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具体原因,董洛并讲得太详细透彻,但也有所暗示。因为董洛在电话里问道:“成总是不是跟小苏谈过恋爱?地下工作做的很好啊,连我都一点不知情!……你啊真是一点都不够朋友!你要是真对意思,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难道还怕我不帮忙吗?”
被揭穿了当初的小秘密,成天乐颇有点不好意思,只得苦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董总是怎么知?”
董洛:“你别管我是怎么知反正点生气,这种事情也瞒?……唉眼光我就不说了们这些男人总是见一个爱一个!但从朋友的角度还是不够信任我啊。”
成天乐解释道:“这是私事,纯粹的私事,也没必要说太多吧?……小苏为什么要辞职,难道和这件事有关系吗?假如真是这样……”
董洛打断:“没关系只是知道了、偶尔问了小苏一声,并再提别的。后来小苏自己提出要辞职还一直挽留她到春节前,发了年终奖之后才让她走的。”
挂断电话之后,成天乐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小苏的样子。他无意中已经形成一种习惯或者说一种思考方式,想到什么事情时,总是无意中在脑海中浮现出场景、仿佛是真实的幻影。小苏为什么要辞职、又是怎样的辞的职,根据董洛简单语,成天乐在脑海中补述出一个完整的经过。
董洛不知怎么知道了他和小苏处过对象,可能是小苏不小心自己说漏了嘴,或者是以前两人来往的一些信息偶尔被董洛看见了。董洛当然不会高兴,当初她诱惑过成天乐,却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助理与成天乐私下勾搭上了,小苏明明知对成天乐感“性”趣、甚至还帮她出过主意。
以董洛的性格,这种事在心里是憋不住终究还是当面问了小苏。只要她一问,两人的关系就有了微妙的改变。苏福本是董洛的闺蜜,因为董洛的信任才这谋了这份待遇很不错的白领职业,就算董洛以后不再提起这件事,但苏福的内心恐怕也不会踏实,这意味失去了董洛的信任,关系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痕。
偏偏这两个人的地位是不对等苏福必须有董洛的信任和器重才能在这家公司立足发展,这件事被挑明后,无形中的疏远是必然继续呆下去也无趣。于是苏福主动提出了辞职,董洛的挽留可能只是一种姿态上的大度,但也只是把苏福留到了春节前。
苏福是自己辞的职,不是被董洛辞退但这并太大的区别些事情心照不宣却说不清。成天乐也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小苏啊!其实说穿了,假如成天乐与小苏一直在谈恋爱,后来又公开了关系,这并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董洛而言,随着后来事态的变化,成天乐已成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不能轻易得罪的人物,身份超出了仅仅让她感“性”趣的男人概念。假如现在董洛知道成总在追助理,这反倒是另一种使关系更近的结交方式,甚至会乐见其成,不会为难小苏或反对这件事的。
可惜最关键的一点,苏福与成天乐已经分手了,而且分手的时间恰恰是成天乐落难之时,无论从哪一方面讲,都让人觉得尴尬。看着世上天天发生的事情,也不能说小苏做错了什么只是做出了一种选择而已。
但成天乐还是觉得很内疚或者说很遗憾,假如当初他不去招惹小苏可能就这些事,小苏仍然会好好的当总经理助理。他很想给小苏打个电问她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可终究还是打,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假如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成天乐也做错什么是追求过小苏,而小苏本人也愿意与他相处。只是后来突然出了那样的事,两人自然而然的分手了。
成天乐的内心中却很不安又在回顾那短暂的恋情,那是他曾经不愿意多想的事情,哪怕在画卷中追溯过去的经历时,也刻意回避了这一段。他是被小苏所吸引、心生好感,男女之间的这种感觉很正常,但他对小苏却不够坦诚。
成天乐有太多的事情告诉过小苏如和她相处时,就从说过自己当初是被传销团伙骗到苏州更提半句自己正在修炼、拥有法力神通的事情。身陷传销团伙的经历,后来他向警方交待了,但获得法诀的事情对谁也说过。
成天乐莫名感慨,这些秘密又能对谁说呢?他当初并不完全信任小苏。成天乐如今已是威名赫赫,以本事,并不在乎飞腾公司的事能怎么样。那么小苏也一定在心里追问过——既然成天乐那么有本事、连易斌、董洛这些人也不能轻易招惹为什么当初不告诉她呢?
