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永要亲自去引开外面的眼线,其余三个人立刻担心起来。
“你等以为去夏奢大人的府里就绝对安全吗?”刘永见三个人不语,于是说道,“虞礁大人与这位表兄也是多年未见,虽事先已有书信往来,但难保其心里没有私念,故而,我等此番都在冒险,就休要只记挂朕一人了。”
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搭言。
“这几日朕已经观察好了一条出去的通道,从此出府,或可避开司马炎的人,即便无法避开,朕和齐臻将军先走,估计也会将其人带离。虞礁大人和魏胥将军可随后跟上,切记,一定要确认没有眼线之后,在去寻夏奢大人,朕在城外静候你二人佳音。”刘永又说道。
“既如此,我等还不早些休息。”齐臻说着,就要脱衣上床,却被虞礁在后背上拍了一巴掌。
“你这厮,只知道睡觉,难道不知道陛下之意是要今晚行动吗?”
齐臻一怔。
“陛下不是说明日才能动身的吗?”
“那是说给钟繇听的,你还当真?”虞礁说道。
刘永微笑着点了点头。
太傅府里同样是灯火通明。
今天,由于钟繇在府里招待了众多的客人,难免会造成一些凌乱,硕大的待客厅里,直到现在还有仆人在忙碌着。
几个钟繇很信任的家人在忙着清点接收的礼物,一名丫鬟举着蜡烛站在旁边,不停地打着哈欠。
大概是白天的时候过于劳累,丫鬟困倦的样子叫人看上去都觉得有些心痛。
忽然,丫鬟的手一抖,蜡烛从指尖脱落,落在了她脚前的一块包裹着礼盒的白色绸缎上面,绸缎燃烧起来。
丫鬟猛醒,吓得大叫一声,慌忙用脚去踩。
礼盒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却引燃了旁边的屏风,顷刻间,烈焰腾起。
几名家人慌了,各自寻找东西拍打火焰。
好在救助得及时,烈火只烧毁了挡住墙壁的屏风,但,家人们的叫声还是几乎招来了附近的所有人。
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却无形中给刘永等人的出走带来了绝佳的机会。
趁着混乱,换上了虞礁衣服的刘永和齐臻首先从密室里出来,按照事先观察好的路线走向墙边。
这里有一扇小门,不知道当初设计此门是用来做什么,几乎整日锁着,门前也没有人看守。
刘永从门缝里观察过外面,从这里出去,正可以径直走向那条通往城门的大路。虽然是深夜,但是还是可以隐约看到那高高的城墙上面的火把之光。
见四周无人,齐臻用力扭断了那条足有两根手指粗细的铁链。
司马炎派来的人果然还守在外面。
那名内侍官带着十几个人就蹲在不远处的暗影里。
由于虞礁和齐臻已经进去多日,一直不见动静,这些人的警惕性已经明显没有刚来的时候那般高,不过,刘永和齐臻一出来,还是被发现了。
“不得惊动了他们,只要随后跟随。”内侍官低声说道。
几个人伏在暗影里,一动不动。
“跟紧朕。”刘永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对齐臻说道。
齐臻转动着脑袋向四周巡视了一番,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于是跟在刘永的身后,大步向城门的方向而去。
内侍官带着几个人紧跟在后面。
在内侍官的印象里,这里只有两个人,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就在他们离开不久,虞礁和魏胥也相继出来。
“这般时候,虞礁大人可还找得到夏奢大人的府吗?”
“找不到。”虞礁回答。
魏胥一怔。
“你这厮,敢是在戏弄陛下?既然无法找到,还要我等深夜出府?”
“嘘。”虞礁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低声说道,“魏胥将军不知,这钟繇的府邸已经被严密监视,我等何时出来都有可能被发现,陛下要我等今夜出府,正是故意要被其人发现。陛下冒险引开他们,为我二人创造机会,只要离开这里,何时找到我家表兄的府邸,都是安全的。”
“陛下果然聪明过人。”魏胥说道。
二人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躲在一处僻静的地方观察了很久,这才尽量找到黑暗的地方离开。
此时,刘永和齐臻已经来到了城门附近的城墙下面。
望着高不可攀的城墙,齐臻满腹狐疑。
“陛下,这并非是我成都,你我要如何出得去?”
刘永却找到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齐臻将军果然以为你我今夜可以出得城去?”
“陛下不出城,难道在这里等待司马炎那厮派人来抓不成?”齐臻惊道。
“齐臻将军放心,只要你我不去任何一位官员的府邸,司马炎那厮就不会抓捕你我。只待虞礁和魏胥二人大功告成,我等才可想办法脱离身后之人的视线。”刘永说道。
齐臻这时候才好像明白了一些。
“待小人去抓他几个回来。”
刘永微笑。
“齐臻将军还是等到朕与司马炎那厮在疆场上相遇的时候,在显示你的威风,今夜,只管安心在此沉睡。”
话虽如此,二人却怎么睡得着。
虞礁和魏胥是在第二天的天亮后很久,再次确认没有人跟踪之后,才辗转着找到了夏奢的家的。
虞礁的突然出现,叫夏奢也是既惊喜又害怕。
“小弟贸然来访,事先未及通报表兄,实在是抱歉得很。”虞礁首先说道。
夏奢见自己府中之人都不认识虞礁,于是也略略放下心来,拱手道,“贤弟言重了,愚兄早想去府上拜望,只是一直苦不得闲。”
大模大样的将二人让进待客厅,夏奢吩咐从人上茶,这才关起房门。
“闻贤弟在蜀中已经官至成都令,愚兄甚感欣慰。不似愚兄这般没有任何建树,至今还只是一个区区的太常丞。”夏奢压低声音说道,却一直看着虞礁身边的魏胥。
“我家后主陛下历来以贤德之人而用之,并能拾善者而从之。小弟之才与兄长相比,不啻如沧海一粟,却能高居百官之列,若兄长肯于屈就于我蜀汉,又何止于一个小小的成都令?”虞礁说道。
夏奢连连摆手。
“贤弟休要取笑愚兄,愚兄哪有这般才学。”
魏胥走过来,拱手道,“夏奢大人可还记得小人吗?”
夏奢努力想了很久,似乎终于想起来了。
“将军莫非是昔日樊儒太守之子樊胥吗?”
“正是小人。”魏胥喜道,“想我乃是曹魏降将,困穷之时去投蜀中,陛下却不以小人为疑,如今更是掌管朝廷禁军。这等大义之人,岂不正是我等苦思之良主?”
夏奢很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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