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五四快乐!)
天空有了乌云,风吹起来,一场大雨开始酝酿,将要降临。
傍晚时分,城门欲关之际,一人大步迈来,走进了扬州城。他身材不高,但粗壮,身上布衫普通,头戴斗笠,背负一个条形包裹,里面裹着的不是刀,便是剑。
近些时日,扬州局势紧张,江湖人来来往往,数量剧增。
这个粗壮汉子,看上去跟别的江湖人一样,并无多少区别。甚至可能还要落魄些,因为他没有骑马。
入城之后,他在街上漫步,随后走进了一间酒楼。
“客官,请坐,要吃点什么?”
一个店小二迎上来。
汉子略一抬头,目光扫上去,见到酒楼内食客不少,多是些江湖豪客,一个个推杯换盏,高谈阔论,吵闹得很,便问道:“楼上可有雅座?”
“有是有,不过……”
汉子甩手抛出一锭银子,足有十两重的模样。
店小二接过,眉开眼笑:“客官请上楼!”
很快,汉子便被安排到一间临街雅座中,他点了四五样菜,又叫了一壶酒,等酒菜上好便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你们可知道,青城要对灵台下手了!”
突然间,隔壁有人说道。
这酒楼楼上有不少雅座,但实则大都用一扇屏风隔开的,若有人数众多的客人群体来到,便把屏风移开,形成大间。
当然,即使有墙壁,也是单薄得很,有心人稍一凝神,便可听到隔壁的言语。
“这事现在谁不知道?”
“嘿嘿,另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了。”
“哦,哪一件?”
说的人压低了声音“青城萧剑枫今天上午进城了!”
“什么?”
听的人吃了一惊:“此事非同小可,难不成就要对扬州分馆下手了?”
“那还用说,萧剑枫可是青城巨头之一,堂堂阳神人物,随便伸个手指,就能把灵台分馆给灭了。我琢磨呀,他进城也不用动手,而是来接坐镇接管的。”
另一人疑问道:“难道灵台剑派就不理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呀,估计被吓得龟缩在山上,不敢出来了。前一阵子,不是发生了好几起袭击事件嘛,灵台伤亡惨重,不少人还在观望,以为灵台会大举出击。谁知道等到现在,屁都没一个。”
汉子在这边听见,握住酒杯的手紧了紧,再松开时,那酒杯已经化为齑粉,簌簌落下。
很快,他便结账离开酒楼,朝着西南方向走去。
灵台剑派的扬州分馆便建立在那里。
走在街上,随着渐渐靠近,他感受到了好几股沛然的气机,正高速朝着扬州分馆的位置掠去。
天已黑,城中有些人家点起了灯火,街上行人稀少。
便在此时,前头怦然作响,一道火焰冲天而起,观其位置,正是灵台剑派的分馆所在地。
“果然动手了!”
汉子心中一沉。
他日夜兼程,从灵台山赶赴扬州,本想着悄然入城,调查一番——扬州新人弟子队伍改变路线前往山门,却在渡头镇被黑风山的人设伏袭杀,此事疑点重重,剑派怀疑扬州分馆出了内奸。只是其他地方接连发生袭击事件,让剑派疲于奔走,颇有些焦头烂额,一时间无法顾得上。
这次江上寒亲自前来扬州,便是要彻查此事。但刚入城不久,就看到扬州分馆遭受袭击,火光冲天。
他不假思索,步伐加快,奔掠而起。
扬州属于灵台剑派一个重要的战略大城,设立分馆,常驻人员不少,以执事杨麟聪为首,辅助以两名内门弟子,以前是周广恒与李婉,但新人弟子出事后,两人背了罪责,现在思过崖受罚。
不过剑派另外派了四名内门弟子下山,前来扬州帮忙。
江上寒健步如飞,很快就来到分馆之外,见到一群黑衣人手持兵刃,已经攻破了分馆外门,里面杀声连天,还有着凄惨的嚎叫声,竟有妇孺遭受屠杀,显然是分管人员的家眷惨遭了毒手。
杀人,放火,宛如贼寇行径!
江山寒看得怒火中烧,伸手往背上一探,取下长条包袱,纵身掠了过去。
“什么人?”
“找死!”
黑衣人纷纷喝道。
江上寒根本不与他们废话,也不出剑,左掌翻飞,啪啪啪,迅猛无比,转眼间三四名黑衣人被拍中,立刻筋骨尽断,倒了一地。
下一刻,江上寒已经冲进了院子内。
里头战况正烈,数十黑衣人与灵台弟子打成一团,而旁边一片火把明亮,还有一行人在那掠阵。
领首一个,一身白衣,玉树临风般颇为潇洒,腰间挂一柄宝剑,剑鞘精美,上面镶嵌着九颗宝石,颜色各异,价值连城。
青城萧剑枫!
人称“一剑连城”的萧剑枫。
他看似不过三旬年纪,但其出名的时候比江上寒还要早得多。
“贼子受死!”
江上寒叫一声,并不是冲向萧剑枫,而是暴起杀向那些与剑派弟子缠斗的黑衣人。
疾掠之际,手一抖,布条散落,剑锋乍现——他的剑,只用布包,从不用鞘。
寒锋吞吐,所到之处,干脆利索,一个个黑衣人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峰主到了!”
剑派弟子很快认出来了,齐声大叫,充满了惊喜欢欣。
灵台山上第一剑,一剑渡江万水寒!
江上寒的名号根植人心,在无数灵台弟子心目中,等于是不败的象征——事实上,江上寒出道以来,大小出战近百场,还真没有败过。
他来了,大家便得救了。
几呼吸间,十数黑衣人便被杀,简直如同砍瓜切菜般。
最后剩下的,是杨麟聪那边的战团,他以一敌二,被两名身穿靑袍的敌人夹攻。
两名靑袍人修为不浅,已是结胎境界,攻势凶猛,杨麟聪左支右绌,在苦苦支撑着,身上多处染血,早已负伤。
“嗤!”
刹那间,一名靑袍人手中短刃翻飞,正砍中杨麟聪的左腿,伤口入骨,鲜血飞溅。
他闷哼一声,一个踉跄,差点要倒下。
就在此时,江上寒出手了,剑锋一吐,疾点那靑袍人的喉咙。
那厮反应倒是快,匆忙中一个“懒驴打滚”,非常狼狈地滚出两丈余远,头上一凉,却是一块头皮带发被削掉了,心中发寒,要是慢上那么一点点,小命便要断送了。
江上寒还要出剑,就见到白衣飘舞,萧剑枫已拦在前面,森然道:“江上寒,没想到你居然来了!”
江上寒一手扶住杨麟聪,持剑,静立,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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