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亦唱完最后一首歌走出夜倾城,已是深夜十一点。一阵清凉的微风抚了过来,衣着单薄的她,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
站在路旁,她在等最后那趟末班车的到来。昏黄的路灯投射出她那单薄娇小的身影,让人心生怜悯。她轻抚了抚满头如丝的秀发,低下头闻了闻染在发际的阵阵怪味,令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在那种密封的环境下唱歌,总是有一些混杂的异味令她困扰不已。
今晚的公车似乎有些晚了。她僵着双腿已经等了十分钟了,公车的影子都没有。
在不远处的停车站,一辆顶级商务车静静地停泊着,车内的那抹身影,深沉而内敛的眼神,定定地注视着远处人儿的背影。
“烟!”冰冷的唇角略微扇动了两下,森冷地字眼从他唇齿间淡然飘荡而出。
付秋先是一愣,自是不敢怠慢,忙从怀里摸了一支上等雪茄,递了过去。——据他了解,总裁只有在心情很差的情况下,才会想要抽一支烟来缓解心绪。
火星子一亮一灭,男人叼在嘴上的烟支便已点燃。一团白色烟雾即刻弥漫开来,促狭的眸子微微眯起,透着不言而喻的性感。
车内一片宁静,只见男人大口大口地吮吸烟支,吐出一圈又了一圈的白色烟雾,付秋被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但没有总裁的命令,他又不敢擅自打开车窗。
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今晚恐怕是不会再有公车了。雨亦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早知道多唱一首歌,赶不上公车,要打的士的话,她就应该拒绝。哎……挨到这么晚,她不舍得花那个钱,也得花了。
想完,她又伸长脖子寻觅计程车的影子。说来也奇怪,为什么今晚连计程车都少了?
殊不知,一辆以车速每小时120公里时速的赛车型摩托车正飞奔而来。仅用了三分钟,摩托便在她的面前嘎然而止,车子的主人摘下巨型头盔,露出一张轮廓分明,麦色肌肤的脸,冲她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雨亦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轻抿起嘴唇,回以淡淡地微笑,也不推辞,接过头盔,轻松地跨上了车后座,在车子启动前,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小照,以后如果很忙的话,就不用来接我了!”
聂小照侧了侧头,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失落,不过随即就被一抹阳光般的笑容履盖:“没事……”
瞬间,车子发动引擎,飞飚出去,很快便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之中。
车内的男人锁紧两道剑眉,狠狠摁灭烟蒂,冷冰地说道:“开车!”话音刚落,付秋动作娴熟地打动方向盘,车子缓缓地驶了出去。方向盘一转,与摩托车行驶的方向背向而弛。
聂小照将雨亦送到了她居住的那片平民小区,体贴的不问只言片语,直接道声再见,车子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雨亦屏着呼吸,精神呈高度紧张地走过她已经习惯了漆黑巷道,两旁的居民大部分已经熄灯休息,只有极个别的窗子还透着微弱的光芒。让她恐惧的心理稍稍有些安慰。
巷道一直走到底,再左转,便到了她所谓的家。见家门口的那盏昏黄的小灯还亮着,雨亦的心头一暖,知道那是妈妈为了给她照亮特意不灭的。
轻轻推开门,她的心便潮湿了一片。只见妈妈抱着宝宝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就那样坐着睡着了。显然一直在等她,因为太困了才迷迷糊糊眯过去了。
听到微妙的脚步声,邓新兰还是警觉地睁开了眼,见是女儿回来,她含糊地说了一句“回来了啊!”
雨亦轻应了一声,搁下挎包,走向厨房,准备收拾一下。却发现里面的东西还是她下午出去时候的样子,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
“妈,你和宝宝没有吃晚饭吗?”她的心陡然痛了一下,忙从厨房走了出来,心疼地问道。
邓新兰轻轻挪了挪因为坐太久发僵的身子,也将怀里的宝宝小心奕奕地调整了姿势,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宝宝今天一个晚上特粘我,我一会都走不开……”
排山倒海的愧疚顿时从心底抽起,雨亦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回厨房,打算为妈妈去煮霄夜。可是,刚走进去,她又噌地折了出来,问:“妈,炒菜的锅哪去了?”
“哦……隔壁王大婶家里的锅刚好坏了,借去用了!”邓新兰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雨亦听后,没有多说什么,只紧紧地蹙起眉,转身一言不发地进了厨房。那个炒菜锅,她可是花了一百多块,新买的啊!哎……
“亦儿,对不起,都是妈不好!妈明天就去向她要回来!”邓新兰知道女儿又在生闷气了,抱着孩子来到了厨房门口。
“妈,算了!王大婶那个人街坊们都知道,她拿去的东西都是有去无回,你就别去碰壁了!明天我再去买个新的回来!”雨亦摇摇头,尽量云淡风轻地说道。
“哎……我真没用,总是不懂得拒绝……”邓新兰没再说什么,只是拼命地摇着头,唉声叹气地离开。
怀里的宝宝不知何时醒了,见外婆苦着一张脸,他也跟着撇着嘴,低低地哭了起来。雨亦见了顾不得安慰妈妈,忙接过宝宝,一边摇晃一边哄道:“宝宝不哭,宝宝乖,妈咪抱着宝宝睡觉觉……”
然而,孩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反倒哭得更凶。起初是低低地抽噎,后来却夸张地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用胖乎乎的手指头,指向邓新兰,意思在说,外婆在哭,宝宝就跟着哭。
雨亦的心头一阵泛滥,紧紧地将刚满周岁的孩子搂进怀里,清澈的眸子里,溢出几颗晶莹的泪花儿。
就在祖孙三人抱着哭成一团时,隔壁传来了一阵尖锐地摔东西的声音,随后便是王大婶那高分贝的咒骂:“这是哪家的兔崽子,三更半夜不睡觉,吵得人家觉都睡不好,哭得这么肝肠寸断,家里死了人是不是?”
邓新兰一惊,连忙揩去眼中的泪花,将孩子重新接了回来,轻轻地拍了拍,语气卑微地向隔壁的方向说道:“王大婶,不好意思啊!我家忆天又吵着您了!”
“知道就好!别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这一闹,我看我大半夜都睡不着了!真是的!”
雨亦听罢,有些气不过,正想说什么,却被邓新兰将她拉住了。她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忍了,无奈地看了妈妈一眼,转身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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