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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子们望着前方那道突然消失的身影,短暂的陷入到一种大气也不敢喘的状态。
不明所以,一脸懵逼。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不是瞬移似的从这里到那里。
而是整个人都不见了。
“瞬间移动啊这是…!”宁缺瞪大双眼。
大家一口气还未喘出。下一刻,张临川又出现了。
他的手上还抓着一个人。
“隆庆?!”
“司座?!”
陆晨迦和西陵考生皆是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然后,
这个被张临川揪着后脖颈出现的人的身份也就再也没有什么需要质疑的了。
传说中的隆庆皇子。
只差一步,即将知命的年轻一代天骄。
却被张临川给拎着出现了。
不得不说,这一幕很是有些震撼的。
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形容隆庆此刻的心情。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脸色看不出是好还是不好,就有些失魂落魄。
“张临川!请松开你的手。”
张临川这才“后知后觉”的恍然道:
“忘记了。”
松手之际,还捎带着撸了这脑袋一把。
给他顺顺毛。
花痴陆晨迦恼怒的看了张临川一眼,迅速走过来柔声细语道:“怎么啦?是没突破成吗?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隆庆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不是没突破成,是根本还并未开始突破。
突破境界是件玄而又玄的事情。
隆庆自认是做不到叶红鱼那般随意的。
但来到长安,看到《洗髓论》后,他确实把握到了一丝冥冥中的突破契机。
他是真的可以突破的。
不得不说,隆庆是真正的天才。
只是看了些另一个世界最基础的修炼体系,便触类旁通的寻找到了机缘。
而随着阅读《洗髓论》在内的那些书,隆庆对那一丝契机的把握愈发的精准。
他读书的速度很快,已经看了三十几本了。
他是真的可以在今天就突破的。
倒也不是故意就是为了驳书院的面子。
为了让张临川难堪。
可也不是毫无选择。
他是可以换一种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的。
只不过……一切没有那么重要罢了。
便如之前陆晨迦所说,倘若张临川真去寻隆庆了,那时已经突破到知命的隆庆也是能够跟张临川以道友相称的。
知命境。
已经是昊天的允许下的最高境界了。
可就在隆庆只剩下最后几本书读完,彻底圆满自身境界的时候,张临川来了。
他毫无道理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无声无息的突破了樊笼大阵,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提溜着自己就走了。
那些西陵的神官,天谕院的副院长,书院礼科教授曹知风等无一人发现。
……自己已经不在长安了。
冥冥中的突破契机远去,虽未变得遥不可及,却又需要隆庆重新的把握了。
这让他心中怒火滔天。
但在迅速分辨清楚状况之后却并没有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
隆庆站远了一些。
整理好自身仪容之后,对着张临川恭敬的施了一礼,“学生隆庆,见过张先生。”
张临川玩味的看着隆庆这张没有瑕疵的脸。
放在前世,完全可以凭借一张脸闯荡娱乐圈。不管怎么扑都血很厚的那种……
这确实是一张很容易让少女尖叫的脸。
可他却不自知。
只以自己的态度面对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隆庆此前为事儿所扰,幸而有张先生出手相助,这才没有错过这第一堂课。”
隆庆温和的道:“让诸位同窗见笑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张临川鼓励的拍了拍隆庆的肩膀,“下次啊,要是遇到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要勇敢的向老师请求帮助嘛。一个樊笼大阵把你困到了现在,你们西陵怎么对自己人也下得了如此手段啊!”
隆庆勉强的笑了笑。
他感觉自己被拍的肩膀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诶?”
张临川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
“我听那个花痴说你要突破知命了?”
“这个……”
“那就赶紧啊。”张临川催促道:
“这里的可都是你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你可不能敝帚自珍。你要把自己突破知命的过程给大家演示一遍啊,书院这里风景不错,正适合你突破。”
“我……”
“呶,你要是觉得书院与你不搭。那边还有几棵桃树,夫子当初从你们桃山上移植过来的,伱可以去那边突破也成。”
西陵人:“……”
张临川这波多少是有些损了。
但谁让他本就是一个心眼不大的人呢。
事有不谐,自然要一吐为快!
不然要这么强大的修为是拿来干啥的?
就为了遇到曾经的仇人说上一句,老子现在境界高了。不跟你一般计较了?!
突出一个大度大气?
见隆庆不说话,张临川又用责怪的眼神看着陆晨迦,“花痴姑娘,你之前该不会是说假话骗我吧?隆庆皇子没突破?”
陆晨迦:“……”被你喊花痴,总觉得像骂人。
“这可咋办?”
张临川仰天长叹,“我还想跟隆庆你啊来一场师徒之间青春与热血的较量呢。”
一边说一边还在拍着隆庆的胳膊。
陆晨迦当然看到情郎在受苦。
她咬着唇,上前一步道:“是晨迦莽撞了。这次的事情与隆庆皇子无关。”
“做错了事情是要受到惩罚的。”
张临川幽幽道:“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真想让你试试本先生的教鞭与棍呐!
“你不仅让先生我空欢喜一场。也让我们这些书院的学子白高兴了一场。”
书院学子:“……”不知道该啥表情。
“嗯?”
张临川看了过去。
然后以楚中天为首的一些长安有名的贵族子弟一个个“嗯嗯啊啊”起来。
“对对,我们太难过了。”
为什么第一堂课就遇上了这个家伙。
比上午的老曹还要会“讲道理”。
半晌。
待这种喧嚣过去,张临川才又继续道:
“现在给你们,我的第一堂课。”
他抬起手指,在虚空中随意划了几道。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哪里,又要达到什么目的,在这里,不要让我不开心。”
他在笑,但没人敢跟着他一起笑。
“最好不要让我不开心。因为我不开心了,我就很喜欢拿别人去寻开心。”
哒!哒!哒!
骤雨敲击,在张临川划下的那几道线上,每一滴雨都很沉,而在那些线的尽头。
西陵桃山的裁决司殿堂。
裁决大神官悚然动容,间不容发的离开了他坐着的那方南海墨玉雕琢而成的神座,竟不知何时,分成了两半……
燕国皇宫。
燕皇的寝宫无声息的从中裂开。
那道缝隙与燕皇的身体仅是毫厘之差。
月轮国。
一座佛塔被均匀的分成两个等份,向着两边坠落而去,响起一阵惊慌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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