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在屋内谈论治理天下的方式,萧何终于姗姗来迟。
“太子,萧吏到了。”
“终于来了。快请进来。”
听到萧何来了,扶苏直接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吕泽呆在地上,不知道来者何人,竟然能让太子这般神色。
萧何今日一身鲜衣,可见是心情极好,见到扶苏更是双目如星,闪着兴奋。
“先生终于来了。自从放走先生,我便时常后悔,总是担心先生是不是担心我没有许给先生高官厚禄,而是提出未来江山社稷的难题,先生畏惧难事所以不愿相助于我。”
三日不见扶苏,萧何也是想的很。
与此同时,萧何想了太多未来秦国如何施加明政治理天下的大事。
这不,再见扶苏时,整个人明显比之前瘦削多了。
萧何这一次,终于做到了目光坚定地望着扶苏,“太子,何已经决定了,日后跟随太子左右,为太子谋策。”
“得蒙先生相助,日后天下再无难事。”
萧何望着扶苏身后的年轻人,还有很多侍卫也在此地,今番前来唯一想问的一个问题只好放在肚子里。
扶苏见状,这边给萧何介绍吕泽。
“这一位是我刚得到的贤士,名为吕泽。”
萧何见到上前与其施礼,“在下萧何。”
“后生不敢当。”吕泽也赶快回礼。
扶苏望着这两个人,他们虽然都出自乡野,可是却是两个地地道道的士人。
真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人未来聚集到刘季身边怎么办。
不行,刘季必须尽快死。
“今日我一次得到两位贤能,实在是可喜可贺。备酒设宴,我要与二位贤士畅饮。”
萧何推辞,“太子,萧何根本算不上贤能。”
吕泽也道,“是啊太子,方才我鄙陋之见,根本没有提出有益的建议,还敢否定太子的做法;承蒙太子不嫌弃,这才能够继续留在这室内,泽不敢当。”
扶苏望着吕泽,顿时心生一计。
“你们实在是太谦虚了,以后这样可不行。”朝中个都是权臣悍将,就他们两现在这个性,别说在朝中成为独当一面的中流砥柱了,就是在朝中立足都难。
但是没办法,自己提前挖人,对方确实缺少历练。
“今日权作陪我饮酒。”
扶苏和二人同席而坐,又把吕泽写的东西给了萧何看。
萧何看着这竹简上的内容,也是身上冒起热汗来。
“中郎将所写,正是民生所困,吏之治难。都是很实在的东西啊。”
吕泽有些脸红,“萧吏夸耀太过了。家父一直教诲我,踏实做人,老实做事。我只是想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太子。其实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太子去召集任何一个人,告诉太子的都一定是相同的答案。”
扶苏望着这二人你来我往,颇有君子相交的感觉。
“说起来,方才吕泽对我说,这乡间的祀官主持祭祀时,总是不能公平地分祭品。我打算设置文吏,专门监管这些事。”
“打着主持祭祀的幌子,趁机搜刮乡民财物,实在是可恨。先生以为如何?”
“太子,萧何不敢当先生二字,太子还是唤萧何为吏何吧。何以为,这个方法确实能起到监督的作用,可以施行。”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扶苏年轻气盛,斗志昂扬,一看就是迫不及待要去干点大事。
“话说,我今日得到二位贤者,本该速速返回。可是我这个人,实在是贪心,不知道二位贤士可还认识什么有才能的人,举荐于我,这样我也就不用再四处寻访贤士了。”
吕泽摇摇头,“臣本布衣,躬耕于单父,随父逃难,偶然路过此地,幸得遇太子,赐予爵禄。本该为太子举荐贤能分忧,可是吕泽平日里交游的,都是和我一样的人。”
“泽已经够鲁钝了,实在是不知道还有谁人值得举荐。”
扶苏望着吕泽,“一个人能够做到做人脚踏实地,做事实实在在,已经是极其了不起的人了。”
萧何则捋须,他怎么觉得,他身边的人都很不同凡响呢。
刘季不畏惧豪强,一身反骨,天生乐观,聪明狡猾,并非是一般人。
至于周勃,早年以编织制作养蚕器具为业谋生。乡里有丧事,他就去吹箫管奏挽歌,协助人办理丧事。做事十分踏实,大家让他来办理丧事没有不放心的,都愿意把自己的仓库交给他来管理。
再有夏侯婴,他虽然只是在沛县的马房里掌管养马驾车的差事。
可是每当他驾车送完使者或客人返回的时候,经过沛县泗水亭,都要找刘季去聊天,而且一聊就是大半天。说的都是天下大事。
