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蒲白的解释,马车里的男子露出愤恨的表情,“好可恶的车夫!简直有辱斯文!兄台不用怕,在下正好要去双子镇,刚好可以捎你一程。笔神阁 www.bishenge。com快上来吧。”
她也不推辞,轻盈的跃上马车。
蒲白和那好心书生谈天说地,各方面的契合让两人生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情绪。
“祁兄,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有趣之人。”好心书生一脸赞叹,笑意盈盈。
蒲白握手作揖,“不敢当,封弟才是一妙人呐。”
封锐爽朗一笑,眼中的愉悦做不得假。
“既然祁兄要找活干,若不嫌弃,不如来小弟家所开的迎客松酒楼当账房先生吧。”
一介举人当账房先生,任谁听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封锐觉得,既然蒲白找的是短工,那就挺适合她的。
蒲白微微思索了片刻,就答应了他的提议。
“那兄长就在此多谢贤弟了。”
封锐伸手抵住她再次虚握的手,白净的脸上带着不赞同,“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言谢。”
蒲白展颜一笑,收回了手。
同样收回手的封锐暗暗搓了搓手,思索刚才那股杀意的来处。
他的手直到现在还觉得凉嗖嗖的,关节处更是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疼痛。
本想问一下蒲白,但见她如花的笑靥,就怎么也开不了口。
罢,罢。
时间就在二人的相谈甚欢中流逝。
耀眼了一天的太阳在回家之时为大地送去最后一件礼物。
漫天霞光万丈,蔚蓝的天空像是披上了五彩霞衣。
跌宕起伏的山峦宛如一名身披凤冠霞帔的新娘,美得灼目。
马车就在如此美景之下驶入了一处小村庄。
蒲白和封锐二人在一农户家中歇下。
简单的吃了几张主人家晚饭剩下的煎饼,就去睡觉了。
因农户家没有多余的房间,蒲白也只能和封锐挤在一起。
等夜深人静,封锐陷入深度睡眠。
她在他脖子上掐了一下,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明显睡得更沉了。
蒲白不放心又唤了几声,死猪一样的封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下她放心了,忙从智脑空间里拿出画,将宋珏放了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你还好吗?”
脸色惨白的宋珏神色淡漠如冰,不看她,也不搭话。
瞧着如此虚弱的宋珏,蒲白心虚不已。
要不是她怕麻烦故意丢掉了他,他也不会被心怀叵测的鬼打成这样。
她羞愧的道歉,“对不起。”
宋珏咳了两声,依旧不看她。
她心中有愧,主动咬破手指递到他面前,“快喝吧,我相信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可宋珏就跟老僧入定一般依旧不理她。
蒲白:给你脸了!真是给你脸了!!
她怒火中烧,蛮横的将他扯进怀里,粗鲁的将咬破的手指塞进了他嘴里。
“要是吐出来你给我小心着!”见他有吐出来的心思,蒲白幽幽的威胁。
不管是人是鬼,都一身的贱骨头!
软的不吃,非得让她动粗。
瞧着他乖乖的吸起了血,蒲白紧皱的眉头松缓了下来。
怒火一散,愧疚再次将她包围,“实在对不起,我不
该随意丢下你的。”
想起那只女鬼的狠意,她心里就直犯怵。
“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
她的誓言放得坚定。
像吃奶一样蠕动嘴唇的宋珏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可置否。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要是真信了她,下次估计会被骗得更惨。
“诶?你不信?!”
蒲白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就差举着四指指天发誓了。
“你信与不信都没关系,以后我会用实践证明我没有骗你!”
宋珏嘴巴一顿,随之将湿漉漉的手指吐了出来,看着她大爷一样的命令道:“你,抱着我睡!”
蒲白往窄小的床上瞥了一眼,有些尴尬的说:“地方太小,容不下三个人。”
他矜持的扬起下颌,一副‘人类果真鱼唇’的表情,“谁说我要睡到床上了?”
蒲白一懵,“那……”
“蠢货!那里不是有四张长凳吗?!”
她往桌子底下看了眼,果真放着四张凳子。
将宋珏轻柔的放在床上,蒲白脚步很轻的走过去把凳子挪了出来,搭了一张简易到不行的床。
她在上面铺了两件衣服,抱着他躺了上去。
“有些硬,将就着些,昂。”
当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连着对待他的态度都有了很大的转变。
宋珏很冷漠的嗯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拿她当了人肉垫子。
男女大防是什么?绅士风度又是什么?
