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和伊万诺夫二人东躲西藏了好几天,尚未等来张大志的车队,却等到了克家人的主动上门。
该来的总归要来,只不过是时间上的早两天晚两天而已。
伊万诺夫早已经接受了杨宁打来的预防针,因而,对如此变故却也能泰然处之。
杨宁更不必多说。
只不过,对方行动如此之快,还是令他稍感吃惊。
去年的八月风暴之后,老叶同志实际上便已经掌握了实权,从那时候开始,克家人在大表哥国权力体系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像攻击卢什科夫犯有经济腐败罪行的一类案件,克家人原本是没有资格触碰的,理应交由检查院来调查处理。
但眼下,找上门来的却是两位如假包换的克家人,那就只能说明杨宁事先交代给卢什科夫的对策起到了作用。
不消多说,于预定地点等着请杨宁喝茶的,必然是来自于隔壁城市的弗拉基米尔同志。
果不其然,当杨宁被带到位于市郊的一处度假山庄时,弗拉基米尔已经冲好了咖啡,早早地等在了房间中。
“喝茶?
好吧,我承认,当我得知调查对象是我最亲爱的哈拉少兄弟的时候,我特意准备了一些茶叶。”
弗拉基米尔转身出门,不过一分钟,便为杨宁换来了一杯红茶。
“隔壁房间负责录音的是卡捷琳娜,所以,我们二人可以畅所欲言,当然,为了让卡捷琳娜能交代过去,半个小时后,我们还要捏着鼻子走一下过场。”
杨宁端起茶杯,吸溜了一口茶水。
“弗拉基米尔,你知道,做为克家人,你原本是没有资格调查卢什科夫的。”
弗拉基米尔淡然一笑,拿出了一包香烟,放在了杨宁的面前。
“哈拉少,我想说的是,你刚才的话出卖了你,我并没有明确提出我的调查目标,但你却一口报出了卢什科夫的名字,这就说明,今天的这一切,一定是你提前步下的局。”
杨宁边听,边拆开了香烟。
“我的老大哥语水平很一般,所以,弗拉基米尔老兄,你刚才的话,我并没有听懂多少。”
弗拉基米尔放声大笑。
“你听懂了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完全懂了。
哈拉少,一年前的八月份,你跟我说,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将迎来仕途上的春天。
今天看来,我的春天似乎真的到来了。”
杨宁叼上了香烟,点着了火,深抽一口,喷出来浓浓的烟雾。
“你用错了一个词,弗拉基米尔,在你的话语中不应该出现似乎……”
弗拉基米尔愣愣地看着杨宁,轻声,却又无比清晰地道了声:
“谢谢你,我亲爱的哈拉少好兄弟。”
杨宁不屑笑道:
“与我何干?我并没有帮到你什么。”
弗拉基米尔轻叹一声,缓缓摇头。
“不,哈拉少,你不必隐瞒。
卢什科夫不是扳不倒,也不是不能扳倒,但如果能够帮助他渡过这场危机,那么,我便将真正走入老叶同志的视线当中。
你为我安排的这一步,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是,哈拉少,我亲爱的好兄弟,我需要知道我的下一步又该如何走出。”
杨宁抽了口烟,苦笑摇头。
“弗拉基米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不过就是一来自于华国的小商人嘛……”
弗拉基米尔摆手止住了杨宁的喟叹。
“你能辅佐卢什科夫步步高升,就一定能辅佐我走上高位,我懂得你话语中的含义,请你放心,卢什科夫能回报给你的,我一样能做得到。”
杨宁不由哀叹。
什么呀!
我话语中哪有这层含义了?
只不过,你老兄真正发光的时候尚未到来罢了,你让我现在就指点你下一步该怎么走,我他么又怎么能知道呢?
老叶同志身边的能人众多,论资排辈,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位刚过了而立之年的小树苗……
不对!
杨宁的脑海中突然间劈过一道闪电。
七年后便将成为大表哥国一棵最为粗壮参天大树的弗拉基米尔,此时却只是一中型城市的中高层干部,实打实的一棵政坛小树苗。
短短七年时间,若不能得到充分的养料,又如何成长为参天大树呢?
以他自己的能耐么?
先不说这哥们有没有这个能耐,只说自己的态度。
天降大任于杨老板,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否则,将来这条大腿就很有可能抱的不够结实。
“好吧,弗拉基米尔,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我必须强调一点,辅佐你和辅佐卢什科夫的性质完全不同。”
杨宁掐灭了烟头,看向了弗拉基米尔,神色甚为严肃。
“卢什科夫渡过这场危机之后,用不了两年,便可跻身于克宫担任要职。不过,对他来说,也算是到顶了。
而你不同,弗拉基米尔。
你应该树立起更高的目标,要勇于去承担振兴俄洛斯的伟大重任,所以,我并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你的身上留下污点。”
闻言,弗拉基米尔不由愣住。
两只深邃的眼眸闪烁出异样的光彩。
光彩仅仅闪烁了一个呼吸,随即熄灭。
若干个呼吸后,再次燃起。
“谢谢你,哈拉少,谢谢你帮助我树立起了方向和目标。我承认,之前我也曾经做过类似的梦,但梦醒之后,我总是要重重地抽自己两巴掌。
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惩罚自己了。”
杨宁欣慰点头。
“妥善处理过卢什科夫这件事后,你势必会接到老叶同志的召见,届时,他极有可能会询问你一些对当下时局的看法。”
弗拉基米尔身体前倾,做出了一副认真聆听的姿态。
“最让老叶同志头疼的无外乎两点,一是粮食安全,另一个则是金融汇率。
现在,粮食安全性的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将来问题也不会太大,所以,你这边就应该抓住金融汇率的痛点。”
杨宁端起茶杯,饮啜了一口,接着说道:
“你应该力劝老叶同志放弃抵抗,甚至可以主动做空卢布,只要能保证了民生,金融汇率的崩溃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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