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也想问问苍天这是为什么?
顾雪真温着脸把错入洞fang一事告知给他,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沈沐阳竟只淡淡的一扯嘴角,低语道:“入错洞fang……入错洞fang……呵呵……”脸上越是苍白,泛着些许悲凉。全//本//小//说//网
这时候大夫由春儿领进了房,在众人静气期待之中,大夫说沈沐阳伤重太久,左小腿本就有骨裂险象,右腿小腿骨断裂虽然都组织接好,但是想就此康复或者恢复如初怕是有些难,最后只说静心调养,可任谁都知道沈沐阳也许就这样残了,两条腿不说正常行走,怕是只站起来希望都很渺茫。
屋里气压很低,人人都消了脸上的希望之色,顾雪真吩咐春儿下去送大夫,良辰也去拿方煎药,回房里时沈氏夫妇刚出内房,婆婆尤自哭泣,默默伤痛流着眼泪,公公一脸恼火烦燥,气哼哼的甩袖离开。
步进房里,chuang上的人安静得沉寂,他现在两条腿还乌肿没有知觉,只能躺在chuang上,一双黑眸无边无际,深深幽幽。
“要用点粥么?”顾雪真端着粥碗坐进床边的椅子上,声音里透着有些无措。chuang上的人眼睛动了动,集了神在顾雪真诧异的目光中争着起身。
就连顾雪真的掺扶他也没有拒绝,她喂他喝粥,他很合作的张嘴,眼睛只盯着粥碗,却也没有表现出多么饥饿的模样,这种情况完全在她预料之外。
“还要么?”细粥已见底,她打断他的凝神,男人这才望着她,良久,她都以为这人是不是被突来的变故惊傻了,他却撕着声音道:“你走吧。”还是看着她。
好意外,难道是可怜她?竟然要她走,可她又能走去哪里。
她也看着他,一扫之前脸上的嬉戏,“我是你妻子,以后会照顾你。”声音第一次透着认真。却见本是惨白呆措的男人,脸上蓦得就露出鄙夷,淡淡的道:“妻子?”他一挑眉,恢复一丝原来的慵懒神色,一搭眉,声音沉道:“你不是我迎娶的人,也未与我拜堂,根本不算是我的妻子。”泛着浅笑的黑眸蓦得一冷,“所以请你离开,顾雪真。”重重的yao紧她的名字。
顾雪真脸上一动,无语的浅笑,原来他还是他,可恶的男人仍然让人这么讨厌。
她把碗一放,背闲闲的靠着椅背,同样淡淡的道:“怎么办,雪真是沈府八抬大轿抬进你沈府,又不是我自个儿来的,当然……”她起身,屋里走来走去,“你本来不是娶得我,可雪真也没想过嫁给你呀,你若介意的话,应该找顾雪晴和沈沐阳才对,不过我想如今这情况好像找了人家也没有解决的方法了,除非你……”她指人,眼里笑得无比可恶,“不会介意新娘子与大哥先洞了房,若是那样的话,雪真甘愿成全你和大姐,不用你赶我也会走。”
笑mi眯的眼,在看到沈沐阳难堪而涨红成猪肝的脸色时,不加吝啬的呵呵作笑,“那么你的回答又是什么?”她岂能就这样被打发了,若如此结果,可比死了男人的寡妇更加凄惨。
沈沐阳眼睛里冷了冷,脸上很快恢复如初,挑眉看了自己的双腿,盯着人道:“你不介意这个,也许一辈子我都得躺在床了……”一丝丝暗然闪在眼底,如此变故,他怎么可能不再呼。
“之前都以为你要死了,如今……或者是老天不想亏待雪真吧。”她又坐到他跟前,脸上作笑,似真似假。
“我不会承认你的身份,不管以后怎么样。”他冷着声结语,躺了下去闭着眼似累了,可那越拢越深的眉头,却露出抹抹沉重和难掩的伤痛。
在顾雪真转身要出去之际,又淡淡的漂出一句,“这样的你,这样的我……还真是很匹配,呵……”
这样的她,什么样?蓦得忆起他曾经骂过她的话,顾雪真眼里泛起火丝,渐又消了下去……这样的他,真是以往的那个人么?她不想可怜他,他也不需要人可怜……可沈沐阳真的很让人可怜和同情,他用生命护着的女人,却在他有危险时跟了兄长,如今他的情况尤不得他不多想。
其实这也是顾雪真所计较的,果真意外她会安然接受,可若是人为故意陷害她,这等危险随时在身边,岂能置之不理。
来了关押红叶的下人房里,阿哑正守在门口,见她来立即给人开了门。
房里的红叶满眼的泪缩进墙角里,一见顾雪真来,立即爬向她哭道:“小姐,饶命啊,求你饶了婢子吧,婢子什么都告诉你呜呜……”
诧异的看阿哑一眼,阿哑得意的一握拳头,这时才看到红叶身上脸上均已挂彩,红叶哭得凄惨,害怕的看着阿哑一缩,在顾雪真的示意下,她才娓娓道来。
原来二夫人把红叶给她果真是为了顾雪晴,顾雪晴嫁给半死的人,以后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故而才把红叶给顾雪真,沈府妾夫人掌家,再有顾雪真这个媳妇进门,可说如日中天,顾雪晴虽为正妻嫡媳,但没有男人支撑,在沈府中的日子又怎么好过,红叶就是顾二夫人放在顾雪真身边的“奸细”,监视她一切听从顾雪晴吩咐。
而红叶第一件“奸细”任务便是错嫁变故,有红dou帮忙,很成功,两个新娘就此错进了洞fang,嫁错了郎。“二伯母!”顾雪真伤痛了脸,又恨痛了心,一直以为是大姐所为,或者真是意外,也许在她心里更想的是意外……却不想是二伯母……
她一败退了身,也许这连二伯母也未料到如此顺利吧,不然红叶怎么还会呆在她身边,还是说他们当真心伙我顾雪真这般呆笨,一丝也查觉不了么。阿哑站在她身后,拳头一硬,冷道:“小姐,要把这丫头怎么办?”
红叶立即哭道:“小姐,婢子是有苦衷的,求你饶过婢子吧,呜呜……婢子家里七个兄弟姐妹,一个病重的母样和无所事只会喝酒赌钱的父亲,他们都靠着婢子来养的呜呜……二夫人就是知道这件事,才把婢子的大弟和三弟都送到了顾氏布行里做学徒,这样我们的生活才有着落啊……”
阿哑一步,狠道:“就因为你可怜,所以才要为她作恶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少奶奶吗,若不是昨日被我撞破,二少爷你就当真下得了手!”争求顾雪真议见,“小姐,红叶竟然敢蒙害二少爷,阿哑这就把她送进官府,好生法办这恶奴。”
她立即抓起人,红叶哭天抹地,“少奶奶,红叶没有依大小姐的话做讶,当时婢子也怕死了,所以才又转回去急时救了少爷呀,少奶奶……婢子不要进官府,不要啊……”
顾雪真伤痛了眼,只觉心里都被人凿开了个大洞。
“少奶奶……若是婢子进了监狱,二夫人和大小姐也不会有好下肠的,少奶奶……”
顾雪真眉一跳,狠得心真想立即打死了这恶奴,蓦得一声,“阿哑,塞住她的嘴,先把她梆到房里。”
不能交由官府法办,却不是不能办她,以及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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