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心肺般珍惜着,捧在手心里护着,放在衣服兜里随时随地带着......"他低低的呢喃着,声音混合夜风中,也模糊了,"小龙儿,为师该夸赞你的本事,能让一个个实力高深的人上人为你倾心痴情?还是该怨怒你有此本事,却始终不愿意按为师说的做,让这些强大的助力变成了为师的阻力。
这时候,在庄子里被人惦记着的水珑,正好被秃子敲了窗,拿了竹筒里的情报看着。
情报内容让水珑和沐雪色变,只见上面写着——
‘发现王爷行踪,人在飞镜千山,疑是......’
沐雪惊诧之后就担忧的看着水珑。
前一刻,她们才在谈论圣尊,水珑甚至怀疑圣尊就是长孙荣极。下一刻,就得到了长孙荣极的情报,实在是太巧合了。
"珑姐姐,你没事吧?"
水珑将手中的纸条摧毁,对沐雪淡笑应道:"没事。"
沐雪仔细看着她的面色,正如她话语所言的那样,平静平静的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不过,之前那一瞬间的变色,却没有被沐雪错过。这就让沐雪知道,水珑并非对此毫无感觉。
"珑姐姐,你打算怎么做?"沐雪忍不住问道。
一直以来,珑姐姐都没有放弃过寻找王爷的下落,现在终于有了王爷的消息,珑姐姐会如何呢。
水珑笑而不语,眼中波光微微闪动着,似在思索着什么问题。沐雪等了一会,再次说道:"珑姐姐不适合长途跋涉。"
水珑说:"飞镜千山不算远。"
这意思就是有去的打算了!沐雪听出水珑话语背后的意思,神情纠结犹豫。
她不知道该劝水珑别去好,还是该的支持水珑前去找寻。
一只手搭在她的头上,轻拍了拍就放了回去,水珑淡笑说:"想那么多干嘛。"
难道这件事情不该多想想吗。沐雪无奈。
每次都是这样,分明是关乎珑姐姐的事情,龙姐姐却总是比旁人还要冷静。
"休息吧。"水珑说。
沐雪看天色的确不早了,实在不是深谈的好时候,便点了点头。
看着沐雪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再到房门被关闭,房间里就只剩下水珑一人。
"飞镜千山......"水珑在身边的椅子落座,撑着下颚思考着。
飞镜千山是江湖武林圣地,每次武林大会都在飞镜千山进行,武林盟主的选举也在那里举行诞生。
她记得,这次的武林大会即将到来,举行的地点就是飞镜千山。
她本来无意参与这个热闹事,这次却不得不再度考虑考虑了。
深夜已近,水珑理了理思绪,便转身去内房里脱衣安寝。
在她居住的房屋青瓦楼俨上面,一身漆黑和黑夜融为一体的秃子就站那里,一双死鱼眼似闭非闭,随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一阵夜风吹来,让秃子打了个寒颤,咕咕的低吟了两声。
突然,它的死鱼眼一瞪,变成了凸出的死鱼眼,暗红的鸟嘴大张,似乎就要尖叫。
这形象,形象传神得就好像黄花大闺女,在半夜看到了采花贼一般。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觉得非常的诡异又搞笑,忍不住惊惧又好笑。
现在就有这么一个看见了,不过他的反应跟以上任何一种都不一样。
他伸手,捏住了秃子的鸟嘴。
秃子的尖叫就这么还没有冒出来,就又咽回了喉咙里,苦瘪得全身羽毛都似乎要竖立起来。
"敢叫的话。"圣尊倾身靠近秃子,丝毫不觉得威胁一只鸟的行为有多么的可笑,有意压低的声线幽深磁性,"烤了你。"
"......"秃子全身僵直,英勇的保持着面瘫和死鱼眼的形象。
圣尊看着它三秒,之后放开了的鸟嘴,用帕子擦拭手指,居高临下望着秃子的模样,让秃子一阵黯然伤神,内心悲愤不已......
它脏吗?它很脏吗?每次吃完东西,它都有好好的洗嘴好吗!男人果然都是讨厌人的生物,尤其是这个和男主人味道很像的男人!
秃子内心活动无比的活跃,表面面瘫保持永久,眼神波澜不惊。
圣尊擦完了手后随手就将帕子丢了,好巧不巧就丢在秃子的鸟脸上。
叉!
秃子僵直着不动,内心比了个叉,愣是不敢当着圣尊的面将鸟脸上的帕子甩掉。
足足过去了五秒后,秃子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才慢慢的,再慢慢的甩了甩鸟脑袋。依旧感觉到任何的情况,它的动作立即就大了,死死的一个用力甩头——
‘咔嚓——’轻轻的声响。
"咕......"气若游丝的悲鸣。
帕子甩掉,秃子的脖子,貌似也甩过头了。
秃子僵硬的侧身倒地,翅膀颤抖的轻轻扇动,看起来就好像垂死的人。
它决定了,以后见到刚刚的男人,一定要躲开,就好像躲开男主人一样。因为见到他们,它都会好倒霉啊,好倒霉!