夏侯婴通过试补担任县吏,任沛县司御,做事也是踏实,处理乡民的纠纷,也是个中高手。
更有樊哙,勇猛异常,谁人都不畏惧,最是看重男儿义气。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最是会来事,非常擅长察言观色。
可是这些人,他们都是出身微末之人啊。
固然自己看得上他们,可是若是把这些人一股脑举荐到太子跟前,再加上刘季本来就是一个不喜欢礼法约束的人,经常做些出格的事情,太子又是如此地文质彬彬,礼仪周全,那刘季未必能引得太子喜欢啊。
至于樊哙,夏侯婴等人,他们也不会为了荣华富贵抛下兄弟,可若是他们之中,但凡有一个得了荣华富贵,就一定会帮助其他人。
这么着,萧何找到了解法。
“太子,臣倒是有一人想要推荐,只是他的出身和臣一样寒微。”
扶苏大喜,颇有看到鱼儿上钩的意味。
自从跑了一个项羽,扶苏就知道日后自己要多一个对手,这次刘季绝对不能溜了。
“出身寒微,并非耻辱,更能锻炼人的心性啊!我家祖上也不过是昔日为周天子养马的人罢了。我的君父任用的才士,更是不拘一格。只要能为我所用,但是不逾越规矩,我都一律欢迎。”
萧何闻言,便道出此人的名字。
“夏侯婴?”
“太子,此人懂得秦国的文字,又通过了官吏选拔考核,如今正是侯补秦吏。只是臣举荐他,并不是因为他能通过自学成为秦吏,而是此人忠义当先,如果他能效忠太子,太子便是多了一条手臂。”
萧何十分认真地介绍夏侯婴。
扶苏听到这个名字,自然不陌生。
大汉车神嘛!
只是萧何举荐之后,他也明显察觉到周围这些秦国将士的神色有所变化。
扶苏摆摆手,示意渠丰、赵佗等人等一等。
“平日里,贤能举荐人才,都是让主上自己决定被举荐人才任什么职位。但是萧吏举荐的这个人,我并不了解,贸然去见,我身后这帮将士们,怕是也难以接受。”
“先生不知,他们每日五次换防一次,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更要保证普通等级的士兵根本无法看到我。”
“我底下的将士们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显得我有多么特殊,只是为了保护我。一旦我的相貌泄露出去,那可就要出大事。”
萧何闻言,顿时心惊,他顿时意识到了扶苏之前见他是冒了多大的风险。
“太子,萧何有过”
“哎,不提这些。我今日得到你,之前所有的风险都没有白冒。如今你举荐此人,必定有其道理,就由你来指定他日后在我身边当什么差吧。”
“对了,从今日起,你就是太子舍人了,掌管我的文书。现在你手下可能没什么人在,毕竟这是战时,不比宫里。”
太子舍人,掌太子文书。
萧何虽然不懂太子舍人的官职到底多大,但是这掌管文书的差事倒是正合他心意。
“萧何拜谢太子。”
冯敬望着这一幕,多少心里不是滋味。
一个吕泽,已经够厉害的人了;再加上萧何,还有个什么夏侯婴。
他日后真的得靠家里的地位才能让太子重视他了吗。难怪父亲常说,做人要吃苦,否则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明天是贵人还是庶民。
不过说起来,太子怎么突然间急着给自己招兵买马起来了。
渠丰见自己不得太子心意,也忍不住嫉恨这两个人的才华。只是他却长着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别人看到只觉得他是在为太子高兴。
只有赵佗吧,他做到了不动于心,静静地望着扶苏,什么杂念都没有。
扶苏给二人喝的是秦国的风酒,最烈的一种。
席间酒过三巡,吕泽已经喝的微醉,倒在了案上。
萧何本来就没有喝多少,可是很快也脸上醉醺醺的,萧何望着扶苏问道,“太子是如何知道沛县有我这样一个人的呢?”
“梦也。”扶苏没想到萧何会在意这个。
也是啊,他是穿越者来的,未卜先知。对于萧何来说,这却像是梦一样。
“梦?”萧何觉得这件事非常神奇,精神了几分。
“是啊,我在夜里睡觉,遇到一个全身发着白光的老仙人,他告诉我,在楚国的北面有一个地方叫做沛县,那里有人可以辅佐我完成大事。他的名字叫做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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