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大壮打完电话,张鹏又说道:“对了,把上次来帮忙的人,全都叫过来祠堂。”
“我上午已经通知他们了,吃过晚饭就来这里集中。”李大壮回答。村里人都相信,祠堂有先祖庇佑,邪灵不敢轻易靠近。
张鹏看了下表,现在是中午两点,阳气最盛的时候,于是朝李大壮招呼道,“走,到第一个出事的婶子家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嗯。”李大壮干脆地点了下头,然后叫上几名兄弟,带着张鹏和老黄皮前往出事地点。
众人刚到附近,就听见土房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环眼望去,院子的土墙上挂满了黑白两色的布条,燃烧的纸钱的火星徐徐飞起。
今天是胖婶的头七,她的亲人在里面悼念。从大门望进去,院子中间摆着一口大红漆棺材,十来人跪在地上,一边低声哭泣,一边烧纸钱。
在李大壮的带领下,张鹏和老黄皮进去上了炷香,并各自打了两百块的红包。说起来,胖婶的死和张鹏有莫大的关系。但这种情况下,他和李大壮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要是让胖婶的家人知道了,就算不来拼命,也会到处骂他们。到那时候,他们在这一带的名声可就臭了。所以他们必须掩饰真相,这也是李大壮为什么执意让张鹏过来帮忙的原因。
至于胖婶的家人,只好以后再找机会,从其它方面补偿了。
那江涛,可能是打听清楚了,知道两姐妹的厉害,不敢来找张鹏的麻烦,于是拿这些婆娘泄愤。估计当时也是被骂惨了,恨意居然这么大,一出手就要人命,这得多大的仇啊。
看来这江涛,是留不得了。只能想办法弄死,一劳永逸。被心胸这么狭窄的人恨着,怎么能睡得安稳?
之前想指染三母女,而今又想坏他名声。夺人妻女,断人财路,江涛全齐了,想不杀都不行!张鹏恶狠狠地想到,自从他上次间接杀了那名叫“范姐”的女白领,已经对杀人有一定的免疫力了。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几人不是手上沾满鲜血的。
思绪之间,后方传来老黄皮的声音。
“这,这边……”老黄皮朝张鹏和李大壮招手,然后带着两人来到屋后,指着墙角处的一个红色图案。
经过雨水的冲刷,那图案淡了不少,但可以看得出,是用动物血画的。外面是个圆圈,中间画着道家的符语。
“这个叫‘五鬼勾魂术’,是西边散修常用的阴损邪术。”老黄皮解释道。
“你也懂这个?”张鹏愕然道,没想到老黄皮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天下咒术出茅山,在大西边,我们可是泰山北斗,众教魁首,引领业界潮流的领头羊……”老黄皮不失时机地吹嘘道。
李大壮面露崇敬,张鹏却不问所动,淡淡地问道,“然后呢?”
老黄皮摸着山羊胡子,说道:“这五鬼勾魂术,阴损无比。先要将活人肢解,塞进陶罐中,然后埋在阴气浓郁的地方滋养。每隔七七四十九天,就要挖出来一次,对其诵念五鬼缚魂咒,将形成的灵体囚禁与罐内,九年方可成形。每次用的时候,先把陶罐放在目标附近,然后在目标居住的地方画上鸡血符咒。到了夜晚时分,五只邪灵就会寻咒而来,杀死目标。”
“行动距离有多远?”张鹏说道。
“这个要视邪灵的强度,少的几十米,多的几千米。”老黄皮说道。
“把照片群发一下,发动大伙找。”张鹏转头朝李大壮说道。
两小时后,快吃晚饭的时候,李大壮满头大汗地回到祠堂,朝正在和老黄皮喝茶的张鹏说道,“都找了,有七户人家被人画了符,全都毁掉了。”
“陶罐呢?”张鹏问道。
李大柱摊开双手,表示没找到。
“有没有可能埋在地下了?”张鹏朝老黄皮问道。
“据说埋地下就没用了,而且五个陶罐不小,在村子里挖坑,肯定有人看见。”老黄皮说道。
“先吃饭吧,天都快黑了,明天再找。”李大壮说道。
“行,那我先回家。”说完,张鹏调头就走。
“别啊,鹏哥既然来做客,今晚怎么说,也得不醉不归。”李大壮拉着张鹏,咧开大嘴,笑着说道。话里话外,就是要留张鹏过夜。
“行啊,要我留下来,起码得找俩妹子伺候。”张鹏胡乱开条件,“小于十六,大于二十六的不要,丑的也不要。”
“行啊……”李大壮搭着张鹏的肩膀,说道,“只要你不怕两位小嫂子知道了,不高兴。别说两个了,就是十个、一百个,大壮今晚也给你找来。”
张鹏没说话,眯了眯眼睛,朝李大壮伸出大拇指,意思很明确,“算你狠!”
