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是没有找人侧面问过沈扶桑,可是沈扶桑就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般,但是说到同她饮酒的女子,总是有所隐瞒。
其实沈扶桑不是不知道苏锦春在查些什么,只是那夜自己醉得厉害,当真不记得自己醉酒后做了什么。
原本还不觉得怎么了的,但是苏锦春暗中查这件子虚乌有的事儿,连自己都开始怀疑了的。
莫不是那夜自己真的和沈商洛……
但是沈商洛的模样明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啊,而自己醒来衣冠整整,也没感觉啊……
因此沈扶桑也就不敢多言,对那天的事儿闭口不提。
等到苏锦春和沈扶桑离开之后,沈商洛满面愁容,到嘴的饭菜都觉得不香了。
不会啊,不应该啊,苏锦春怎么会认为阿珩是女子,还和沈扶桑……
啧,莫不是阿珩将绣帕赠予其他人了?
这似乎是自己能想到的唯一的合理解释了,但是也太凑巧了吧?!
“唉……”
沈商洛又叹了一口气,一旁逗着狼崽的沈酒辞时不时的往这儿看上几眼。
“二姐,你唉声叹气了半天,想什么呢?”
沈商洛看了看沈酒辞,“小孩子不要多问,阿珩呢?”
沈酒辞耸了耸肩,“君大哥说出去走走,看看是不是能从尚云阁打探到什么消息。”
说到这里,沈商洛便是正了正身,喃喃自语,“尚云阁最近很乖啊……”
自从云雾村那日之后,尚云阁所有的动作都是瞬间停了下来,自己也去打听过,没有听到什么地方还有尚云阁信徒闹出的事儿。
他们就像是突然间消失了一般,只是尚云阁三个大字这不还挂在那儿的嘛。
连荼蘼和荼歇竟也是极少露面了的,沈商洛觉得这件事儿似乎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荼蘼简直就是个疯子,所做的事儿毫无章法,也不讲什么原因,似乎只是凭着一时的兴趣来的。
他若是想要杀了自己和阿珩,他明明有很多机会的,偏偏每次都不动手。
现在也是奇怪,自己已经诈死,对于他来说,无论是自己还是阿珩,都是没有了威胁。可是他却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自己甚至还去了云阳的府邸,这才知道那座府邸已经被荼蘼占了,想必云阳也是凶多吉少的。
这样的局面对于他来说明明是很有利的啊……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啧,越发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了……
这时候拾离香传来了喊人的声音,沈商洛瞧了一眼沈酒辞,沈酒辞随即便是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时不时的便会有人来卖酒喝,但是今日二十坛酒已经卖完了,就算是想买也是喝不上药酒了的。
不过总有人以为自己会是老板的例外。
拾离香也是请了帮工的,只是沈酒辞还是喜欢亲力亲为,方才沈酒辞只是被唤回来喂狼崽罢了。
沈酒辞前脚刚走,阿珩后脚便是从后门走了进来。
看到阿珩,沈商洛微微敛眸,“查到了什么?”
阿珩的脸色算不上好,甚至还有些阴沉,“荼蘼带着人一夜之间便是撤离了,留下的都是一些小罗喽罢了,他们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人。”
沈商洛皱着眉,按照荼蘼那么疯子的行事作风,他还会怕谁吗?还真的是稀奇。
他在沈商洛面前的石桌前坐下,没有抬眸,只是自顾自的倒上一杯凉茶,“怎么,有心事儿?”
沈商洛翻了一个白眼,随即将那一方带着血迹的绣帕拿了出来,“这个可是你的?”
阿珩微微抬眸,脸色一变,竟是被呛到了。
“咳咳咳——”
他看了一眼便是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了,脸色有些异样,“是。”
沈商洛压着自己的脾气,“这个是今日苏锦春给我的,怎么会在她手里?你和她发生了什么?”
嗯?
阿珩转过脸来,盯着沈商洛的脸看了好一会,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随即便是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来。
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为什么在苏锦春的手里我怎么知道?莫不是洛洛忘了?”
“我忘了?”
沈商洛仔仔细细的盯着绣帕,这件事儿还和自己有关系吗?自己怎么不记得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见沈商洛一脸的迷茫,阿珩轻叹了一声,这个傻子啊,“就是那次啊。”
“啊?”
阿珩恨铁不成钢的在沈商洛的头上落下一个暴栗,这是他第一次对沈商洛动手,却也不敢用劲。
“就是上次你来葵水,我用这绣帕擦了擦你的衣物,随即便是胡乱扔了!”
……
说完这话阿珩便是气冲冲的走了,也不知道是在气什么。
沈商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色平静,只是轻轻的将桌面上摆着的绣帕默默收了起来,嗯,还是烧了吧……
这事儿怎么和苏锦春说?简直是难以启齿……
罪过啊!
一个小厮忙忙慌慌的跑了进来,沈商洛连忙敛去了眼中的尴尬,“何事这般慌张?”
小厮连忙道“沈姑娘,外面那群人喝醉酒闹事,打起来了!”
沈商洛眼神一变,拍了拍手,一旁静卧着的狼崽猛地便是窜了出去,快如闪电,势如破竹。
拾离香的药酒虽是难求,却也是会提供一些其他的酒酿,平日里来往的人到也不算少。
等到沈商洛走出去的时候,眼前的局面还是有些混乱。
只见一个青衣男子恶狠狠的揪住沈酒辞的衣领,另一只手就要去摘酒辞脸上的面具,其余的几人似乎也是一伙的。
正抽出利剑防备着狼崽,周围的东西摔的摔,破的破,喝酒的人都被吓跑了大半。
许是在云雾镇待得实在是无聊了,狼崽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湛蓝色的目光扫视着眼前几个硕大的“猎物”。
狼崽猛地扑了上起,却只是一个虚晃便是来到了几人身后,身形之快,径直衔住了其中一人的小腿。
“啊——”
一阵哀嚎声传来,其余几人拿剑便是要刺,沈商洛眼神一凛,“住手!”
