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城归家后,宋穆对于韩大人的一番话,却也算是逐渐的回过味来。
此番人妖比斗,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提议,况且妖族拿出来的筹码其实却算是人族之耻。
陛下本有心制止此等情形,罢了那海妖不知何为的算盘,可却没想到诸多诗宗并非齐心。
若不是碍于皇朝威严, 或许这些诗宗就要亲自下场答应了。
而这最后走到陛下亲自出来示意谈判,这其中诗宗与朝廷的绞缠裹挟,怕是也多有一番耐人寻味了。
只是如今看来,宋穆却也只能随波逐流,所幸并未彻底被裹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今对于宋穆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好好消化体内的那些力量,争取早日再破瓶颈。
而如今关于比斗的消息也逐渐传开, 民众对此看法多有不同,而各个诗宗世家都已经着手准备。
为了顺利的拿回这些诗词,诗宗世家几乎都是挑选了各个境界等阶中的佼佼者。
而这之中,杜氏诗宗的安排却是最令人诧然,因为这一次,杜氏诗宗出动的竟然是杜飞鹰。
他们要用杜飞鹰,参加比斗夺回杜氏诗宗的《三吏三别》的注释稿。
这等大文,令杜氏诗宗十分上心,而这也让杜飞鹰成为了整场比斗的天骄中,境界最高强的人物。
杜飞鹰也在收到了宗门命令之后,择机回到了长安。
这一日,宋穆正在东宫讲学,却听闻郡主来拜访太子,宋穆正在暖阁批阅文章的时候,却有一人推门而入。
正是那杜飞鹰。
见到房中的宋穆,杜飞鹰此刻上前拱手。
“宋大人,许久不见了。”
宋穆也是连忙起身, 此刻拱手, 看着对方说道。
“原来是杜将军,今日这是”
杜飞鹰笑了笑,开口解释道。
“我与郡主过来给太后请安,不过正好郡主与殿下在说话,我又听闻宋大人做了东宫讲学,便来顺道拜访一下。”
这般说着,杜飞鹰的目光扫视了宋穆一番,脸上旋即露出了一个诧异的神情。
“不过一年,我看宋大人此刻的境界,似乎又要更上一层了。”
宋穆也是连忙拱手,之前观阅《三字经》,的确让宋穆多有领悟,宋穆也趁着那机会多多运用一番,虽然未能如愿突破境界,但是实力却也有所增长。
如今宋穆还尝试着用这《三字经》释放文力,也算有所心得。
不过饶是如此,那知晓宋穆境界拔升的,无人不是神色诧然,有时更是惊呼一声,自叹弗如。
“只是凑巧罢了,杜将军,此番归来,想来也是为了这妖族比斗吧?”
杜飞鹰听得此话也是微微点头,此刻抬头看了宋穆一眼,然后沉声说道。
“此事说来也是无奈,我也是不得已受了命令,要为宗门夺回先祖诗词。”
宋穆听得此话倒是讶然,看来这杜飞鹰也多有不愿?
“我本就被西疆事务缠身,这比斗也看的诡异,不知宋大人觉得如何?”
“宋某其实也觉得多有不妥,只是那妖族拿出来的东西,毕竟过分珍重。”
杜飞鹰也点了点头,此番却也不再议论此事,只是看着宋穆说道。
“如今事情已经敲定,我等也做不得什么,不过听闻宋大人也要同往,我想我们却可先思虑一番。”
宋穆抬头拱手。
“愿闻其详。”
杜飞鹰当下挺直腰板,身上的气息变得沉稳了不少,此刻挥出一道屏障,才看向宋穆,开口说道。
“宋大人,这场比斗其中凶险如何尚且不知,到时候形势如何也不少说,不过宋兄此番同往,到时候若有变数,宋大人却还请先助我李杜诗宗。”
“当然,若能帮宋大人夺回那首《水调歌头》,我等也会尽力。”
听得此话,宋穆却是微微皱眉。
此番听来,却像是这杜飞鹰在说私事了,不过说来自己也算是两宗长老,这或许算是利益交换。
“此事若是确有宋某能做之处,自是不会退缩的。”
宋穆稍有思虑,便这般应了一句,杜飞鹰顿时笑着点了点头,当下也开口说道。
“我听闻宋大人这些年写了不少九斗诗词,他日却望能亲眼看看了。”
杜飞鹰拱手说道,宋穆默然点头。
似乎是达成了交易,两人便也结束了话题,看着杜飞鹰离去,宋穆却是又微微出了口气。
这杜飞鹰拿着自己那个长老身份,还是把自己往里搅了进去。
不过若是无所谓大问题,宋穆也不打算过分掺和。
自己这一次需要知道的,是那东海妖族指名道姓要自己去,为了何事。
对于此番交易,宋穆倒也没过分放在心上,只是抓紧时间突破境界,争取在那一日到来之前,再增强一些实力。
这日,宋穆在家闭目打坐,良久后才微微叹了口气,睁眼起身。
宋穆已经尝试许久,这最后一层境界桎梏,却是总不得突破。
见着外面此刻夜色朦胧,宋穆干脆起身出门,忽见得偏屋宋怀通房中还亮着烛光。
宋穆推门而入,宋怀通正在放下手中毛笔,见得宋穆到来,此刻开口说道。
“父亲,您还未休息?”
宋穆点了点头,此刻迈步上前,却见到宋怀通匆匆忙忙收起一本册子,见得这情况,宋穆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怀通,君子坦荡荡。”
宋怀通瘪了瘪嘴,这才将手中书册拿了出来,宋穆接过一看,竟然是自己出的那本诗集。
看的被宋穆抓了个正着,宋怀通正想着如何解释,却听到宋穆问道。
“你深夜不睡,便是看此书?”
宋怀通默然, 轻声说道。
“父亲恕罪,我在府学的同砚都说我是文脉世家子弟,本该对文力多有感触,诸位同砚即使是童生境界,家中长辈也多教授诗文,故而我才”
宋穆听到此话也是哑然,自己身为东宫讲学,平日里虽也敦促两个儿子学习,却不是以世家之心看待。
宋穆本想这宋家之法,待到宋怀通更甚一步再说,不过见得宋怀通此番做法,宋穆刚刚心中那抹郁闷却是暂时消散。
不过忽的宋穆心中却是念头一动,此番开口问道。
“那这些诗词中,你如今看了,可有感触?”
宋怀通摇了摇头,不过十余岁的他对这些东西还十分模糊,不过此刻他却见到宋穆上前,此刻提笔写下一行行文字。
仔细看去,竟是那《三字经》,宋怀通不明,自己幼时父亲与娘亲都为自己讲授过,为何父亲今日再书此文,而不是那诗册上的诗词?
宋穆片刻后停笔,此番抬头问道。
“怀通,于此文你还记得什么?”
宋怀通一愣,言此文讲天文万物,历史兴衰,可见的宋穆神色毫无动静,声音愈发小了些。
宋穆则是看着宋怀通,此刻心中忽有感触,然后在一旁坐下,轻声说道。
“此中真意,其实在第一句。”
“怀通,且为父亲诵读一遍。”
宋怀通默然,拾卷轻声念诵,却忽然发现这纸上文字有光芒流转,自己脑中也一阵清明,正要扭头与宋穆说话,却见到宋穆已然闭目。
那寻常罕能窥探的文力,此刻正在房中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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