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食不算丰盛,勉强吃个半饱。
高八思帖木儿等众人吃完早饭,只说了一条军令。
全军开拔。
没人问目的地,还有些欣喜,离开这令人伤心的地方,总归是好事。
洪伯颜帖木儿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也没人问,而其也甘愿当个小透明。
天空灰蒙蒙的,大军开拔的动静很大,只是这么个鬼天气太坏了。
蒙古的冬季漫长而寒冷,清晨,刺骨的寒冷直冲心肺。
就算内有毛皮大衣,也挡不住这寒冷。
痛并快乐着,快乐是总算可以离开这伤心之地,痛苦是真痛苦。
这鬼天气还要起早,真的难受,更别说刚刚恢复的那点体力,这天气还真不够看。
天色渐明,高八思帖木儿望着昏暗的天空默不作声。
与刚来的时候不同,有太阳当空照,很明显就能感觉到当天的天气如何。
现在灰蒙蒙的天气不言而喻,好天气不用想了,别给来个风雪交加就好。
高八思帖木儿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清早的给人叫起来,在军令已下的情况下。
这个时候,变更军令那对于自己的威信是极重要的打击。
当洪伯颜帖木儿裹着毛皮大衣瑟瑟发抖的站在高八思帖木儿的身前。
其本就糟糕的脸色越发糟糕。
洪伯颜帖木儿观其神色,本就瑟瑟发抖的身体越加的抖了起来,不明白哪里又得罪了高八思帖木儿。
好半晌,直到高八思帖木儿频频的望向天空,方才明白些什么。
这鬼天气不是行军的时候,在这大草原更是如此,早先还好说,是自己的地盘,即便迷了路,总有办法可想。
现在对于明军在这大草原的动向不是太清楚,这边动静不明,不说迷路。
单是这缺少吃食的问题,在这风雪欲来的天气,万一,就怕这个万一走到一半,被风雪困住。
那就只能凉凉了。
在这,好歹还有明军,还有个冠军侯,弄点吃的,应该还能想想办法。
离开了这里,那就真的只能看天命了。
高八思帖木儿频频的看向天空,显然也是拿不定主意。
怎么办,老天在这个时候也来跟自己作对,走还是不走,都很难办。
瑟瑟发抖的军士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了异常,这天气有些不对。
这么久了,太阳没一点动静,天空还阴沉可怕。
太阳去哪了不言而喻。
随着时间推移,久立不动的元军士兵窃窃私语,还有些在活动着身体,一边小声的说道。
“害,这鬼天气,怕是走不成了。”
“差不离,咱们骑着马再快能到哪,半路上被雪埋了还差不多。”
“不走也没法啊,吃食又没有,明军还能给咱们送吃的啊!”
“是啊!呆上几天,饿也饿死了。”
“可不是,说来这次过来真是憋屈,还没开打,莫名其妙就要到饿死的地步。本来指望杀几个明军,攒点军功,这下好了,不被明军砍了都算好的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里过不下去,万户大人要带着咱们去哪,咱们也知道,可是你看这天气,万户大人还能带咱们去哪?”
“依我看,还是在这等着明军的接济更好点。”
“那可不,就算碰到一些部落,等咱们到了,打不打的过都不好说喽。”
“还是听万户大人的命令吧!咱们说的没用。”
“说说也没啥,都这老半天了,万户大人也难办。”
嘈杂的声音传入高八思帖木儿的耳中,都是士兵闲聊的话语。
看着乱糟糟不成队形的士兵,其也没有好的办法,总不能闲着没事砍几个吧!
只能心里默默的祈祷。
“长生天保佑,云开雾散,给个好天气。”
保佑有没有不知道,反正是怕什么来什么,不知何时,从天空落下了一滴雨水。
“啪”的一声,落在了高八思帖木儿的脸上。
摸了摸脸颊,有些湿润,那是雨水,没错了。
不一会,雨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飞舞的雪花。
所有人都沉默了,实在是高八思帖木儿的脸色如同这天气一般,不闭嘴就要面对其的怒火了。
环视了一圈,没有可以借机发作的机会,直到看到洪伯颜帖木儿。
如同鸵鸟一般,将脑袋快要埋进大衣的洪伯颜帖木儿,终是没逃过高八思帖木儿的怒火。
“现下咱们该过冬了,吃食就交给你,没问题吧!”
问题肯定是有的,只是目光太吓人,要是回答个不字,怕是得被伱吃了吧!
惹不起,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没问题。”
“那就好,我等你好消息。”
虽然高八思帖木儿满是笑容,可是其中的寒意清晰可见。
洪伯颜帖木儿只能无奈的称是。
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这情况,左右不是人,对于高八思帖木儿的猜忌和这几天在郑雄这里积攒的怒火,只能默默的忍受。
高八思帖木儿离开了,士兵们有些同情的看向洪伯颜帖木儿,幸灾乐祸的也有,谁还没点怨气。
所有人离开,只剩下洪伯颜帖木儿和他的亲兵在一旁站立。
没办法,待会去找郑雄拉拉家常,也就这办法了,看看能不能维持维持生活。
大雪飘落,雁门内同样如此。
大清早,郑雄硬生生的被冻醒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可惜不在身边,炕也没人加点火,没点眼力见。
忍受着严寒的天气,郑雄裹着被子,瑟瑟发抖中挪动到了门口。
随手拉了一个人。
“那个谁,你去找人给本侯的炕加点火,冻死个人了。”
“是,侯爷。”
等床上渐渐有了温度,郑雄方才松了一口气。
南方还好,是湿冷,也不是太冷,零下没多少度,习惯了还好。
冷不丁来了北方,那是实打实的低温,非要将人给冻麻木了这种感觉。
穿少点,那是真能给手冻掉的。
终究还是被窝里暖和,加上北方大地劳动人民的智慧,这个炕深得郑雄的欢心。
没得太阳,只能躺在被窝里减少消耗,过冬了。
可惜媳妇不在,不然有媳妇更暖和点。
可惜了,迷迷糊糊中郑雄又被吵醒了。
李四站在门外对着郑雄禀告。
“侯爷,元军中的那个洪伯颜又来了,请侯爷前去关墙,有事相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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