狼崽趁几人分神之际,便是猛地一用劲,竟是直直的将那人小腿上的一块肉撕了下来。
不过狼崽没有继续扑上去,只是转身来到了拽着沈酒辞那人的身后,发出阵阵的低吼 似乎是一种威胁警示。
那人自然是听到了惨叫声和那阵低吼,便是不敢动手了的,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动作。
沈酒辞猛地抽出自己的衣领,吐出一口血水便是退到了一边。
沈商洛捋了捋垂落在胸前的发丝,露出一个极其无辜且灿烂的笑来,“各位,今日的东西便宜,我只要你们赔我五十两银子就够了。”
打碎了自己这么多东西,砸了那么多酒,还耽误自己做生意,赔这么点儿应该不过分吧?
被狼崽咬伤的那人还躺在地上哀嚎,其中一个青衣似乎是主事儿的,挥了挥手,两人便是将哀嚎的那人抬了出去。
沈商洛还一脸的热切,“右转有医馆,我家狼崽牙齿很干净的,不吃腐肉。”
这时一直坐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男子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来到了沈商洛跟前。
那人长的还算是比较耐看的,长发飘飘,腰间别着白色佩剑,一副清风道骨的模样。
他微微拱手行礼,“方才局面混乱,多有冒犯,姑娘莫要怪罪。”
谁知道方才揪着沈酒辞的男子却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师兄,同一个黄毛小丫头讲什么?”
他瞪着沈商洛,“小丫头,你家爹娘呢!叫出来说事儿!”
沈商洛眨了眨眼,所以自己才不愿意出来抛头露面的嘛,凡是问起老板的都将自己当做拾离香老板的女儿。
怎么,难道自己长得不够贵气吗?
她悠哉悠哉的伸了个懒腰,“我可叫不动我家爹娘,要不你自己去寻?”
“臭丫头,找死!”
方才被称作师兄的青年微微抬眸,抬手拦住了暴怒的男子,“洛辰,不得无礼!”
洛辰这才不甘不愿的退到了一边。
“姑娘,实在是抱歉,店中的一切损失我会全部赔偿,还请姑娘莫要怪罪,我家师弟只是脾气坏了些,本性不坏。”
随即他便是看了看一旁虎视眈眈的狼崽,“姑娘,你看你的这狼……”
沈商洛无害的笑了笑,“公子,实在是抱歉,你师弟受的伤我不会赔偿的,还请公子莫要怪罪,我家狼崽只是生性顽劣,本性不坏。”
听完这席话,沈酒辞和一旁的小厮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沈商洛这是将方才这人说的话都还了回去啊!
洛辰真要发作,却被花千树一眼瞪了回去。
沈商洛就是看不惯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方才明明饮酒看戏,现在又装出一副抱歉的模样,真是恶心。
倘若自己不出现的话,就算是将拾离香拆了他也不会让这些人住手的吧。
花千树看着沈商洛也不恼怒,依旧是浅浅的笑着,“姑娘,方才说需要多少银子,我赔。”
沈商洛伸出自己的三根手指头在花千树的跟前晃了晃。
“三十两?”
“不,三百两。”
洛辰瞪大了眼睛,“你方才明明说是五十两的!”
沈商洛点了点头,板着手指头开始算了起来,“那是刚才,小女子不是很会算账,再重新算算,觉得差了些什么 这不才想起来的嘛。”
“你们这么多人喝酒打人,我家弟弟这个样子要个五十两赔偿不过分吧?我家弟弟胆小如鼠,经不起吓,怕是又要调养半月了,一百两买补品没错吧?”
“我家狼崽许久未动了,方才劳神伤身的,自然要买些好肉的犒劳犒劳,五十两我都觉得少了。还有一百两不就是你们打碎的桌椅板凳还有酒?”
她抱着手,一副我吃亏了的表情,“我还没算方才你们吓跑了我的酒客,我今日的损失呢!你们可知我一日能赚多少?”
听着沈商洛说这些话,花千树也是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姑娘算账可是精明得很呢……”
洛辰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小丫头,你抢劫呢!?”
而花千树却是浅浅的笑了笑,“好,三百两就三百两,只是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银钱,明日在给你送剩下的过来。”
说完便是将自己的钱袋子放到了沈商洛伸出的手中。
“师兄!”
沈商洛倒是笑得开心,“还是公子好说话 既然公子这么大方了,我也不怕你们会赖账。”
看着自己师兄甘愿被讹的样子,洛辰心中便是来气,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是恶狠狠的瞪着沈商洛,希望这个小丫头见好就收。
可是沈商洛却是毫无感觉一般,收了沉甸甸的银子笑得乐呵呵的,还不忘提醒道“明日记得将剩下的一并送来哦!”
随即便是招呼着狼崽退到一边,离开时不忘转身吩咐小厮道“关门,送客。”
她没有回头,只是随手将钱袋子扔到了沈酒辞的怀中,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一句,“惹事儿的家伙。”
她的话不知道是说的沈酒辞,还是这群来历不明的人。
洛辰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这辈子他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花千树却是冷声道“干什么?!还不快跟我回去?!”
无奈,洛辰只能将将苦楚咬碎了忘肚子里咽,迟早有一天他要将这小酒肆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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