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一把大火,足足一万三千多名鞑子被干掉,其中九成都是老弱妇孺,不过陆明月杀得心安理得,杀得轻描淡写,似乎那不是一万多条生命,而是一万多个臭虫。
其实在陆明月的眼中,鞑子恐怕连臭虫都不算,皇陵被毁了,皇宫也被烧了,每一匹战马上都装着皮口袋,里面全是金银珠宝。
杀光,烧光,抢光!
做完了这些的安国军志得意满,邹通急忙催促着陆明月离开。
就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李勇突然带着一群民夫跪在了他们的面前。
“大人,小的们都是皇陵的民夫,如今皇陵都被烧了,要是鞑子回来,我们又该如何啊?”
“对啊,求求大人了,给我们找一条活路吧,鞑子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陆明月一听,一拍额头,笑着说道:“我几乎给忘了,你们说的很对,鞑子杀来肯定会报复。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一条是每人拿一百两银子,城中还有的金银细软你们随便拿,然后就各奔前程,是死是活,就看天意吧。第二条路就是跟着我们一起走,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们,鞑子肯定会尾追而来,危险一点不少,而且我们还要退到南方,你们也免不了漂洋过海,吃尽苦头。”
一听陆明月的话,在场的众人全都面面相觑,两条路都各有利弊,拿着钱逃跑,固然自由。可是一旦被鞑子抓到,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跟着安国军。千里迢迢,也是前途未卜。顿时所有人就陷入了沉思,有些人干脆就抓起了大把的银子,转身消失在原野之中。
有一个跑,就有一帮人追随,渐渐的留下来的人数只有一万出头了。
李勇走了几步,躬身施礼,然后说道:“大人。小的不想要钱,只想和鞑子拼个你死我活。要是跟着您走,能不能加入安国军?”
“当然。”陆明月笑道:“只要你们表现好,一定可以进入军队。”
“小人愿意誓死追随!”
“我们也都愿意!”不少年轻人都踊跃报名,最后一番清点,跟着陆明月他们走的民夫一共有五千八百多人,足足是他们人数的十倍还多。不得不说是一个相当重的担子,不过陆明月最不缺的就是胆子。
她当即规定所有民夫全都打散分配,一个安国军领着十名民夫,给牢牢的看管起来。沿途必须服从命令,要是敢擅自逃跑,有泄露行踪嫌疑的。就地正法!
除了有严格的管理,陆明月还是相当贴心的,她把盛京抢来的牲口分派了一下,差不多平均每人能有三匹战马,另外还有三千匹装着金银珠宝。古玩玉器,还有老奴的骨骸。代善的人头,盛京皇宫的御座一类的象征性东西。
还有在沈阳搜出了八千多斤火药,也全都装好。
“报告营长,在三十里外,发现了鞑子骑兵前来!”
陆明月一听,冷冷一笑:“让鞑子跟着咱们的屁股吃灰吧。”
他们神速离开了沈阳,在临走的时候,邹通还带着人马,向南跑了一段,故意的误导鞑子,然后才带着人马向东而行。按照顾振华的意思,他们将一路前往朝鲜,水师会在皮岛等待,迎接这些英雄回去。
陆明月走的潇洒,可是就在她离开之后,辽东就彻底炸锅,简直就是一亿匹草泥马踏过,千万条神雷落下,炸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鳌拜本是两黄旗的大将,豪格的死忠,和多尔衮势同水火。在陕北大战的时候,鳌拜立下了大功,结果多尔衮抓了一点小错,不光功劳没了,还罚了一百两银子。
在豪格丧命之后,两黄旗的就更受打击,鳌拜这么个满洲第一勇士,竟然被赶到了关外,让他负责铁岭的防务,说白了就是被塞到了冰箱,彻底冷冻起来。
鳌拜也是极为郁闷,别人都在关内的花花世界享受,唯有他还是继续喝西北风,气得这家伙终日饮酒,醉生梦死。
或许老天爷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有人给鳌拜送来了消息。不过鳌拜听完之后,简直盼着自己没有长那一对耳朵!
大明军队神兵天降,竟然杀到了盛京,挖了福陵和昭陵,盛京危在旦夕。
鳌拜都要忍不住大吼:老天爷,这不是愚人节吧!
