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雅芙站在手术室外,等待的过程中心里特别忐忑,待见到推床上躺着的顾筱晨被纯白色的布单盖住了面容,她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八▲≥八▲≥读▲≥书,.√.≧o
心里这般放心,可她面上却表现的尤其悲伤,扑上去捏着顾筱晨的双臂不停唤着她的名字,句句声声中流露着她对顾筱晨的不舍,言辞中描述出小宝宝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的悲惨,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护士小姐上前将宁雅芙扶起来,略带哽咽的音劝说道:“夫人,您节哀。”
宁雅芙知晓护士小姐是一番好意,然而为了做戏,她一把将护士小姐推开,冲到医生面前就是一巴掌,抛去往日的高贵形象,大吵大闹起来。
“我们翟家不会放过你。”
撂下了这句狠话,宁雅芙抬起手将在场的医护人员通通挨个指了一遍,然后愤然离开。
“林医生,翟家是我们惹不起的,以后怎么办呀?”
一名小护士吓得脸都白了,眼眶一红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林医生瞧着远走的宁雅芙的背影,淡定自若地说道:“手术室有监控,整个过程中我们竭尽全力去救人了,我们做到了问心无愧。”
…
一辆救护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在马路上穿梭行驶,到了目的地之后,急诊室的人率先迎上去。
救护车的后车门推开,推床被移下去,下一秒就被护士推进了医院。
翟立衡双手抓着推床与护士一起推,他双目一直盯着躺在上面的翟文富,看着他苍老的面颊上血色越来越淡,慌乱的情绪开始窜出来,彻底搅乱了他的心神。
“翟先生,您不能进去。”
推床进入了急救室,翟立衡胸膛被一名护士推着,他抓着推床的双手不得不松开,只能眼巴巴看着急救室的门关闭。
“翟文富,你个大骗子。”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接到家里花匠师傅打来的电话,翟立衡听到了歇斯底里的呼喊声。
这声音他很熟悉,所以也知晓了家里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
他交代花匠师傅保护好爷爷,他则急匆匆赶回去,在半路上也报了警。
离开医院他相信顾筱晨能够理解,他以为自己快点回去能让爷爷从危险中逃离,然而事实却是他亲眼瞧见发了疯的金红棉手拿刀子捅进了翟文富肚子的一幕。
‘你选择了我,我选在了你,这就是我们的选择’
铃声响起,在安静的走廊中显得那么突兀。
翟立衡带着血的手伸进裤兜中将拿出来,瞧着来电显示是宁雅芙,他立刻滑动接听。
“立衡,你爷爷现在情况怎么样?”宁雅芙问道。
“被金红棉刺伤了,正在抢救。”翟立衡抬起左手看了眼腕表,想到顾筱晨进入手术室的时间,他说道:“晨晨应该已经做完手术了,她醒了吗?”
宁雅芙捏着的手抖了一下,她能感觉到手心中已经湿润,这是紧张之余冒出来的汗水。
她屏住呼吸,缄默不言,在翟立衡三番四次,一次比一次厉声的催促下将顾筱晨的情况说了出来。
大出血,抢救无效,死了。
听到这震惊且戳心的消息,翟立衡不相信。
各种检查正常,胎儿很壮所以听了医生的建议剖宫产。
这已经是减少了风险,为什么还会出现状况?
没有向宁雅芙继续问,翟立衡挂断电话拨通了潇肃的,让他赶来急救室,他则匆匆奔向顾筱晨的病房。
嗙的一声,他推开病房门,入目是空荡荡的病床,洁白的被单是那么刺目。
‘哇哇哇’
婴孩的啼哭声响起,唤醒了翟立衡呆愣,他几步冲上前去,垂眸看着宁雅芙怀中抱着的孩子。
小孩子张着小嘴哇哇的哭泣,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眼角滚落的泪水染湿了他那浓黑的发,本就有些皱巴巴的小脸因为哭显着更加不漂亮。
“立衡,这孩子一直哭,你抱抱他吧。”
宁雅芙将小宝宝朝着翟立衡递过去,拉近距离那一瞬,翟立衡抬手就将宝宝推进了宁雅芙怀中。
他踉跄着脚步向后退去,摇着头,说道:“晨晨呢,她在哪?”
瞧着翟立衡失魂落魄的模样,宁雅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开心吗?
开心,因为眼前这个人将她儿子送进了监狱,看着他痛苦,她开心极了。
可是这孩子毕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他叫了她二十九年的妈,她心里也有那一抹抓不住的难过。
“晨晨被送到了太平间,你去看……”
不等宁雅芙的话说完,翟立衡转身出了病房,询问之下朝着太平间寻去。
值勤人知晓了翟立衡要找的是哪一个,他们将顾筱晨的尸体从众多尸体中推出来,推到了一个很空的大厅中,稍后就识趣的退了出去。
翟立衡站在那,深沉黝黑的深眸盯着推床上被白单遮盖的人。
安静的大厅里没有一点声音,瞧着躺在那的人久久多没有动过一下,翟立衡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一股腥甜自下向上涌现。
他紧抿着唇将那股腥甜咽下去,抬起脚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站在推床边,他垂于身侧的两只手似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在抬起的过程中特别缓慢,他发颤的双手捏住遮盖在尸体上的白单,渐渐掀开时,他瞧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容。
白净的小脸没了血色,双目闭着躺在那,那么安详,那么平静,仿佛睡着了一样。
翟立衡将白单扯掉扔到了一边,他俯下身子,抬手抚上了顾筱晨的面颊,嘴角勾勒讨好的笑,说道:“晨晨,我来了,你别睡了,醒过来,醒过来看看我。”
静,除了翟立衡沉重的喘息声,再无其他。
翟立衡深吸了一口气,他与顾筱晨继续说着话,可结果不过是自言自语。
受不住这种安静氛围的包裹,他双手猛地捏住顾筱晨的双肩,用力就将她扶坐起来。
“晨晨,我错了,我不应该答应你了却没有做到。”
“你怨我,你骂我都行,可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没有了生命迹象的顾筱晨坐起来,脑袋无力的朝着下面一搭,对于翟立衡撕心裂肺吼出来的话不闻不问。
得不到回应,翟立衡单手揽住顾筱晨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向上一抬,忽地,他低下头去吻上了顾筱晨没有了血色的唇。
熟悉的触碰感带着一丝冰凉,这一吻缺少了她口中芬芳的味道,缺少了她口中湿滑的津液,更缺少了喘息中夹带着娇嗔的回应。
他吻的霸道,吻的热情,然而在事实一次一次打击面前,他将头移到了顾筱晨的颈间,埋在她肩头再也不没有了自欺欺人的勇气,终是放声哭出了声。
‘踏踏踏’的脚步声传来,太平间的大厅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瞧着眼前的一幕,他张着嘴没能说出话来,直到翟立衡的哭声渐渐停下来,他这才走上前去。
“衡哥,翟爷爷脱离了危险,已经送到了病房。”
“嗯,今天麻烦你了。”
潇肃见翟立衡没有动身离开的准备,他抬起手拍在了翟立衡的肩膀上,说:“衡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你要振作起来,嫂子去了,可你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儿子等着你去照顾呢。”
儿子?
潇肃这么一提醒,翟立衡想起了宁雅芙怀中抱着的小娃娃。
那是晨晨用命生下来的孩子,他怎么能不管不顾,转身就走了呢?
思及到这儿,翟立衡松开了顾筱晨,接着就将还未彻底僵硬的她打横抱起来,说道:“晨晨,孩子在等我们,走吧!我们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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