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若说女子的容貌似天山冰雪铸成,血般朱砂去渲染,美得无暇不可亵渎,又充满着侵略性。那么男子便似凝聚山河的钟灵毓秀而生,五官眉眼无一不流畅逸远,水墨丹青也无法勾画的秀美绝伦。
如此的两人站在一起,堪称视觉盛宴,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这一幕持续很短暂,只听女子笑声响起后,她就翻转了身子,摆脱了男子的束缚,一掌朝男子劈了过去。
这......这,这......
旁观的众人的心不由都被提了起来,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风涧也早就愣住了。听主子的话,这女子竟然真的就是白水珑无疑了。
他思绪一转,忽然就想起来:白水珑这女子本身就和寻常女子不同,妄想她一脸激动感动得来迎接主子到来,貌似真的不可能。现在这样的作为,于她身上发生,倒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这边想清了,瓦嘞娃那边也想清了,绿菤和红燕两人也才回神,回神之后面面相窥,隐隐都能猜出点什么,红燕低声说:"这就是主子的夫君?生得可真好看。"
绿菤没说话,眼中的惊讶却是掩饰不住的。
在众人的围观中,水珑和长孙荣极已经打斗在了一起。
水珑那一掌被长孙荣极挡住,紧接着他便伸手抓向她,看力道竟是不轻。片刻间,两人就是过了十几招,从马车飞身到了屋檐,身影翩然纠缠不断,看得下方的众人如痴如醉,恍然失神。
"快看,那是城主大人吗?"
"城主大人在和谁打斗,太快了,我看不清楚!"
"难道是刺客?好厉害,城主大人一定会赢......"
南云城内的百姓们也渐渐的发现了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朝这边靠近,围绕在屋顶下,议论纷纷。
下方的喧哗声音自然传入了水珑和长孙荣极的耳朵里。
长孙荣极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面对水珑打过来的一掌,竟然不挡不避,伸手朝她而去。从下方的人看来,就好像是要自损八百伤敌一千,以伤换伤一般。
水珑眼波一闪,收势已经来不及,只能中途由掌改为抓,接着翻身之力来缓解力道,手抓住了长孙荣极的肩头。这时候,长孙荣极的手也碰触到了她,并非伤她,反而是揽住她的腰身。
从下面的人看来,两人这般的姿势无比的亲昵暧昧。男子抱着女子的腰身,女子则靠着男子的肩头。从生死打斗到亲昵相拥,这变化未免太快速又诡异,让下面众人都愣住了神。
"你舍不得伤我。"
长孙荣极的手臂用力,将抱住的身子贴紧了自己。
水珑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脸,以及那双明澈逼人的眸子。一切都这么的熟悉,好像两个月的分别根本就不存在,没有一点的陌生和隔离。
"你用了几成实力?"水珑问。
长孙荣极没有回答,另一只手忽然抬起,扣住她的下颚,将她整张脸都抬起来,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他的眼前。他的神情清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不过细看他的眼眸,就会发现他的认真,认真到近乎执拗,似乎要将眼前的面容深深得看进脑海里,记得清清楚楚。
水珑任他看了一会,久了就翻了个白眼,"看够了没有。"
"没有。"长孙荣极说。说完了还不止,那扣着她下颚的手细细的摩擦,还左右摆动,似乎要将她的每一寸都看清了,"摸着光滑软了许多,和你身体一样了。"
他的话语声音不大,也不怕下面的人会听见。
水珑放在他肩头的手下滑,就扣住了他手腕的脉搏,用力一按。
长孙荣极吃痛,扣着她下颚的手自然的松了力道,见水珑侧头摆脱了自己的束缚,他不高兴了,眼眸沉沉的,轻声说:"果然野了。"
这种熟悉的属于长孙荣极的言语,让水珑颇感熟悉。她挑了挑眉,笑容轻软,放轻的声音,尤其的清澈柔和,"你要看就看,捏着难受。"
说话的时候,她仔细的看着长孙荣极,将长孙荣极神情一瞬的变化捕捉在眼里。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很好哄啊。
长孙荣极自然不知道水珑心里的想法,他只知道,听到熟悉的轻软柔和,好似情人蜜语又不腻人的声线,以及眼前少女轻眯的眉眼,浅浅笑着的神情,打从心底就升起一股暖流,让他心神都软成了一团,不由懊悔自己行为过于粗暴,不经过大脑思考。
只是他会道歉吗?