为了不留在黄沙村过夜,张鹏只好使出杀手锏,和老黄皮来到祠堂后面,召出骷髅刺客,让它搜寻陶罐。
可骷髅刺客出来后,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不理解张鹏的意图。。
“move(移动)!”张鹏催促道,可骷髅刺客还是没动。它的眼窝中,燃烧着两团蓝火,神秘而深邃。
“嗯?”张鹏皱了皱眉头,顺着它面朝的方向,转过头,望向了身后的墙角。
一条破破烂烂的床单,盖在一堆杂物上。张鹏顿时一惊,连退好几步。心随念动,骷髅刺客大步上前,掀开了破布。
眼前赫然出现五个陶罐,整整齐齐地摆在墙角。张鹏很快就从惊愕中恢复过来,跑回祠堂,把李大壮等人叫过来,并暗中收回了骷髅刺客。
“卧槽,居然藏在这里!”李大壮失声骂道,只觉得智商被侮辱了。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伙普遍认为,有先祖庇佑的祠堂是最安全的,所以根本没搜这里……
“什么鬼东西!”李大壮一边骂着,一边走上前,毛茸茸的大手抓向红布盖子,似乎想一探究竟。
张鹏正想开口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李大壮稍微一用力,盖子就掀开了。
骤然间,一直白森森的骨手窜了出来。李大壮当场楞了一下,随即一脚踹开了陶罐。
那陶罐向侧面滚去,张鹏眼疾手快,拔枪就射。
“嘭!”
沉闷的枪声中,陶罐应声而裂,散落了一地零碎,刺鼻的气味顿时弥漫而出,小巷中的人纷纷扶墙作呕。
“找块空地,烧了。”老黄皮提醒道。
李大壮等人逐渐回过神来,弄了辆板车,七手八脚地将陶罐搬上车,正想运到祠堂门口烧掉,却被张鹏阻止了。
“别声张,找个人少的地方烧,然后……”张鹏顿了顿,说道,“弄五个一模一样的陶罐,放回去,然后用原来的破布盖上。”
李大壮稍微想了想,就明白过来,朝张鹏竖起了大拇指。
在村子的深处,烧陶罐的时候,火中仿佛有数条人影在挣扎,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围在旁边的人,无不心惊动魄。
没过多久,李大壮就找来五个大小样式接近的黑陶罐,摆在原地,盖上那条破床单,恢复了原状。然后遣散祠堂里的人,说事情已经解决了,让他们各自回家。
当天晚上,李大壮又去了几户人的家里。第二天,又有怪事传出,说有人见鬼了,被吓死了……
之后又过了两天,中午时分,一名戴着草帽的男子,看似随意地走进祠堂旁边的小巷。看到五个陶罐还在原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可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巷口被几个手持棍棒的年轻人堵住了。他吓了一跳,转身走没两步,巷子的另一端又被堵着了。
一米两米多高的壮汉越众而出,朝他咧开大嘴,露出残忍的微笑。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啊,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李大壮扭了扭脖子,发出一连串“咯啦啦”的爆响。
“大哥……我……我只是路过……”男子摘下草帽,露出一张尖嘴猴腮的脸,陪笑着说道。
“没关系,我也只是路过。”李大壮步步近逼,笑容愈发地狰狞起来。
“你……你们别乱来……我……我可是会咒术的。谁……谁敢动我……我……我就咒死他全家……”男子脸色白如锡纸,颤声威胁道。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有些害怕,面露犹豫,不约而同地向后退缩。
“没事,我是孤儿,没父没母,吃百家饭长大的。烂命一条,想要就来拿,而且……”李大壮粗声粗气地说道,“我现在就能弄死你,只要我觉得爽。”
“是你自己找死的!”男子面露狠色,一边后退,一边伸手进衣袋,像似留了什么后手。
“你再敢动一下,我就一枪打爆你的头!”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断喝,男子吓得一个抖机灵,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
眼看大势已去,男主脸色灰败地垂下双手,放弃了抵抗。李大壮一马当先,冲过来,一巴掌将他抽翻在地。然后众人一拥而上,将男子扒个一干二净,只剩条内裤,摁在墙角,往死里抽!
“敢来我们村害人,活得不耐烦了!”“打,给我往死里打!”“妈的,踹死他!”
“别……别打,啊啊啊!”
顷刻间,男子的哀嚎响彻了村头巷尾。众人打了好一会儿,才在张鹏的阻拦下,将烂泥般的男子拖回祠堂,扔在了天井里。
男子趴在地上,没了动静。张鹏踢了踢他的小腿,居高临下地说道:“说吧,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我说,我说……”男子颤抖着声音,仰起头叫道,“是江涛,江涛指使我做的,那个南生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是他让我来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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