被位高权重的男女宠了近千年的宋宝宝表示他不懂这些,身上也没有某些优良品质。
蒲白把他照顾的很好,一夜间他甚至连冷意都没有感觉到。
第二天
二人告别农户一家,又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从一品县到双子镇,若步行,几乎需要十来天。
若坐马车,则快些,五六天的光景就到了。
这几天里,蒲白总是时不时弄伤了自己。伤来伤去,连封锐都成了见怪不怪的样子。
蒲白甚至想:就算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手断脚断,如果没有伤到丧命的程度,这货估计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不过她也没有白伤,宋珏受伤后变坏的身体被她补了回去。
就连他那不冷不热的态度都变了好多。
舟车劳顿,终达目的地。
封锐直接将她引到了自家酒楼。
他老爹封舟是一个温和敦厚的中年男人,见她是自家宝贝儿砸带回来的好友,态度热情周到,还为他们二人做了一顿丰盛的接风宴。
吃饭的时候,封锐正式将她介绍给了封舟。
不用他多说,封舟一听‘祁白’这个名字,忙站起向她敬酒,“原来这位就是解元老爷,草民失敬。”
蒲白忙起身回敬他一杯,没有一点官架子,“封伯莫要折煞晚辈,这声老爷在下可不敢当。”
喝下酒,封舟笑得和善,“老爷还真谦虚。”
蒲白臊红了脸,招架不住的给封锐挤眼睛。
看戏看得乐此不疲的封锐将看好戏的笑一收,跟他老爹谈起蒲白要到酒楼工作的事。
封舟立马便爽快的应下,“这有何不可!”
于是乎,蒲白多了一个收银
员兼账房先生的身份。
得知她没有地方住,封舟还特地准许她住在店里,可以说是十分相信她了。
蒲白感激的弯腰鞠了一躬,惊得封舟忙将她扶起,连连说使不得。
笑话!让将来的大官儿鞠躬,他表示还没活够呢。
蒲白就这样暂时在双子镇安了家。
工作虽乏味,但每天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倒也不觉得有多枯燥。
时间一晃一月就过去了。
某天,蒲白还是照往常一样收钱、找钱。
双子镇的镇长带着一波人找到了这里,手中还拿着红色的卷轴。
“祁白可在?!”
这阵仗惊得酒楼中瞬间安静了下来,食客们放慢吃东西的节奏,贼眉贼眼的盯着镇长不放。
正在打算盘的蒲白停下手里的活,绕过柜台走到他面前抱拳作揖,“在下便是祁白,不知镇长大人找在下所谓何事?”
“你就是祁白?”镇长神色怪异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正是在下。”
简单的确认了一下,镇长直接将卷轴打开,宣布及第名单。
当众人听到高中会元的名字时,大惊。
会元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即便蒲白不能高中状元,那也是前途不可限量!
连中两元呐,真乃神人也!
考上贡士的还有封锐,封舟高兴坏了,豪气的免了在座所有食客的费用。
十天后就是上京的时候,封舟早早的便为他们二人准备起了路上要用的东西。
这非亲非故的,蒲白脸皮再厚也不能要他给的东西。
正准备去街上买些必需品,就被封舟给拦下了。
“祁贤侄,莫不是你高中会元,便看不起伯父送的这些东西了?”
蒲白:对方拒绝背锅并向你扔来两只猪!
“哪能呢,这些时日晚辈本就多有叨扰,如今要是再收下您准备的东西,我心难安呐。”
见她说的诚恳,父子俩开始连番炮.轰。
轰到最后,就连蒲白都觉得不收下封舟准备的东西是大错。
蒲白:emm…这封家祖上怕不是靠传.销发家的吧,怎么这般能说会道。
上京日子将至,封锐这两天店里都没来。
问了一下封老爹,才知他正奋发图强呢。
封老爹也让她看几天书去,被她婉拒。
她道书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先歇歇,上京的路上再看也不迟。
封老爹这才不再规劝。
到了晚上歇息的时候,斜躺在床上的宋珏闭着眼睛说:“奴怎么觉得,祁郎你对状元之位势在必得呢?”
挑灯夜读的蒲白挑挑眉,温和的说:“阿珏猜对了。为何势在必得,等我问鼎状元之日,自会向你摊牌。”
他睁开眼睛趴在床上,纤细的身形妩媚妖娆。
她见了,低低一笑,“不管怎么看,阿珏身上都没有一点男子该有的阳刚之气。”
她眨眨眼,坏心的调戏道:“阿珏莫不是一个阉人?”
昏昏欲睡的宋珏缓缓睁开眼,坐起身危险的看向她。
“阉.人?呵”
他笑得诡丽,步步生莲的踱到她跟前,跨坐在她腿上轻轻摩擦,用行动表示他是不是阉.人。
蒲白:妈妈有人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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