不会。
他神情还是淡淡的,嘴里说:"野了这么久,该罚。"
他说得淡然正经,却叫下面凝聚内力,细听着他们对话的风涧嘴角一抽,差点绝倒。
主子,您这惩罚未免太轻了,真的!这算是惩罚吗?这根本就配不上一个‘罚’字啊!
城门口的街道,百姓们越聚越多,喧哗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普通百姓们的眼力一般,大多都看不清楚搂檐上两人的神情,却不难看出两人姿势的暧昧亲昵。这份亲昵让他们猜测良多,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说出长孙荣极的身份,然后越来越多的人都这样认为,议论也全然都是有关两人的。
"西陵的武王爷,那个男子就是西陵的武王爷吗,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对了,那位武王爷是城主大人的夫君,这次过来难不成是来抓城主大人的?是要抓城主大人回去定罪吗......"
"定罪?定什么罪?城主大人有什么罪可定的......"
"不行,绝对不行!城主大人被抓走了话,南云城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百姓们的喧哗声喊杂乱,却不难听出他们最关心的话题为何。
眼看着百姓们聚集,将宽敞的街道挤满,还停在城门口处的车队根本就无法前行。
长孙荣极扫了下方一眼,然后就在众人的目光下,抱着水珑飞跃出去,几个飞跃就不见了踪影,让人无处可寻。
"都散了。"绿菤很快回神,开始驱散聚集的百姓。
每次水珑出行的时候,绿菤都会跟在她的身后,因此百姓们对她熟悉,知晓她的地位。这时候听到她冷漠的声音,百姓们没有反抗的就慢慢退开,让出了一道宽敞的道路,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道路的两旁,看着风涧领头的车队。
风涧看了绿菤一眼,然后坐回了马车车夫的位置,赶车前行。
绿菤说:"阁下请随我行。"这是主动带路了。
风涧没有拒绝。
一行人朝城主府的方向路途行去,百姓们则目送着他们,有的还特地的跟随在后面,目光追随着长长的车队,打量着这车队的货物。
"白水珑倒是没有撒谎。"董弼站在原地看着车队的远去,轻笑自语。
娅娅神情略有一丝恍惚,"传言中不是说,武王爷已入而立之年,练武成痴,行为粗暴疯癫的吗。"为什么之前惊鸿一瞥,竟是那般的无双俊逸,恰似谪仙般的风姿,比她看得画中仙还要好看。
董弼拍了下她的脑袋瓜子,"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传言听听也就罢了,哪能尽信。不说其他,就说而立之年这本就是无稽之谈,长孙荣极身为西陵先皇老年得子,年纪也不过二十罢了。"
娅娅被他拍醒,双眼恢复了清明,懊恼的喃喃,"公子别老打头,人该打傻了。"
董弼说:"我看你进了这南云城之后就开始犯傻了。"
娅娅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不满的说:"白水珑本就没安好心,公子你看看,一开始她就对公子不敬,半点不给公子面子,再相见就让公子破了头。"说来可气,越说越急,"就公子心好,不去计较。难道公子忘记了,上次去西陵祁阳城的时候就听到有关白水珑的传言,那样古怪残暴的人,哪里是什么好人。"
董弼摇头,清润的口气已经有了一丝严厉,"才说传言不可尽信。这两天见到白水珑,你还觉得她和传言相同?"
娅娅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神情憋闷。
她实在无法反驳董弼的话语。
娅娅心中的确也很奇怪,当初去一趟祁阳城的时候,就听闻白水珑面如呆木,性子古怪暴虐,不但嗜杀还无情无义,亲手杀了生母后,不去守孝就出嫁皇家,实乃可恶至极,让听到这般传言的她,对白水珑的印象差到了极致,觉得世上有这样女子实在不可思议。<!--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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