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风飘逸突然抬起头来,朝着陈禾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陈禾的呼吸顿时一滞。
风飘逸的脸清晰地投映在屏幕上。
眉目清朗,嘴角微启。
粉丝的尖叫声更甚。
风飘逸对着镜头,调整了一下鸭舌帽的位置,把额头落下的碎发压了进去,这才重新把视线放回到了屏幕上。
“大神怎么怎么可爱啊。”
“怎么办,我好想睡他。”
风飘逸这个动作换来了更多粉丝的热情。
陈禾嘴角忍不住抖动了几下,“这些粉丝是疯了吗?”
魏渡挑了挑眉,“粉丝喜欢选手不才是正常的吗,是你不正常吧。”
陈禾哑然。
看见风飘逸,倒是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激动,可能是这一幕在她心里想了太多遍,当真的来临的时候,反而就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了。
相比于对风飘逸的支持,洛晨辉那边就显得惨淡得多。
一来风飘逸本身的粉丝就比洛晨辉多,二来洛晨辉挤走司马老贼,当上情义的队长这种做法,本来就为人所不齿,以至于现在场上几乎都只能听见支持风飘逸的声音。
洛晨辉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让一抹晨辉也进入了比武场。
这次的地图是在幽冥鬼蜮。
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不时有厉鬼的身影飘过。
森林幽深黑暗,不见边际。
虽然这些厉鬼没有攻击性,但配合着那些骇人的叫声,还是让人心生恐惧。
不知道是风飘逸运气太好,还是一抹晨辉运气太差,两个人一进入地图,就打了个照面。
一抹晨辉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冷笑出来。
烛龙作为近战角色,贴身战斗的时候,必然是比法师强的。
“风飘逸危险了!一抹晨辉率先反应了过来,他举起盾牌,砸向了风飘逸。糟糕,风飘逸居然没有躲避,他是还没有想好怎么接招吗!一抹晨辉的盾牌砸中了风飘逸,风飘逸直接掉了三分之一的血,这对一个脆皮的法师来讲,并不是好事!”汪洋急得叫出了声。
刚进地图不到半分钟,两人就已经打了起来。
对比起前两场,观众显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抹晨辉见风飘逸没有丝毫躲避,心里一惊,但随即冷笑出来,所谓的大神,也不过如此。
他将盾牌拿在左手,右手抽出了大刀,再次朝着风飘逸砍了过去。
重达百斤的大刀砍下去,连空气都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众人发出了惊呼声。
大刀带着罡风,重重地砸了下去。
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一抹晨辉握着大刀,有些茫然地看着风飘逸刚才站着的位置。
没有人。
一股危机感席卷了洛晨辉。
“让你半条血。”风飘逸的声音骤然响起。
洛晨辉冷笑出声,“失误就是失误,何来让?”
“呵呵。”风飘逸轻笑一声。
他的声音似远非远,却分辨不清楚到底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一抹晨辉将盾牌举在了身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蓦然间,一股危机感突然袭来,洛沫晨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不容他细想,一道火光从天而降。
“在上面。”风飘逸似乎是叹了口气,“连对手的位置都不能判断,还打什么职业。”
洛晨辉涨红了脸,他连忙举起盾牌,挡住从天而降的火球。
然而当他举起盾牌的时候,身后一道身影袭来,风飘逸直接一巴掌把他抽晕了过去。
游龙摆尾!
洛晨辉直接被晕在了地上。
风飘逸在他身前落了下来。
“不是说在上面吗!”洛晨辉有些控制不住地咆哮道。
“技能在上面,人在你后面。”风飘逸轻飘飘地说着,然后举起了法杖。
铺天盖地的技能砸了下去。
观众的欢呼声振聋发聩。
汪洋已经站了起来,“局势已经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风飘逸完全地压制住了一抹晨辉,天啊,风飘逸的技能都不要钱的吗,怎么这么多。”
“一抹晨辉还没有放弃,他站了起来,啊,他又被抽飞了。”
“一抹晨辉再次站起来了,这次他举起了盾,给自己上了状态,全副武装不过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用,他又倒下了。”
“这简直就是一场虐杀,我的天,一抹晨辉的操作……就是没有操作,他一直在被抽飞的边缘试探。风飘逸的伤害太高了。一抹晨辉残血了。”
“他有反杀的机会吗!!!加油啊,一抹晨辉!!!”
“好吧,他没有。一抹晨辉彻底倒下,凉凉了。”
短短五分钟,风飘逸就结束了比赛。
这大概是职业联赛有史以来最短的比赛了。就算只是一场表演赛,可一抹晨辉却从头到尾都被压着打,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汪洋明显带着偏向性的解说,引来了观众阵阵欢呼。
没有人去责备他话里对情义的暗讽,因为洛晨辉为自己的利益排挤老将,已经失去了一个职业选手应有的品格。
几乎没有任何停留,洛晨辉匆匆下场。
风飘逸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退出了游戏。
陈禾在椅子上已经看呆了,“风飘逸怎么这么强了?”
她不是没有看过风飘逸的比赛,可这种把另一名职业选手完全压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打法,简直是令人瞠目。
魏渡笑了笑,“你没看出来,情义那边的选手,心态都出问题了吗……”
从肖战到洛晨辉,他们每个人的发挥,都离自己巅峰,相差太远。
司马老贼的退役,对他们来说,或许有着自己都没有预想过的影响。
陈禾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隔着人山人海,她隐约看见了坐在最后面的韩默。
他穿着黑色的外套,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周围人都在叫着风飘逸的名字,他在一片欢呼声中,静静地看着屏幕上回放的比赛视频。
陈禾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可她却隐约觉得,这一切,不是韩默所想看到的。
就算他的退役,正是他为之付诸一切的情义所造成的,但他也绝对不想看到情义有这样的结果。
陈禾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不知从来而来的失落。
魏渡的手,落在了陈禾的头上,把她的脑袋转回了舞台正对面,“不好好看你男人,乱看什么呢?”
“你才是我男人。”陈禾下意识地反驳道。
魏渡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陈禾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瞬间缩回了自己的外套中,藏起来,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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