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小半个下午,我和胡子都在这别墅内度过的。方皓钰带着绿皮小猴离开了。
他的意思,一来小猴状态不怎么好,一直昏睡着,他想找个明白人,看能不能临时照顾一下小猴,最好帮着小猴恢复下健康;二来他想去搜集下奴哥的资料。
我和胡子其实本想跟随,但方皓钰坏笑着拒绝了。
我俩在这别墅内,绝对享受着大佬级的待遇,这些手下把我俩都快捧上天了。
胡子原本答应我,不打那些妖媚女子的主意,但他也只是坚持了两个钟头,最后他看着那些女子,忍不住的跟我告辞一会。
他挑了三个女子,一起去了另一个侧室。
我也知道胡子的性格,尤其他能在万花丛中憋了这么久,也实属不易了,我对他这举动,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一晃到了晚间,方皓钰拎着三份便当回来了。
我和胡子在这一下午,嘴里一直没闲着,其实也不怎么饿,但方皓钰强调,我们三个老大应该在一起多聚聚餐才对。
我冲着这么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只要卖方皓钰个面子,妥协了。
这次的便当,都是快餐,我们仨聚在一个小屋,各自捧着一盒,边吃边聊着。
我问方皓钰,对奴哥的事,到底有何打算了?
而且他可是强调过的,今晚就要对付奴哥。我一直有些怀疑,心说他原本连奴哥是谁都不知道,只经过一下午的准备,能行么?
但方皓钰呢,听到我的问话后,他只是闷头笑着。
他把便当中的一块肉夹起来。他还特意对着我举了举,随后把这块肉放在嘴里使劲嚼着。
我猜他是想表明一个态度。我看他不愿意细说,就没多问。
我们仨吃完后,又在别墅内休息起来。这期间方皓钰偶尔会看一看表,等到了晚上十点整,他对我俩说,“两位兄弟,咱们出去找找乐子?”
我和胡子知道这是话里有话呢,我俩没啥意见,都点点头。
等出了别墅,我们溜溜达达的走到小区侧门,我看到侧门的门口守着一辆三驴车。
这三驴车的车主是蜈蚣,我和胡子跟他也算是熟人了。
而他看到我们仨时,拿出完全不熟的架势,他还主动问,“三位老板,打车么?”
方皓钰接话来了句,“去夜宴!”
我和胡子对夜宴这个词比较陌生,但蜈蚣连连点头。等我们仨上车后,他还飞快的开着三驴车,向夜宴赶去。
胡子趁空多问了一句,“夜宴是什么地方?歌厅还是酒吧?”
方皓钰靠在车厢的椅子上,拿出懒洋洋的架势看着车外的景色,一边回答说,“那是个所谓的‘夜总会’,而且去那里的,都是从小喝咖啡长大的人!”
我一时间理解不透,心说什么叫从小喝咖啡?我望了望胡子。
胡子跟我差不多,他还推了方皓钰一把,追问说,“你小子别卖关子!”
方皓钰嘿嘿笑了,他又念叨一句,“喝咖啡就文雅,吃大蒜就低俗,文雅不是装出来的,孙子是装出来的。”
我品了品,有些懂了,而且顺着往下想,我们之所以去夜总会,很可能今晚奴哥也在那。
接下来的我们,坐的三驴车变得很颠簸,蜈蚣一定是想抄近路,结果这种路的路况并不好,我们在这种颠簸的状态下,说话变得很困难,尤其说出一句话来,往往跟个结巴一样,我们就都选择沉默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三驴车来到了一个门市前。这门市是个独立的二层小楼。
三驴车还突然停了下来,蜈蚣对我们仨喊了句,“老板,到地方了。”
胡子打量着四周,最后盯着门市,他问方皓钰,“这就是夜宴夜总会?拜托,这他娘的就是个麻将馆吧!”
我赞同胡子这说话,别看这门市没挂牌匾,但通过门窗,我能看到里面正在打牌的人。
但我观察的仔细,等又细品了品,我发现那些打牌的人,都很面熟。这竟然都是方皓钰的手下。
方皓钰招呼我们下车,他还当先从后车厢跳了下去。
胡子皱着眉头,没配合。而我貌似有些明白了。我跳下车后,又特意往远处看了看。
在我们北面,大约百八十米开外的地方,那里一片红红绿绿,我指了指问方皓钰,“夜宴?”
方皓钰赞了句,“聪明,兄弟!”
胡子听着我俩的谈话,他也明白了。他不再耽误,也跳了下来。
方皓钰还装样子的跟蜈蚣接了车钱。蜈蚣立刻开着三驴车离开了。
方皓钰根本不往夜宴的方向走,反倒带着我俩进了麻将馆。
这些麻友们,拿出根本不认识我们仨的架势,他们继续玩着牌。至于麻将馆的老板,他很热情的凑了过来,问我们仨,“玩会不?”