这时候,正被秃子断定为霉神的圣尊,则干着翻窗偷入他人闺房的贼事。
房间里只有两盏烛火点着,昏暗的光线只够让人看看清房间大概的轮廓。
圣尊目能夜视,蹲在窗沿一眼扫过房间内的景象,随后视线就定在了床榻处。他身若飘羽般的落地,无声无息的走到床边。
因为水珑睡觉都不会盖上床帘,也就让圣尊站在远处就能看清她睡觉的模样。
他就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看着,不说话不靠近的远观。
这样看着竟然看了足足三分钟有余。随后他脑袋微微一晃,似乎是才回神过来,朝水珑走过去。
在床榻前停下,圣尊伸手将床帘轻轻的放下来,才放下来一边,要放另一边时却忍不住停了下来。
手指,忍不住朝床榻中的人伸过来,指尖和那面颊只差一寸。
"......"没有任何的声音,不过那颈项的喉结却肉眼可见的滚动了一下。
可惜没有人看到眼前这一幕,昏暗光线的房间就如同灰暗的背景,因为里面的两人变得温暖。白衣的男人弯身靠近床榻安睡的女子,两人的距离那么近,偏偏毫无肌肤肢体的碰触。
他是极度渴望触碰床上的人吧,他也是极度珍视着床上的人吧......如果有人看见眼前这一幕,一定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因为渴望所以忍不住想去触碰,因为珍视所以又害怕触碰。
在这两者矛盾中,圣尊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又僵持了好一段时间。
"你到底想做什么?嗯?"女子的嗓音轻柔,并没有刚醒来的沙哑。
圣尊看见床榻的女子慢慢的睁开眼,神情波澜不惊,清晰的倒影出自己的影子。
就好像是被那眼中的唯一所蛊惑,圣尊耳朵也失去了作用,根本就没有听清楚水珑说的话,一直犹豫不定的手指终于落在了她的面颊上。
公子闲做的人皮面具不愧是精品中的精品,人体的温度都能够透出来。只是圣尊并不满足于此,在感觉到这张面的虚假,他的手指自然的滑向面具的连接处。
不止如此,他人也更加的靠近水珑,动作轻缓却又让人感受到强势的直接,以及情不自禁的痴狂。
水珑轻笑的任由着他靠近,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她的笑容对圣尊来说就是一种极致的诱惑,以及切割理智线的锯条,一点点的磨断他强韧的神经,让他的行为也突破了理智的范围。
一方面在欣喜高兴她的放任,另一方面又在恼怒不满她的随便。
他们之间相处的日子短暂,他虽然表现出了明显的喜爱,可她始终没有完整明确的答案,为什么就可以任由自己的亲近,到了这种程度上的亲近?
如果今日不是他的话,她也会如此吗?
也许,她只是因为自己和她心中的大猫相像,所以再次将自己当做替身,才会这样的放任?
圣尊的心情就好像毛线团似的纠缠不清,还是被一头大猫玩闹着,拨过来又拨过去的毛线团。不过,不管他内心有多少的疑问有多少纠结,他的行为始终在自然的进行着,意识最重要的一部分早就被眼前的女子占有。
这一刻,他只想亲近她,触碰她,再多靠近些,再贴近些。
至于那些挠心挠肝的问题,等之后再想吧!
终于,两人的脸碰触在了一起。
更准确的说,是两人的面具碰触在了一起。
一个轻薄的人皮面具,和一张真正成为阻碍的金色面具。
"......"圣尊清醒了。
水珑极近距离的看着圣尊的眼眸,看清楚那双至清纯粹眼眸中没有掩藏住的纠结和懊恼,以及一丝呆然。
"噗。"水珑喷笑,紧接着就笑得止不住了声音,"哈,哈哈......"
她笑得身躯都颤抖起来,拍了拍圣尊的肩头,"呆子。"
这时候所谓的呆子圣尊依旧默然着。
水珑抵着他的肩膀,将他的上半身推起来,自己也起身坐在了床上,看着圣尊满脸的笑容依旧未消。
站在旁边的圣尊低声说:"你故意诱惑我。"
这语气,听起来好像他才是受害者,还是他受委屈了。
水珑双手环胸,眯着眸子盯着他,"半夜偷入别人的房间,你还有理了?"
"我敲了门。"圣尊睁眼说瞎话。
水珑似笑非笑:"然后走窗子进来?"
圣尊知道是骗不住了,"你没睡!"
"你这什么语气。"好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圣尊说:"现在的你就该吃好睡好,什么事都别想。"
水珑还没有回话,他又开始说了,"该睡的时间不睡,睡觉还不拉帘,吹了风怎么办。"
他的声线太好听,尤其放低后有种醉人的清澈温柔,让人恨不得沉溺进他编织的温暖里。
圣尊走近了一步,自然的坐在了旁边,和水珑对视着,毫无掩藏自己的视线,低声说:"因为有心事么。"
水珑笑容微消,眼波流转,"你好像知道什么?"
圣尊说:"我知道,你在想男人。"<!--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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