回忆过去并不仅仅是在追溯中解开疑惑,也是在反省中追问自己。这天夜里,成天乐竟有些无心练功,于是对“耗子”感慨道:“像我这样的人太多的秘密,感觉自己都快成妖精了!”
“耗子”纳闷道:“好端端怎么也变妖精了?”
成天乐:“因为有很多事情我在家里都没法说,只能与一群妖精分享,这不很像那些妖修的处境吗?”
“耗子”反问道:“你干嘛要把什么事都告诉别人呢?”
成天乐:“我在想当初与小苏相处的经历,无论谁对谁错,至少我不够坦诚并不清楚与她交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耗子”:“难怪你今天情绪不对头呢,还在想小苏辞职的事情吗?我早就说过你们不合适!……小苏那时看见的就是真正啊,并不是你伪装的人。你和别人打交时候,非要把自己每一根骨头的形状都告诉对方吗?那不叫坦诚叫脑子有病。”
成天乐:“话虽这么说、道理我也明白,可是心里总有点疙瘩解不开。”
“耗子”瞪:“今天真是奇怪了乐呵呵缺心眼的人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些只属于你自己必要与人分享。比如你传授那些妖修们法诀,但不会告诉他们法诀是从哪里来更不会说出这幅神奇的画,这是很自然的事情,难会因此不安吗?”
成天乐叹了一口气:“说的对呀就有点不安。平时倒也不会多想,可是回家过年又听说了小苏辞职的事,总是觉得自己有点不太适应现在的状况。苏州那些圈子里传言我是捉妖大师,估计看我也像看个怪物,只有吴老板他们才清楚真正的内情。”
“耗子”哼了一声道:“我看你纯粹就是憋的!就像穷人乍富,可这种事想得瑟却没法去得瑟,心里觉得别扭,对不?”
成天乐反问道:“得瑟那么好得瑟吗?”
“耗子”:“我是喜欢出风头,但也出去乱跑啊很清楚自己的状况,没抱怨过什么吧?……成天乐倒是应该好好和那些妖修学学。吴老板不会告诉小溪自己是妖怪,但必要为此觉得不安吗?他只要做好饭店的老板、小溪的父亲,也就足够了。”
成天乐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总算想明白一些了。其实我并不是抱怨,这又有什么好抱怨的?我就是感慨啊!”
“耗子”: “感慨什么?当初不能神通法力的事情告诉小苏吗?就算你想与人分享秘密,也得搞清楚对象,小苏不合适。”
成天乐又叹了一口气道:“那什么样的人才合适呢?”
“耗子”很多动作都是学成天乐蹲在那里耸了耸肩道:“合不合适只自己清楚,何必来问我呢?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想明白呢!……别打扰我了还要观画呢。”
“耗子”这段时间观画倒是很积极,反正没别的事,远在几千里外还能逛画中苏州,它也觉得很有趣,同时也想让画中时间早日追上现实的时间,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
“耗子”入定观画,成天乐回味着刚才隐约有一丝朦胧的明悟。修炼就是修炼,是身心境界的升华,并不是为了炫耀或者告诉谁什么。在过程中,存在的状态应该越来越自在、美好,而不是困惑不安。
 20182;也许是观画太久了,以至沉溺到某种心境中,人生有憾事,该遗憾的也就只能遗憾,这也许与修炼无关。这其中理他还完全想明白,但心境总算恢复了安宁。
观画练功到达瓶颈之后,画卷中的时间推进速度明显变快了,仿佛是突破了一个屏障开始加速。成天乐干脆就没着急回苏州,在家乡又多留了几日,与“耗子”轮流观画,终于追上了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目标,就在某天午夜,画卷中的时间与现实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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