方皓钰问,“我们是三缺一,能够手不?”
老板说他会再联系个人,让我们凑一局,而且这期间,他让我们去楼上休息下。
这方皓钰也好,老板也罢,其实都在说套话呢。我们仨也借着这话,一起往楼上走去。
但等我们上楼时,尤其进了相对僻静的楼道,老板不再隐藏,他跟我们仨先打了声招呼,又提到正事。
按他说的,蜜桃、柑橘、葡萄都在夜宴呢,正准备钓王八呢。
方皓钰吹了声哨。我猜这三个“水果”,其实都是人名,换句话说,“我们这个刀俎帮,男子都以虫子为代号,女子都用水果来命名。”
我看胡子听的有些犯懵,我特意提醒他几句。
我的提醒当然也被方皓钰听到了。方皓钰扭头看了我一眼,他的表情中,带着满满的赞意。
我们来到二楼后,我打量这里。
这里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其实就是个小黑屋,没有灯,更没有用来打麻将的桌椅。
老板拿出不多陪的架势,对我们仨客气一句,就又先转身下楼了。
胡子问方皓钰,“咱们来这里,是想组团关禁闭么?还是说一起摸黑参悟什么佛法?”
方皓钰指了指窗台,还强调让我俩过去看看。
我发现这小子挺爱玩神秘的,当我和胡子走到窗户前,尤其拉了拉窗帘后,我发现了猫腻。
这里的窗台很大,少说有一尺宽,而且窗户上安装的是双层窗帘,在两层窗帘之间的窗台上,放着三个望远镜,还有一个小型的监听设备。
我和胡子对这些东西都懂,胡子还很熟练的摆弄几下。
方皓钰趁空解释一番,说在嗒旺这里,只能弄到一些淘汰货,但没办法,条件就这样,所以我们凑合用吧。
我发现这些家伙事上,都写着俄文,我猜这些都是俄国那边的落后产品了。
胡子打开监听设备后,方皓钰说了一连串的数字,胡子对着设备,微微动手调了起来。
很快的,监听设备里传来劲爆的音乐声和说话声,这还是两名女子的声调。
我猜这次混入夜宴里的女子,身上带着监听器呢,但通过这俩女子的交谈,我知道,她们还没跟奴哥接触上呢。
方皓钰倒是对望远镜很感兴趣,他拿起望远镜,对着北面望起来,时不时的,他还调整下望远镜。
之后我和胡子也借着望远镜看了看。俄毛子的这些东西,别看已经落后了,但很给力。
我们能很清楚的看到夜宴大门口的一举一动。
我联系起一件事,方皓钰这人,最拿手的莫过于绑架了。我因此反问他,“你想在今晚把奴哥掳走?”
方皓钰点了点头,不过又摇了摇头。
我和胡子看的都很纳闷。方皓钰叹了口气,跟我俩说,“我很烦之前的自己,那时候我认为自己很厉害,尤其一度认为,只要是我盯上的人,就没有逃出我手掌心的可能,但现在我才明白,当时的自己有多蠢,这都什么时代了,我竟然还玩绑架的把戏呢。”
我听的更懵,方皓钰又强调一句,说我们应该学学姜子牙,人家是用直钩钓鱼,这才是高手。
我也不知道他嘴里所说的直钩,到底是什么。
胡子趁空总嘘他,那意思,你爱卖关子的臭毛病,是绝对改不了了。
方皓钰又告诉我俩,接下来不着急了,想把奴哥勾搭走,那三个小妹至少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我想的是,这期间我们也别偷懒了,轮班监视吧。
谁知道方皓钰还有别的事要做。他一摸兜,拿出一个迷你的小关公像来。
他把关公像摆在窗台上,甚至他还跟我俩强调一番,说今晚是个很特殊的日子,至于怎么个特殊法,要我说,他解释的简直是满嘴跑火车。反正最终他的意思,在今晚这种特殊时刻,神灵都在天上看着呢,我们适合结拜。
我和胡子都有些莫名其妙,胡子特意问方皓钰,“结拜个球?”
方皓钰收起了嬉笑的心思,反倒拿出一脸严肃样,跟我俩说,“咱们仨以前其实结拜过,当时是你俩为了加入邓武斌的势力,但那一次你们是卧底的身份,那种结拜,较真的说,并不算数,而我总觉得跟你们两个投机,咱们也有缘分,既然如此,咱们好好的拜一次把子。”
胡子呵呵笑了,微微摇头,他还看了看我。
而我看方皓钰真的不像是开玩笑,我本来一脑袋问号,搞不懂他怎么想的,尤其在这种时刻,竟然提出这种要求,但又细一琢磨,我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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