虽然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但是鳌拜还是召集了手下两百多名亲兵,向着盛京旋风一般杀来。
一路之上,不好的消息越来越多,老奴和皇太极被鞭尸,沈阳城破,代善丧命!
几乎任何一个送信的士兵,全都是送来了催命符,一瞬间鳌拜都几乎吐血,这大清是要亡国了吗,怎么倒霉事都落到了大清的头上。
他昼夜兼程,终于赶到了盛京城外,离着老远一看,鳌拜身体一晃悠,差点摔在了马下。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城中的大火熊熊燃烧,就像是一个特号的蜡烛,离着二十几里都能感到炙烤的温度。
鳌拜咬着牙,突然狠狠的抽打牲口,像是一支箭一样,冲了过去,后面的士兵紧紧跟随。
一路到了沈阳城北的昭陵,在御道的前面,鳌拜扑通摔下了战马,这位满洲第一勇士连滚带爬,向着里面跑去。
“陛下啊!奴才来晚了啊!”
鳌拜到了里面之后,看着烧光的殿宇,空荡荡的坟丘,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嚎咷痛哭。
“陛下,都是奴才无能啊,竟然没有让您安歇好,奴才该千刀万剐啊!”
鳌拜痛哭着,突然他把左手按在了地上,伸出五指。然后右手从靴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照着小拇指狠狠的切了下去。
刀光闪过。断指在地上来回蹦跳,鳌拜的嘴角忍不住抽搐,额头也冒了汗。
他举着断指,大声的对天发誓:“陛下,奴才势必诛杀汉狗,替您老报仇,不然奴才愿意千刀万剐,凌迟而死!”
鳌拜对皇太极的忠诚的确不需要怀疑。这家伙当即爬了起来,不吃不喝,直接带着手下人就追了下去,要找到陆明月他们,报此血仇!
当然鳌拜也知道事情太大了,不是他能承担的,因此鳌拜也派遣了人手。即刻飞奔京城,把消息送给多尔衮。
送信的鞑子几乎跑得没了命,当他踏入京城,说出皇陵被挖,两位皇帝惨遭鞭尸之后,一个比起大伊万还要巨大一万倍的炸弹爆炸开了。炸得京城晕乎乎,麻酥酥的。等到清醒过来,这帮鞑子才如丧考妣,哭天抹泪,比起死了亲爹亲妈还要难受!
事实也的确如此。一个开基立业之主,一个把他们带上巅峰的皇帝。竟然被鞭尸了,关外的老家居然一把火烧光了。
这等于是在鞑子最如日中天的时候,挨了一记闷棍。如果说豫北大战他们打输了,那或许情有可原,可是被人家偷袭,这又怎么能容忍!一个个全都气炸了肺。
那位号称睿亲王的多尔衮接到了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根本不相信,把送信之人找到了眼前,反复问了几遍,每一次都得到坚定的回答。
多尔衮终于相信了父兄的坟墓都被挖了,这家伙一口鲜血喷出,当场就晕过去了。孝庄这个小媳妇儿围着多尔衮的身边,好生的照料,又找来了一大堆的御医,忙活了两个多时辰,多尔衮才悠悠转醒啊!
“可恶,可恨,可杀!”多尔衮咬着后槽牙说道:“狗胆包天的明军,竟敢偷袭盛京,本王和他们势不两立!”、
多尔衮扯着脖子叫起来,比起马景涛还要疯狂三分,歇斯底里一倍。
“王爷,有二十多位王公贝勒求见!”
“好,扶着我出去!”
孝庄也不敢违拗,只好帮着多尔衮穿戴整齐,搀扶着他,到了乾清宫的外面。到了外面,多尔衮也是吃了一惊,只见地上黑压压的一大片,足有两三百号,一个个全都伏地痛哭,泪如涌泉。
跪在最前面的正是索尼,满清王公大臣也死了不少,阿济格,济尔哈朗等人又领兵在外,索尼就成了满清贵胄的代表,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道:“摄政王啊,咱们大清被欺负到了家门口了,您可要给我们出气啊!”
