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乌云如墨,遮天蔽月,阴风阵阵,充满肃杀之气;那边的道成宗月明如水,风清似梦,夜色如画。
在皎洁的月光下,一道修长的人影犹豫再三,还是走进了外门的院子里。
曲星河环顾一圈四周的屋子,许是寂静的氛围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过他的心间,让他那一直有些烦躁的思绪都跟着平静了下来。
但想了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曲星河还是不太情愿地走到了顾砚玥的房门口,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要是换做以往,顾砚玥早已欣喜的开门欢迎他,如今却迟迟没有声响。
曲星河又敲了几次,都没声音,曲星河剑眉不悦的微皱。
救自己的同门师妹就有这么生气吗?而且师妹还这么软萌漂亮。
不会是故意的这么做,然后让他过意不去就松口做出赔偿的时候,提出一些要跟他在一起的要求吧?
曲星河这么一想就彻底失去了耐心,这样也好,不用面对她那张含情脉脉让人头皮发麻的脸,明明都是男人,以往的好兄弟,非得闹成这样也是她咎由自取。
“师妹危在旦夕,大家都是同门,你救她也是应该的,那玉佩是不是你的还不一定,没准是你奶奶捡到或者偷的然后给你的呢?如若真是你的,就这么上好的玉佩就说明家世不俗,想要找到丢失的孩子早就找到了。”
曲星河说得理直气壮、心安理得,这下他心里舒服了很多,这样他就想通了,瞬间就觉得不亏欠什么了。
那玉佩是极品,就她这身份怎么可能配得上,不是她那乞丐奶奶偷的就是捡的。
如若顾砚玥在肯定会听得笑出声,曲星河想了一天就给自己想了个这么不要脸的好借口,还不忘打击原主一直期待与家人重逢的心,甚至诋毁收养原主有恩的奶奶。
“而且…就你这天赋,不可能是名门望族家出的孩子,所以你趁早放下这些心思,做好你自己的本分,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大不了我替师妹赔你一个就是。”
说罢,曲星河从怀里拿出一块青玉就放在门口的地上,然后留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就走了。
反正过不了多久,她肯定想通了又来巴巴的找他,毕竟她是离不开他的。
刚走出外门的时候,曲星河便收到了传音,本来以为是师妹已经让灵玉认主成器,一想到师妹没准会兴高采烈的跟他道谢,嘴角深深一笑就接受了传音。
“二师兄,你去哪儿了?你快来灵药堂,这块玉有问题,师妹的灵根要毁了!”
什么?!
曲星河大脑好似被放空了一般,脸色更是惊慌失措,来不及多想便朝灵药堂狂奔而去。
等他一到,就看到千雨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里哇哇的吐着血,皮肤就像地面裂开的缝隙一般,夹着通红的火焰,十分恐怖。
灵药堂的长老摇了摇头,悲痛不已的可惜道:“灵根已经毁了,好在灵气还没有消散,这恐怕得要四顾戒。”
这多好的苗子,就这么被毁了,虽然有补救的机会,但那四顾戒可不好得啊!
千雨颤颤巍巍的用手捉着灵药堂长老的一角,声音悲痛欲绝,“是…顾…师兄…要害我”
她现在恨死那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了,她好不容易换命格出人头地,高人一等,就要接触到心心念太子殿下了,结果立马就被打回原形。
坐在床边的霍云一听脸色就黑得不行,极品水系灵根多么难得可贵,其它宗门都还没遇到过,就让他遇到了,没想居然有人毁了他的爱徒。
“立刻将这孽障给我捉来。”
当即霍云充满杀意的吩咐下去。
当年本来出于好生之德收留了她,不报恩就算了,居然还毁了他的心血。
站在一旁的弟子斩钉截铁的应下,刚转过头就看到曲星河失措着一张脸,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田渊一想到小师妹身受重伤都是因为曲星河信誓旦旦说那娘娘腔身上有水系灵玉,结果没想那根本就是一块火系灵玉,一下就为小师妹的毒加了一把火。
田渊怒气冲冲走过去,就揪着曲星河的衣领质问道:“你不是说是水系的吗?你不是说没问题的吗?”
田渊的声音如同洪亮的钟声引得所有人都看了过去,眼神都夹带着愤怒。
曲星河脸色也极为难看,他也是绝好的苗子,走哪儿都是被追捧的料,没想有一天能成为被吼骂的对象。
而他遭受这些都是因为顾顾这个贱人!
“我没有说错,那块玉就是水系的,我摸过。”曲星河心里恨死顾砚玥,嘴里咬牙切齿的否认。
“你还在狡辩,你给为师看看这究竟是什么系?”霍云的嗓音如同雷霆震耳,威严至极,让人不敢有半分逆意。
话音一落,一枚玉就砸中曲星河的额头落在了地上,田渊不甘的松开曲星河的衣领还不忘生气的推了一把。
曲星河顾不得头上的疼痛,低下眼眸望着地上的玉佩,瞬间呆住了,嘴里喃喃道:“不是这块,不是这块。”
这枚玉佩是曾经他送给她的,是他们关系最要好的时候,跟那块也是白玉,形状差不多,但与那块不同,少了雕刻的“顾”字。
这人居然这么好运,能拥有两块觉醒了灵识的玉佩。
“这块是我送给她的,不是她自己的那块,她耍我们。”
曲星河满腔怒火,一向清冷的眼眸都似闪烁着一团火焰。
她居然让他丢这么大的脸,还让小师妹受伤,以后小师妹该怎么看自己?
