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在山庄停留了两日,就拉着他闲聊,试图说服他娶妻生子,繁衍后代,为陈氏一族的壮大添砖加瓦。
还说要是看不上官宦家的姑娘,勋贵世家的姑娘随他挑选,全都是嫡出,陪嫁丰厚,漂亮又贤惠。保证处处周全。
陈观楼被叨叨叨得脑门痛,不用刻意装伤病,被催婚折磨得憔悴的脸色自动替代伤病,看样子伤得真重。
大管家很不放心,“你这次要养多长时间才能养得回来?”
“至少也要养个两三年。不过我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养身体是静养,我养身体必须找点事情做,不能闲着。越闲我越烦躁,越烦躁越不利于伤势的恢复。”
大管家嘴角抽搐了两下,“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回天牢?”
“正是。”
“这么短时间就回去,不合适。恐怕外人会有各种猜测,不利于你养病。老夫的意思,最早也要等到过了年再回去。”
陈观楼微微一挑眉,没做声。
大管家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你力敌齐大师两百招而不倒,很多人都在怀疑,你身上有秘宝。就连稷下学宫那边也在暗搓搓的打听,宫里头也不消停。你还记得年初二皇子遇刺案吧。”
“记得,怎么了?莫非查到了凶手?锦衣卫还是有两把刷子嘛。”
“凶手没找到,但是……基本可以确定,刺杀二皇子的人来自于江湖。”
“江湖上的人怎么会跑去刺杀皇子?又不是教匪。”
“这里面的内情弯弯绕绕,老夫也不是很清楚。据闻,跟先帝早年时候的一桩案子扯上了关系。事情过于隐秘,世子也不方便多方打听。”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猜宫里头知道你身怀秘宝,硬扛九品巅峰武者两百招而不落下风,他们稀不稀罕,想不想得到?”
怀璧其罪!
陈观楼龇牙!
他修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太诡异了,难免会露了痕迹,遭人惦记。
“你现在回天牢,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听老夫的,等过了年再说回去的话。那时候,有世子替你在朝中遮掩,关注你的人会少许多。”
“行吧,我听你的!”
明年就明年!
他也不是那么急着回去当差。
终于送走了催婚狂魔大管家,陈观楼吩咐了伺候的人,接下来他要闭关,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惊扰他。
之后,乔装改扮,离开京城地界,于市井之间闲逛溜达。潇洒了一番后,进入深山老林子,于天地之间修炼感悟,也不担心被野生动物惊扰。
《升天录》后面几篇,非常重视天人感悟。
如果说前面四篇是基础篇,主要是讲术,讲法。那么从第五篇开始,内容越发玄妙,就跟修仙似的,讲究一个天地感应。
他有时候忍不住怀疑,《升天录》莫非是千年前修道之人留下来的功法,修的乃是成仙道法。凡人没有灵感,也没有灵气,所以强行修炼必死无疑。
他靠着长生道果,顺利度过一个又一个必死的关节,进入到第五篇,终于开始了每天的冥想感悟。
单单练习刀法已是下乘。
若自身无法突破,再强的刀法也施展不出来。若是自身足够强,凝气为刀,天下谁能匹敌。
京城烟火气太重,俗味太重,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的修炼场所。
干脆借着养伤的机会,躲进深山老林子,在天地之间,一步步堪破迷障。
他并无心魔,自然不担心走火入魔,也无需他人从旁助他一臂之力。
他心宽体胖,想得开。虽怀念上辈子,对这辈子也没什么不满意。有怀念的人,却并不执着。
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是云烟。没有非要做人上人的执念,只求一个念头通达,自在惬意。
这份心境,恰好契合了《升天录》第五篇之后的要求。若是执念太重,胜负心太重,太过注重输赢,非要做人上人,总结一句话就是欲望太多的人,就算有长生道果,恐怕也要走火入魔,步入魔障,不得寸进。
修行,修的是术,修的是法,修的是心,修的更是境!精神境界的境!
自由通达,身心一体,通身舒畅,方能自《升天录》第五篇之后,求得其中真经。
没有师门没有传承没有长辈指导的陈观楼,误打误撞,契合了《升天录》的要求,于天地之间感悟。
这一感悟,冬去春来,他的周围,自成一方小天地。
待他恍恍惚惚醒来之时,方知已经过去数月。腹中饥饿不已。
他记得,身处感悟中,他有进食,出于本能的进食。每次食用不多,间隔时间却足够长。然而其中细节却不记得了。那时候,身心一体,沉浸于天地间,打猎烹饪进食都是靠着本能。
看着堆积成一堆的动物尸骨,这期间他没少吃,却不记得味道。
如今,彻底醒来,洗漱一番,下了山迫不及待寻找食肆解决肚饿。
赶回京城,离着端午只剩下几天。
大管家得知他归来的消息,大呼小叫,嗷嗷叫唤地冲进他家里。
“你你你……”
陈观楼不等对方问,便抢先说道:“没死,没失踪,闭关去了。平安归来,无事发生。之所以没有提前告知,是担心有人打扰。我闭关修行,若有人打扰,不分敌我,一律斩杀。总之,跟前见不得人。”
“你好歹也该说一声。你突然失踪,大家都急坏了。”
“我走之前说了要闭关,庄子里的人没告诉你吗?”
“以为你在后院闭关,谁知道你会失踪。”大管家想想都气。得知陈观楼失踪,下落不明,一个庄子的人全都跟着倒霉。世子亲自训话,派人暗中寻找,真不敢大张旗鼓。就怕消息走漏,外面又生出是非。
即便这样,庄子上也不太平。三天两头,总有不要命的人窥探。
幸好九品武者不是街边的大白菜。对于窥探者,侯府的武装力量足够解决。
提心吊胆了数月,这人突然就冒了出来,啥事都没有,就是瘦了点。
大管家气得啊,也不好发作。只能叮嘱,休整两日,有空去侯府参加端午家宴。
“侯府的家宴我去做甚?讨人嫌吗?”陈观楼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半点没将侯府放在眼里,也不会像旁人一般被侯府邀请就感到荣耀,只觉麻烦,又要应酬。
他现在就想躺平,不想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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