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一个成年人,能有多缺心眼。
正谈论着,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
张波跟我们说,就是这小伙子。
只见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容貌极其俊朗的青年。
这个易杨长得有多帅,连我这个男人都感到震撼,这颜值去当明星,肯定是走偶像派路线的。
光是那张脸,那身高比例,就给人一种贵公子的感觉。
“我勒个去!”
宋晓天咋舌道:“这世间竟还有比我更帅的人!这不科学!”
但很快,那个易杨下车后直接蹲在路边吐了起来。
我们连忙朝他走过去。
“兄弟,你晕车吗?”
他吐完后忙站了起来,冲我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俺很少坐车,您是老板吧?”
“老板好,俺是来面试的,你看俺中不中?”
他这个脸,配上这个口音,我莫名想笑。
“那个我不是老板。”
他愣了一下,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又跑去跟宋晓天握手。
“哥们,我也不是老板。”
很快,他又跑去跟安宁握手。
张波哭笑不得,直接把他领进店里。
之前我就跟孟一凡提过这事儿,他自然是很热情地接待了易杨。
这个易杨其实也不是缺心眼,可能是在村子里待久了,没怎么跟外界接触,所以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纯真。
“老板,俺能提前,了解一下俺们这个薪资待遇吗?”
“那是当然。”
孟一凡笑道:“你可以先跟我说说你预期中的薪资待遇。”
易杨想了想,鼓起勇气说道:“俺希望能付给俺每个月不低于两千的薪资待遇,当然,俺肯定不会白拿这个钱,您一定会觉得物超所值的!”
“啊?”孟一凡以为自己听错了。
现在在饭店洗盘子都不止两千,易杨好像觉得两千已经很高了。
可就算是在农村给人看事儿,做法事这些,加起来都不止这点钱吧。
除非是家里特别贫困的,象征性收点,否则哪怕给人看风水,至少也有好几百。
我忍不住问他:“易师兄,你不是在村子里跟着你师父帮人看事儿么,你师父一次给你多少钱?”
易杨如实道:“给俺20,有时候30,最多不超过40,俺师父说他老了花不了多少钱,大部分的酬金他都给我嘞。”
“俺师父对俺最好了。”
我们几个没当他面笑出来。
这师父显然给他忽悠得不轻啊,他还信了。
“我们这儿底薪就是三千,还有额外补贴,加上绩效,薪资最低的都是五六千。”
孟一凡把薪资待遇全都给易杨说了一遍。
易杨听完,简直不敢相信,一把拉住孟一凡的手:“老板,以后俺就是你的人了,只要不叫俺去杀人放火,当牛做马也在所不辞!啥事儿俺都替你办!”
张波临走前,把易杨叫了出去,苦口婆心地叮嘱。
“易杨,以后你就在这里好好干。”
“但是要记住,尽量少说话,多做事,好不好?”
“好嘞,波哥!”
“波哥放心,波哥再见!”
易杨毕竟刚来店里。
孟一凡既然要给他发工资,这工资自然不能白发,所以孟一凡想看看他是不是有真本事。
于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孟一凡让我带易杨去处理一间凶宅。
这间凶宅死的是一个老头儿,阴魂不散,本来这两天我要去处理,正好让易杨去,检验一下他。
所以还不等下班,我就开着车,直接带着他去了那个小区。
到了小区里面,易杨又晕车,下车时脸都是白的。
“易师兄,你还行吗,要不要休息一下再上去?”
“不用!”
他接过钥匙,捶了捶胸膛:“俺很快下来!”
说完,他上了楼。
我坐在车里,点了支烟,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我在那个上吊女人家里拍的,圣安心理诊所的名片。
我在想,上吊女和梅毒男死前都去过这个心理诊所,不管怎么样,我得去调查一下,毕竟现在也没有其他的线索。
我正看着这张照片,此时易杨突然从楼里走了出来。
“怎么了,师兄,东西忘拿了?”
“不是,俺解决完了啊。”
他咧嘴笑道。
我瞪大眼睛,看着手里的烟。
我一支烟都还没抽完,这还不到五分钟吧,他就解决好了?
他怕我不信,拿出一个瓶子,里面是一张折叠好的黄符,这黄符还在动。
“这这么快!”
“嘿嘿!”
他清澈地一笑,说:“俺怕你在楼下等久了,所以就先给这老伯收了,俺可以带回家超度他。”
我忙问:“你怎么办到的?”
他解释道:“俺告诉这老伯,要么让俺超度,要么让俺物理超度,他自己就进来了。”
我去!
人才啊!
孟一凡这工资绝对付得值。
上车后,我问他,要不要送他回家,还是跟我一起去个地方,我去办点事。
他说跟我一起去,不然这么高的工资,他拿得不安心。
我心想这哥们也太实诚了,头一回遇见上班想多干点事的。
黑煤窑就需要他这种人才!
我直接开车去了那个圣安心理诊所。
这个诊所还挺大。
在我们国内,有关心理治疗的行业,可谓是稀少,除了一线大城市,其他城市几乎很少可见正规的独立的心理治疗医院或者诊所。
这家心理诊所看起来还是蛮正规的。
我站在大厅里,看了一眼墙上的职位表,直接找到了‘华文峰“的名字。
上吊女人家里的那张名片,就是华文峰的个人名片。
职位表上还简介了华文峰的一些履历:38岁,诊所的主任,一级心理咨询师,心理学硕士,实习生导师,精通心理疗愈和催眠,擅长抑郁症和焦虑症的治疗,是一名从业多年,专业过硬的心理医生。看書菈
我一看这简介还挺长,但一看他的收费标准。
一小时一千!
这还只是谈话收费,再看收费墙上的其他收费种类。
我靠!
本来抑郁的人就挺抑郁的,要不是特别有钱的人来这一趟,他可能都不敢抑郁了吧。
易杨看到那收费墙,整个人都呆滞了,对于他师父给他建立起来的金钱观,他可能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我去挂了个号,挂的华文峰的号,光挂号费都五十。
我问护士能不能刷医保,她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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