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会万更答谢~
再次感谢你们给我所有的正能量!
我一直觉得有时候不光是作者能给读者带来什么,更多的时候是你们带给我的正能量,你们是我正能量最大的来源,谢谢。
刚才看见一个妹纸在书评区留言,说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能救我们的一向自己我们自己,忽然异常感慨,是的,世事从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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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秋叶白看着他,忽然淡淡地道:“你的命,我会教给静萍。”
“哥哥……。”
天书苍白着脸,一行清泪从他没有焦距的眼里落下来,他淡淡地道:“给……静萍姑姑吧,她留着或者是挫骨扬灰,都随了她。”
“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菩萨……也没有绝对的公平……你记着行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够了,还有……我死了……我的骨灰你留着一半,还有一半装在瓶子里……。”
“哥哥……哥哥!”楚凤飞泪如雨下,忍不住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不肯放过我们,为什么菩萨不救我们!”
过分的痛楚让他死死地抓住了楚凤飞的手腕,才能喘息了一口气:“听着……哥死了以后……把族谱上我的出生……时辰改回去……这个世上的楚云飞……早就死在那一场灭门……灭门之灾里。”
“哥,不是的……。”楚凤飞虽然在军中磨砺多年,早已上阵杀敌,但是终究在自己唯一的亲人面前还是孩子。
天书闭了闭眼,颤抖着声音道:“不……不要说……傻话,你是……楚家和爹娘最后的……希望……好好地……在龙卫呆着,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要像哥哥……一样……。”
楚凤飞立刻转身抱起了缠绕削瘦的天书,眼底都是泪,颤声问:“哥哥……哥哥……你怎么样了?”
他话音未落,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他顺势看过去,却见天书正强忍着痛楚死死瞪着他。
那少年立刻爬起来,对着百里凌风磕头:“大帅,只要能饶了我哥哥一条命,我可不不当这一个……。”
百里凌风厉声道:“楚凤飞,你疯了是不是,竟然敢装成这副模样混进来,再不滚下去,不但你救不了你哥哥,连你在龙卫的从六品忠显校尉都不要当了!”
“四少,四少……你饶了我哥哥罢了,你不知道他曾经多仰慕你,他每次来看我都会提起你是个好人,他是为了我才会这样,求你了……我给你做牛做马!”
秋叶白早有防备,立刻退了一步,让那少年扑倒在了地上,那少年也不管不顾地只伏地,在她面前一个劲地叩首。
那少年却不肯,忽然一转身竟直接朝秋叶白扑了过去,想要抱住她的腿。
那些行刑手原本是为天书准备的,但他们完全派不上用场,此刻听得主子交代,立刻赶紧上前就要拖着那少年离开。
百里凌风一见他,顿时脸色黑了下来,看向一边站着的行刑手:“还不快把这个放肆的小子拖下去!”
但见他满脸泪痕,眼里一片腥红,眼巴巴地看着百里凌风。
秋叶白和百里凌风皆是一愣,那卫兵抬起头,一张清秀漂亮的和天书极为相似的脸露了出来,分明是天书的少年模样,只是因为常年的军旅生活,他的皮肤呈现出小麦色,更显得英气。
而此时,在不远处奉茶的一名卫兵忽然冲了过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对着百里凌风和秋叶白“咚咚咚”地磕头,颤抖着声音道:“大帅,饶了我哥哥一命罢,求你了!”
百里凌风瞬间哑然。
这时候再来做好人,不觉得太迟了么?
她转过脸看向百里凌风,冷淡地道:“大帅,这就是江湖,江湖里有热血,有情义,有背叛,如果天书是朝中人,我会另有处置,但他是我的绿竹楼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江湖规矩处置,你当初不就是看上他的这个身份么?”
百里凌风见状,忍不住低声道:“秋监军,要不干脆给他一个干脆的了结?”
