
长竹那孩子机灵的很,她嘱咐的事就没有办不好的。
想起孙儿,李嬷嬷对其很满意。
“那就好,在咱府里也翻不出浪花去。虽也不惧,但总归是麻烦。”张老夫人眯着眼睛,大拇指轻轻捻动手里的串珠。
李嬷嬷低头应和了一声:“左右是容氏的方子,动手的也是那边的人,咱们只做不知。”即便出了什么问题,自由她去顶。
又问:“夫人那边还用照顾着吗?”说是容氏找的人下手,实际上她一个初来乍到的,想在张府动手谈何容易,若不是有老夫人的人帮着遮掩,早就露了马脚。
张老夫人嘴角微动:“让人仔细照看着吧,到底是谨哥儿想要的,做母亲的总归想满足自己儿子的愿想。”
儿子这个年纪已经能不适合再唤小名了,只不过张焕谨失踪多年,在张老夫人心里,张家大爷还是那个刚成亲的俊朗小儿郎。
“只不过,这药也吃了些许日子,没看见效?”总是看着不好,却也没真的不好。
李嬷嬷知道老太太的想法,宽慰道:“之前试药的那人吃的量大,本来身体也不行了。夫人那里都是慢慢调理,细细养着的,也兴许是这阵子的药都是翠微那俩丫头亲自熬的,听闻松香院的小丫头还把药给熬干了,俩丫头信不过把人给撵去洒扫了。”
张老夫人蹙了蹙眉头:“咱们府的丫头竟有这样不顶事儿的?”做手脚的丫头,竟然能被从旁的事上揪出来。
李嬷嬷也是摇头,这容氏手段看着不行,安排的人也是稀里糊涂:“是新买的一批人里的,许是还没调教好,奴婢回头让人敲打敲打。”
“嗯——”
喜欢快穿:宿主和我每次都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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