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一中的清晨是极为热闹的,络绎不绝走进校园的学生,推着小车卖早点的小贩,让安静了一晚上的校门口充满了欢声笑语。
陈词手中拿着两个包子在啃,另一只手还提了一袋豆浆,时不时低头吸一口,温热的豆浆流进腹中,一下子就驱散了清秋的那股寒意,感觉身体也是变得暖洋洋的。吃着美味的早餐哼着已经忘词的歌曲,陈词晃晃悠悠的向学校大门走去,背上的书包随着他的动作左摇右晃。
晃着晃着就不晃了,陈词看见那个站在校园门口发呆的身影。赶紧三两口吞下包子,一口长吸喝完了豆浆,顺手将垃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中,陈词向那个发呆的身影走去。
校门口的保安也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个发呆的学生,他已经在这里站了有二十分钟了,可还是没有走进学校的意思,原本以为他是在等别人,可是这么久了也没见谁过来和他打招呼,而且他也不像是在等人,双眼迷茫没有焦距,似乎刚刚睡醒?应该是在发呆吧?保安这样想着。
可是也没见过那个学生会大清早的站在学校大门口发呆啊?保安正要过去提醒他,快上课了赶紧进去吧,就看到陈词快步走向了那个身影,于是停下了脚步。哦,还真是在等人啊。
陈词走哪那人背后,很熟悉也很顺手就照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当然他是想拍脑袋的,但是海拔不够,就只能拍肩膀了,似乎是为了发泄自己身高的问题,他拍的这一下格外的响亮,周围不少学生都转头看他。
陈词讪讪的笑了一下,大声喊道“周秣,都快上课了,你还在发什么呆?不怕迟到了老班收拾你啊?”
那个叫周秣的似乎才回过神,转过身来,看着陈词皱了一下眉,开口:“放肆,大胆刁民竟敢袭击朕?”
听到他的话,陈词只当是玩笑,不以为意的撇撇嘴“我要不拍你,你就又要迟到了,你上周六天迟到四次,可是给老班立了军令状的,保证这周不迟到的,不然就要叫你老爸来学校了,你不怕老班,难道还不怕你爸?”
周秣没说话,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却被陈词一把拽住就往学校跑去。
陈词一边跑还一边说“哎呀,别磨蹭了,快迟到了,我可不想迟到,不然被老班抓住了,我就惨了。”
周秣迷迷糊糊被陈词拉着进了校园,七拐八拐的走进了写着高一五班的教室,陈词走到第一组倒数第三排,看着还在身后发愣的周秣指着里面的位置说道“愣着干嘛啊,赶紧进去啊。”周秣皱了皱眉,不过还是走了进去,然后陈词就在他旁边坐下了,原来两人是同桌。
周秣现在的脑子是一片混乱。
上一刻他还在皇宫中,坐在那只有他一个人的金銮殿上,看着叛军的将领阴沉着脸,提着那把沾血的剑一步步向他走来,血光闪过他两眼一黑,等到自己再睁开眼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奇怪的大门口了。
嗯,确实是奇怪的大门,好好的铁门非要弄成一个栅栏,不说是像他的紫禁城一样九九八十一个钉,好歹要把缺口补上吧,还有周围的围墙也是,都和篱笆一样,这还怎么防盗?还有这些进进出出的人,着装如此的怪异,尤其是这些正在往大门里面走的人,无论男女竟然穿着一模一样的...一模一样的难看的衣服。
这里是那里,自己没死吗?难道自己被叛军俘虏了,这里就是叛军的大本营吗?可是若是被俘虏,自己不应该是在天牢吗,怎么会在叛军的大本营?这些进进出出穿着统一的人都是叛军?毕竟在他的印象中,统一的服饰只有在军队,国子监,官府等朝廷机构才会出现。
只是,这些叛军的服饰也太难看了,而且简陋的不堪入目,穿着这样的衣服还如何打仗?一群不成气候的刁民,他是如此想到,再看到自己竟然也穿着和他们一模一样的衣服就更生气了,这些刁民,朕的龙袍那?竟敢私自脱下朕的龙袍,给朕换上如此难堪的军服。
可是这些周围高大的建筑又是怎么回事?这是出自于何人之手?竟然比钦天监的观星台还要高的多啊。这些刁民已经如此厉害了吗?难怪能攻进紫禁城。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彻底糊涂了,这些叛军唱的是哪出戏?自己好歹是堂堂一国之君,这些叛军进进出出的竟然对自己不闻不问,好你个燕中寒,你以为到了你的地盘朕就会任你宰割了吗?朕才是真龙天子,是上天钦定的天下共主,不是你这个喊两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揭竿起义的刁民所能比的。
正当他在独自发呆,思考着如何才能见到叛军的头目燕中寒的时候,就感到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力道之大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身边一个聒噪的声音响起,虽说还是他所知的汉家话,却不是东都官话,倒好似像是幽燕一带的方言,可是叛军大本营不是在金都一代吗?怎么会是幽燕口音,难道这个士兵是幽燕人,可是也好像不是幽燕方言?仔细想想好像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任何一个地方的方言啊。
不对,这个时候还管他是哪里的口音呢?于是他转过身怒视来人,看到是一个穿叛军服饰的士兵,个子比自己矮了半头,倒是眉清目秀的,可是这样的家伙也能打仗?很明显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吗?不对,自己又走神了,管他是不是书生,现在他穿着叛军的衣服,那就是自己的敌人,嗯,自己是九五之尊,不能在叛军面前弱了气势,于是就开口“放肆,大胆刁民竟敢袭击朕?”
只是怎么朕一开口竟然也是和他一模一样的口音呢?朕的官话呢?朕标准的东都官话呢?
容不得他仔细思考,那名叛军士兵已经拉着他向这座被他认为是叛军重要大本营的地方跑进去了。为什么说是叛军重要的大本营呢?当然是重要的大本营了,没看见周围的建筑都没有守卫,就这个门口站着两个穿着怪异手拿哭丧棒的守卫吗?
这个士兵应该是奉命带自己去见燕中寒的吧?也好,且叫朕看看你燕中寒是何人物,竟然有能耐攻夺了朕的天下。
于是他就跟着那个士兵七拐八拐的走进一间房间,看到周围还坐着许多穿着军服的叛军,不屑的在心中冷哼“这燕中寒也不过如此吗,在自己的地盘见朕还如此小心翼翼的,周围还还如此之多的士兵。”
只是怎么还有女人呢,这叛军中竟然还有女兵,也不怕天下人耻笑他燕中寒枉为一代枭雄?而且这么多叛军人手一本书,竟然在军中公然集体喧哗,叛军军纪依然涣散到这种地步了吗?
听到那士兵叫他进去,难道这就要开始审讯他了?只是燕中寒呢?本身想斥责那个士兵你有什么资格同朕讲话?可是看了看周围的叛军。
“他们人多势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朕乃一国之君,没必要和这些刁民讲这么多,只管专心等燕中寒来再说。”
于是乖乖走了进去坐下来,他不停的告诫自己,朕只是在等燕中寒,朕不屑于和这些叛军刁民一般见识,朕并不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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