秋叶白看着倒在地上的天书,神色淡淡地道:“分筋错骨手,是江湖门派里清理叛徒之前必让叛徒承受分筋转骨之痛,每一天,你的筋骨就会转错逆行一部分,痛楚会不断叠加,直到三天之后,如果你还没有疼死的话,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他们只看见秋叶白伸手在天书身上戳了几戳,原本硬骨头的天书一下子就痛得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和抽搐,顿时脸上都是一惊。
百里凌风和李牧都是朝廷中人,哪里见过这般行刑的方法。
“啊——!”天书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倒在了地上,浑身颤抖了起来,整张脸都痛得扭曲起来。
说着,她眸光一锐,翻手挽了个手势,直接捏住了天书的肩胛骨,天书顿时痛得脸上一白,而她另外手势翻飞直接以真气瞬间破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
秋叶白看着他,淡漠地道:“好,既然你已经很明白了,你虽然不是藏剑阁的人,但是绿竹楼是我的产业,就按照江湖门派清理门户的规矩来罢,无规矩不成方圆,奖罚不分明,我也对不起这绿竹楼的其他人,更不必在江湖上立足。”
或者说,在他接受八皇子的利用时,他就已经早早预料到了这一日了,所以他很平静。
他走进了这里的那一刻,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天书点点头,平静地道:“是天书欠了四少的这一辈子是还不完了。”
又怎么能不教人唏嘘。
只是没有想到,静萍教出来最成功的弟子却会是毁了她的那个人。
但是静萍一向是个面上温柔沉稳,但内心最是个清冷骄傲的,守身多年,只想着做那深山落花一般的人物。
这种宫中秘术流传多年,不可与民间同语。
那一身调教宫人的能耐还有揣摩主子之心的能耐,甚至那些教导小主子和从老嬷嬷那里学了教皇后讨好皇帝的的床笫之术,她都极为精通。
当初她让静萍进入绿竹楼,也是看重她的稳重、心细和敏慧、知进退,能从杜皇后身边出来的人,绝非寻常女子。
不得不说天书是个人才,报复的这下手确实是又狠又准。
无奈,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但是那又如何,有些伤害已经造成,如今最现实的结果就是绿竹楼里的人都还在天牢里,而静萍此刻还躺在了床上。
秋叶白看着他的样子,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最终还是淡淡地扯了唇角:“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得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和立场,只是这个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契约,如果人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都能毁约毁得理直气壮的话,何来信,又何来义,你父亲应该也教过你人无信不立罢。”
有些人天生是棋子,有些人是棋者。
李牧是最敬重有气节和信念汉子的,此刻看见天书的模样,原本还有些轻视的心都去了,只觉得有些不忍,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插手别人清理门户的事儿。
灰尘在空气里轻飞舞着,空气里一时间有些沉重而凝滞。
天书的三个头磕得又重又响,额头上都出了血。
“三拜四少救我幼弟之恩。”
“二拜四少予我栖身免我流离之恩。”
“一拜四少救命之恩。”
说着,他慢慢地支起身子,一拂衣摆恭恭敬敬地对着秋叶白叩首行了三个大礼。
“父亲曾教我君子当顶天立地,救命之恩重于山,只是时不待我,此生早已做不成什么君子了,很抱歉此生只能辜负了四少,天书的这条命从来都是绿竹楼的,是四少的,和条残躯,任由四少处置。”
她看着他唇边那一抹笑,总觉得有点……古怪的近乎宠溺的笑,便立刻别开脸。
百里凌风看着她,似有些无奈地一笑:“总归你早就知道了的事儿。”
就不怕她记恨于心么?
秋叶白看了眼百里凌风苍白的脸,有点意外,又有点讥诮:“看来大帅倒是坦率得很。”
百里凌风忽然道:“确实,早年的时候他拒绝过直接对你动手的命令。”
秋叶白、百里凌风,乃至于李牧看着他直挺挺的背影,神情都有些复杂。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自嘲而满是讥讽:“我没有办法忠孝两全,我是自私又卑劣,所以我选择为楚家而战,我成了绿竹楼楼的头牌,用我最可笑的方式去继续……这一场至死方休的只是属于我的战争,但是不管四少你信不信,我从不曾动过屠戮恩人之心,哪怕是当初殿下有命。”
“我想四少和殿下都很惊讶罢,楚家如此胆大妄为,但这个预言竟然能如此准确,我就是活下来了,而且还避过了那个死劫,所以我忘不掉自己的身份,忘不掉那遍地的鲜血,忘不掉我的爹娘临刑前交代我一定要带着幼弟活下去,要记得楚家百年不屈士族的风骨,为楚家平反昭雪!”天书闭上眼,两行血泪缓缓地流淌下来。
秋叶白一楞,有点不敢置信看着天书,连百里凌风都有点震惊地看着天书。
天书忽然露出一个诡凉的笑:“对了,四少,你可知道我那年其实已经十七,早够到被斩首的年纪了,只是当年我出生的时候,有个有方道士说我命中有大难,最好在族谱上改晚两年的时辰,或者可以避过此劫。”
秋叶白看着他的神情,眸光微动,却没有说什么。
“只是,我是楚家嫡子,每个午夜梦回,我总是无法控制地梦回那一天楚家满门斩首那一日,我看着除了十五以下的男女皆斩于午门之前,两百七十多颗人头,鲜血流淌了满满的一地,提醒着我,我是谁楚云飞,不是天书。”天书茫然地抬起红肿的眼看向窗外,仿佛在透过伤目看到遥远的过去。
“是,我从来没有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卑劣的人,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着算了罢,忘了罢,像天琴那样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哪管他日去何方,呵呵……。”天书轻笑了起来,声音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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