“你们想怎么做?”
“没说的,明狗敢挖太祖和先帝的陵寝,惊扰圣驾,让二帝死了都不安生,我们也不能放过明狗。就在京城,明狗十三位皇帝的陵寝都在,一一都给挖开,鞭打朱棣以降,只有如此,才能让天下满人心服!”
“对,没错,就给这么干,明狗挖了我们一座坟,我们挖十座!”
这帮人一个个大嗓门,拼命的叫嚷着,哭天抢地。、
多尔衮的面色严峻,眉头紧锁,他也准备排解一下胸中的怒火,可是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范文程和宁完我带着一大帮的降臣飞步跑了过来。
“王爷,臣等有事请奏!”
“说!”
“启禀摄政王,臣听闻有暴徒竟然惊动了二圣陵寝,实在是罪不容诛,臣以为应当立刻猛攻残明,抓住朱慈烺,扭送到二圣面前,让他跪在陵前认罪!”
“哼!”索尼冷哼了一声:“抓朱慈烺,那要多少时间?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挖开老朱家的陵寝,让他们也享受切肤之痛!”
“不可!”范文程慌慌张张的说道:“摄政王,您要是如此做,就上了明人的当了!他们为什么偷袭辽东,甚至丧心病狂的挖开皇陵,乃是明人走投无路,不得不采取这等邪招。一旦大清也效仿他们,挖开了十三陵,满汉就会变成生死仇敌,不共戴天。京畿,山东,山西等等各地的百姓该是如何反应?”
宁完我也磕头碰地,哭道:“范大人说的有理,我大清就该据正道而临有罪,堂堂正正,降旨责问明廷,昭示天下,让万民看看,谁的胸襟气度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索尼顿时不干了,指着这两位大学士说道:“你们这两条汉狗,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可是眼下是二圣陵寝被挖了,那是我们满人的列祖列宗,百年之后,竟然被搅扰,难道不该立刻报复吗,你们还敢替明狗说话,你们到底是不是大清的人?”
这一声质问可是太有力度了,顿时这些王公大臣,贝子贝勒全都受不了,纷纷跳起来,向着范文程就冲了上来。
“明狗,你们吃着大清的俸禄,竟然帮明人说话,简直可杀不可留!”
汹涌的人潮,几乎被范文程他们给淹没了。多尔衮看着,突然心中发寒!就连这些大臣都承受不住,那天下的满汉人等又该如何?
要是自己真的也挖了明廷的陵墓,双方就真的不死不休,可是对满清来说,最有利的却是拉拢一部分的汉人,然后以汉制汉,这样才能完成蛇吞巨象的大业啊!
“都给本万住手!”
多尔衮爆喝一声,下面的人终于老实了下来,静静听着他的裁决。
“给阿济格,还要洪承畴下令,一个月之内,要拿下南京,活抓朱慈烺和朱由菘等人,用他们的脑袋,告慰父兄在天之灵!”
多尔衮的决议明显倾向于范文程等人,让这帮汉臣松可口气。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鞑子犀利荼毒的目光。
“奸佞小人,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索尼他们气哼哼的离开。
范文程满脸的苦涩,如今只能盼着洪承畴他们能快点打胜仗了!不过此时他不知道,洪承畴也陷入了生平最大的考验之中。
帐篷之中,一个浑身是伤的家将跪在了洪承畴的面前,痛哭流涕。
“老爷,您快想办法,救救太夫人吧!”
洪承畴按着桌子,焦急的问道:“我娘如何了?”
“回禀老爷,自从松山一役之后,太夫人终日痛哭流涕,双目几乎都瞎了,更有人风言风语,说些过分的言语,太夫人更是倍受煎熬。”
洪承畴一听,也是常叹口气,他投降了鞑子,谁还能给他的老娘好脸色呢!
“都是儿子不孝,愧对老母。等着儿打过了长江,必然亲自到家中,向老母赔罪!”
“老爷,只怕是不成了?”
洪承畴顿时瞪圆了眼睛:“洪义,你说什么?”
“老爷,明廷派人把老夫人,夫人,还要小少爷抓走了,说是要送到扬州城下,绑在城头,看看您敢不敢继续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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