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捏住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如果夏晚不听话,非要作对,那她可要好好治治她。
“方太太,实在不好意思,天有些冷,我换个衣服就来。”
周珏绷紧了下颌,气得冒烟,夏晚忙不迭夹起王姨溜了,回房裹上了一件高领毛衣才出来。
她这一走给了周珏缓和的空间,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冷静了。
“昭晚来,坐下聊。”
夏晚点头,在她手侧的单人沙发坐下。
“那天呢,是杨太太家的小孙女淘气,杨家教训过她了,小孩子还不懂事,你也别放在心上。”
用小孩子恶作剧做交代,也不深查,摆明是要草草了事的。
她嗯了声。
倒不是她愿意被欺负完就这样算了。
经过若烟楼的事,她算是看清了方太太的面目。只是长辈的面子总得给几分,真要进了方家的门,以后也少不了面上的虚与委蛇。
周珏倾身,端出亲切的态度,“我们都是女人,很多话年年不跟你讲,我不忍心不告诉你。”
夏晚耐心地等着她的后续,客气礼貌,“您说。”
周珏呷了一口茶,“三年前华世集团挑选下一代总裁的计划刚宣布,华世集团高层就有了将最好的业务分给他接手的打算。时运呢,你知道的,在竞争者中,论本事论才干,绝对一等。”
周珏笑,脸上自豪藏不住,“但他有自己的想法,华世集团板块妍蚩不齐,好的很好,差的很差,凭他的考量,守住好的不算,把最不起眼的板块做到最好才算出彩。”
“方太太想说什么。”三年前的遴选,与她何干?
“昭晚你相貌出众,从小流连声色场所,没有冒犯的意思,港城人尽皆知你作为女子的名声并不好,跟各种男人走得近,当时年年抛出烟雾弹,大肆宣扬要与你联姻,反是让高层有了顾虑,担心他是招架不住美色的品性,怕他搞坏了重要业务,还真将他边缘化,只交给他两个不起眼的模块。”
周珏详细观察着夏晚的神色,她清冷的脸孔上并未出现过多的诧异。
“结果你也看到了,他的计划全奏效,边缘业务在他手上风生水起,他因此也走到了最后一战。”
夏晚淡定地迎上她的目光,唇角微扬,“这么说,方先生能有今天的成绩,我功不可没。”
周珏嘴角抽了一下,“确实是要谢谢你。”
“你长得美,惹男人怜惜,是正常的。”
“但他对你好也仅仅是因为愧疚和皮囊,你不要被他迷惑,他耽误你三年,我不忍心耽误你,方家对他的婚事另有打算。”
突然的,夏晚耳旁响起男人在疾风呼啸时说的那句话。
“想给你留个好印象。”
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至于在得知真相时对他有太多责怪和怨念。
周珏仍在继续,“这三年,虽说耽误你,但夏家沾方家光吃下来的业务可不少,也算是补偿了。”
她头脑轰鸣。
订婚三年,能放任她自由,不赴约,也不苛责,原来真相是另一个故事。
霎时间她眼前一闪而过所有男人为她的情深,三年期满,他突然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数次出手相救,原来,源头在于愧疚二字。
如此,就都说得通了。
一切关于权势之争,她不过是一颗棋子。
她垂眸。
如果不是为了林楚林羽,她不会回港城。
即使知道了真相,她只会感激男人这一场利用,让她摆脱夏家,自由自在了三年。
怎么偏偏她入戏太深。
她刚被填满的心脏如沙漏刚盈满的那一端,倏然世界倾塌颠倒。
她唇角压着苦笑,下一秒,她听见自己从喉间发出冷静无比的声音。
“方太太,如果方时运喜欢我的皮囊,又对我有愧,单凭这两点,我要抓着他不放手,能如愿。”
周珏一怔,脸上蕴出怒色,很想拿支票砸她。
自家儿子仪表堂堂,少不了招蜂引蝶,老早她就幻想过豪气拍支票这一出戏。
可是对象偏偏是夏昭晚,她家开银行的。
“昭晚,凭你的姿色和夏家的财力,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抓着年年不放?”
夏晚偏头,突然扯出一个极媚的笑容,“我只中意方生。”
周珏面色一沉。
“我为了你考虑,你非要跟我杠是吗?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不懂要脸?”
夏晚清明的眼神看她,仍笑。“方太自己都说了,我名声不好,要脸做什么。”
“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要下作缠着时运不放,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周珏气得站起来的时候,王姨刚要端上梨汤,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默默又收了回去。
夏晚口渴极了。刚刚碍于用吸管喝的动作不雅且看着有种痞里痞气的感觉,她一直也没敢喝。此时她没什么好顾虑了,用手腕举起水杯,痛快地喝完。
喝罢,还打了个水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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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懒散的模样搁进周珏眼中,更像挑衅了,她火冒三丈。“夏昭晚,你跟我嚣张什么!”
夏晚搁下杯子,打定了主意,挺直了脊背。
“方太太,您与方恒伯伯的关系如何?”
……
昨日与方太太的谈话没有不欢而散。
她甚至蹭了方太太的车光明正大地出了方时运的公寓,王姨,门口保镖,谁也不敢拦着。
她直接借宿在了江曼家里。
此刻她正坐在港美酒店天台餐厅上悠闲地晒太阳,等江曼午休来找她,时光久违的悠闲平静。
“曼,这边!”
她举起一只依然包得夸张的手。
江曼身边窜出一个大狗似的许铭洲,一上来就大呼小叫,“我顶,夏昭晚,你是去嫁给方家的还是去受刑的?”
“你不是律师吗?告他家暴,告死他,维权!”
夏晚抽回手,乜了江曼一眼,“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从上一回被拍到以后,她就不敢再答应许铭洲的任何约。
江曼耸肩,“黏糕一样甩不掉。”
“喂,你们两个有没有良心?小时候吃的零食一般都是我买的,把你们俩养到这么大要把我抛弃?”
江曼举起右手肘顶他胸口,准头十足。
“昨天说到哪?”
“充电器、充电宝、数据线、耳机……这些电子设备都下单了。”
一晚上过去,江曼已经很好地消化了夏昭晚要独身去东南亚找人的决定。
劝也就象征性地劝了两句,她了解夏昭晚这人是不懂听劝的。
“啊转换插头特别重要!差点忘了!还有…牙刷、牙膏、洗发水、沐浴露、护发素、防晒霜……”
江曼一边说,一边抓起一旁的记事纸写下。
夏晚汗颜。
她打算去东南亚找人,是要瞒着夏家去的。
所以让江曼帮她采购一份简单的行李,到时候回夏家神不知鬼不觉带出身份证和护照即可。结果江曼紧张兮兮,搞出一副要把她送去荒岛上过十年的架势。
“曼,这些不用吧……东南亚又不是没商店……帮我多准备几套衣服,兑换一些当地货币就好。“
“东南亚?”许铭洲摸不着头脑,“去东南亚做什么?”
昨天跟方太太谈判的最终结果,方太太答应帮她争取让方家二叔出面找人。
一旦她做到,她答应从方时运世界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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