一想到这样,他就恨不得立刻闪现到顾砚玥的面前,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
不给就不给,怎么能害小师妹?
霍云这下就明白了,耍着一群人团团转不说,居然还做出残害同门的事。
本来想着只要把人捉来,老老实实的把玉佩交出来,也可以逃过死罪,但活罪难免。
可如今这样,他是怎么都饶恕不了这孽障。
“顾顾故意残害同门,罪不可赦,立刻绞杀,夺取玉佩。”
那声音响彻云霄,引得大家同仇敌忾,都势必要将顾砚玥碎尸万段方能平息众怒。
只可惜在要被绞杀的孽障早已离开了道成宗,正躲在树上收起了自嘲倒霉的嘴角。
快速从原主的云锦袋里拿出了一张隐藏气息的符箓用在自己的身上,为的就是别被女鬼发现。
毕竟她现在就是个练气三层的废物,给那女鬼塞牙缝都不够,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所以她选择稳一手。
但不得不说,原主什么都不多就符箓和灵力石不少,可以说是原主这十来年全部的身家,可拿出来依旧不够看,毕竟道成宗不缺这么点东西。
这时候的女鬼唱着歌、挥着长袖、迈着虚无缥缈的脚步走进了村子里,身后拖拽出了一条血路似是鲜艳夺目的红毯,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腥臭味。
顾砚玥面容平静如水,默默的用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别没被女鬼弄死,就已经被臭死。
--咚咚咚
女鬼在进村的第一个屋子面前停下了歌唱的嗓音,走上前抬起似是软面无骨的手轻轻的敲下门,娇声道:“阿哥,就要准备开锣了,别忙活忘了。”
说完,女鬼的身子紧紧的贴在门上,只要有人开门就能直接跟她面对面零距离。
可以说上面是血淋淋的脖子,下面是一颗扭曲腐败的人头,一旦沾惹上就没有一个干净的地方。
顾砚玥看得摸了摸自己下巴,有些感慨。
都当鬼了还这么有礼貌,要是换她直接踹门而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正当顾砚玥还在吐槽这鬼不会当鬼的时候,那双原本看戏的凤眸突然凌厉了起来,手如疾风般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刃,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夜空,转身就扎了过去。
闪烁着一丝冰冷流光的刀尖,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停在一只眼球的面前,近在咫尺,她只用一招,就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中。
仿佛在告诉对方:“只要你敢动一下,这只眼睛就是你的代价。”
那人睁大着如铜铃般惊慌的眼睛,张大着啊成圆形的嘴巴,愣是不出声音,似乎怕被女鬼给发现一样,但又想啊出来,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滑稽的土拨鼠。
说他胆子小吧!敢冒着被女鬼发现的风险爬上树来。
说他胆子大吧!却只敢脱裤子不敢放屁。
洛冷心的头往后缩了缩,远离了那要命的刀尖,心有余悸。
谁懂啊?他只是来打个招呼,这人上来就给他一刀,他差点就要与家人团聚一堂了聊聊怎么死的了。
但下一刻,那刀尖紧跟着他又近了一分,洛冷心只能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女鬼,再指了指自己,然后在无物的情况下演示了打结的动作,在拉绳的那一刻用尽了全力。
表示他是来收女鬼的。
顾砚玥这才快速的上下打量起了洛冷心,面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依稀感觉得到是位朝气蓬勃的美少年就是了。
她修为低无法得知这人到了那一层,但一人敢独自来收鬼,总归不会太低,身上穿的也不差。
既然如此
“那祝你好运”
顾砚玥淡淡的祝福了一声,吓得洛冷心还没做出噤声的动作,衣领就被顾砚玥揪住扔了出去,然后抬脚就朝腹部踹去。
这一脚力道非常大,一下就把他送到了女鬼的不远处。
不是!等等!就沟通都没有,直接就卖他吗?
洛冷心平躺在地上,错愕的抬起头望去,就见顾砚玥站在粗壮的树枝上,怀抱着双手冷漠的看着他。
这绝对是他见过最不按常理出牌又腹黑冷漠的人。
女鬼发现了这边动静,肚子上那颗头的面容惊喜万分,一边飘过去一边说:“阿哥,你怎么在这里?”
洛冷心躺在地上看着那女鬼越来越近,连忙蹬着脚借力往后挪了挪屁股,早知道这位兄弟这么狠,他就不上来打招呼。
“呵呵~阿哥,你好像变俊俏了不少。”
女鬼的声音依旧娇俏,洛冷心停下动作抬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娇羞道:“真的吗?我也这么觉得。”
?
现在是应该娇羞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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